哆嗦地不行的杨姝直接一把握住了身边一个在物理系发光发热三年乃至于有点头秃的师兄, 低声道：“学长, 你看。”
也是小姑娘确实被吓坏了, 手上尖尖的指甲都戳进了学长的胳膊，甚至还渗出了一点点血迹。
那位学长再是个温柔的男生也不太经得起这一掐, 第一反应并不是看过去，而是伸手去把小学妹的指甲给扒拉开，这才顺着她给的方向瞄了一眼。
然而，什么都没有啊。
大四学长皱着眉头, 还以为小学妹是被漂亮小姐姐的颜值震惊了，便也是尽可能温柔地开口：“哦, 她叫贾瑶，和我一年进来的南江省状元, 现在学法，说起来她也是T恤牛仔裤马尾辫三年了, 今儿个好歹是学会了打扮，我就说她要是愿意好好打扮自己一定会特别好看。”
“不是这个问题……”
杨姝觉得自己真的是要完了，也管不了现在去拉人家学长是不是合适, 直接就握紧了学长的右手, 声音低得不行似乎是怕吓到了那只在师姐身体里的狐狸，甚至还带着哭腔地开口：
“我……我刚刚看到狐狸尾巴了, 那狐狸尾巴就……就缩到了学姐的裙子里。师兄你相信我……是真的！真的有狐狸尾巴！”
从学长变师兄, 其实在某种意义上关系是更近一些的。
萍水相逢的师兄菌皱起了眉头, 反手轻轻拍了拍小学妹的手, 还以为自己是看错了, 便又再确认了一眼。
没有啊？
还有贾瑶同学小腿好细，好好看，简直腿玩年……就说她不应该成天穿牛仔裤嘛，露出来她凉快了大家看起来也舒心啊。
于是他反手，拍了拍小学妹的手掌，眼睛扫过了学妹面前桌子上放着的酒杯，疑惑道：“学妹，你是不是今年还没成年？我给你说还没成年就不要喝酒……”
杨姝：……真的不是酒的问题师兄你信我QAQ
我没醉！
狐狸尾巴是真的！
可也就是现在，她又抬眼看了贾瑶一眼。
学姐对着她露出了一个再温柔不过的微笑，一如那天在孤儿院初见时候的温柔和善，没有半点戾气，从外表上根本不像择人而噬的妖精。
“我……”她抬眼看向了正在劝她，说她应该是看错了的师兄，不自觉地有点怀疑，“我……我真的看错了？”
师兄无比正直地点头，还特别体贴地顺走了她的酒杯，招了服务员姐姐过来给她把饮料换成了奶茶。
一口奶茶抿下去，杨姝却依旧觉得心有余悸。
可是这时候再怎么盯着她家瑶瑶姐，那条狐狸尾巴也没有再出现过，仿佛真的刚刚的一切都是幻觉。
这……
杨姝陷入了深切的，自己的酒量是不是真的这么难以为继的怀疑。
这样的怀疑直接就持续到了这整个聚餐结束——说是结束，也不过才晚上八点半，对于老鸟们来说都还只是夜生活刚刚开始的时候，要全都是那些已经习惯了大学生活的同学们，这会儿肯定是要再找个地方唱k蹦迪总之继续浪的，可也是考虑到刚刚考上来的学弟学妹们可能接受不了这个程度的浪，所以大家也就三三两两的离开了。
贾瑶同理，拎着自己的包，和几个和她住在同一栋宿舍楼的姑娘勾肩搭背地离开了，正直得仿佛刚才放出狐狸尾巴出来吓唬人的不是她。
杨姝咬了咬嘴唇，心乱如麻的她现在也没有强求自己继续做一个社交动物，小蝴蝶一样的满场子转悠地再勾搭一波学霸们，就只是心烦意乱又是神思恍惚的往外走。
在都已经开始怀疑自己看到的是不是幻觉，学姐是不是其实并没有狐狸尾巴的情境之下，她甚至都没有起来现在在群里问一声自己所在的这个凡世是不是有妖精的想法。
——事实上所有红包群持有人在刚刚拿到了红包群的时候，也多半都是小心谨慎，和林妹妹进贾府一样的谨言慎行，不敢多说一字不敢多行一步的。
毕竟在他们的预设里面，如果一个不好神仙们把自己踢出去了，那这大好金手指从此告吹，岂不是自己把送上门来的人生巅峰拒之门外？
贾瑶笃定的就是杨姝今天喝了酒之后脑子肯定有点迟钝，在不确定自己是不是幻觉的情况下，根本不敢在群里瞎说话的这个设定。
杨姝呢，在失魂落魄的出来之后，又看到了贾瑶正在和那几个相熟的学姐勾肩搭背着回了学校。
鬼使神差地，她想继续跟着走两步，想确认一下自己是因为酒喝的急了产生了幻觉，还是师姐真的有毛病真的是狐狸精。
好奇心能害死猫，害死一个小杨姝也是一点困难都没有。
而也就是这么一跟踪，杨姝就从燕京大学小西门追到了贾瑶宿舍楼下，眼睁睁看着学姐和几个妹子道了别，远远的听到了什么“酒喝多了去未名湖边散散酒气”，“哎呀那瑶瑶你小心点别掉湖里”之后，自家学姐居然没往宿舍楼里面走反而是转个头就去了未名湖。
到这时候，针对“跟不跟”这个问题，杨姝有点小犹豫。
狐狸精要单独行动，是想去吃人，还是要露出狐狸尾巴了？
她舔了舔嘴唇，那要挠死猫了的好奇已经是淹没了她，可是两世为人的那点（自己幻想出来的）阅历又让她略微有些沉静，正自踌躇，她身边突然多了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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