棒梗手上的刀刃在空中划出银光一闪,刀尖仿佛要贯穿何雨柱的咽喉一般直指向前方,而驹刀小兵暗红色的眼眸也如同这刀锋看向眼前额角流下了冷汗的青藤蛇。
对方手里绿叶一般的细剑早已消散,只剩下攥成拳状的单手放置在胸膛。
陷入混乱的何雨柱咬了咬牙,一时间不知道对棒梗说些什么,秦淮茹并不是一点都不知道自己的父亲和兄长所做过的事情。
但是就这样突然被人跳出来指责自己整个家族都在做背信忘义、血染尘世之事难免对秦淮茹尚未成熟的心灵带来了震动,更重要的是……
眼前这个精灵,他眼睛里燃烧着的那股莫名的火焰,让溟对他接下来要说的话有了一点头绪:“背叛者是要付出代价的,偏离了我们先祖意愿的契约没有必要再履行下去,裂幕和刃一包庇了你们一族的罪行。不过,事情还有转机,北辰公主,您还没有沾染凶暴的尘埃,没有参与他们的密谋。因此,加入我们吧,我们会帮您清扫掉任何与您竞争这皇位的人,包括现在端坐在上面的他,只要您能够听从我们的意见,不论是这不公正且早已扭曲的契约,还是这个国家,都能从混乱中得到纠正。”
“你这是想挟天子以令诸侯吗!”
何雨柱蹙了一下眉,对方那眼神中的热浪几乎要化为实体朝秦淮茹扑过来,具象化的凌厉让溟下意识地凝聚出了手中的【叶刃】,翠色的细剑与对方的双刃撞在了一起。
棒梗的力量明显在秦淮茹之上,钢刃随着辉光一闪将绿刃劈了个粉碎,而后对方迎头便冲撞过来,溟急忙释放【青草搅拌器】制造屏障,纠缠住对方的同时拉开距离。
青藤蛇摇了摇头,重新凝聚出武器看向对方,“你难道不觉得你现在的状态……和他们一样疯狂吗!那可是、那可是我的家人啊,现在你却想将他们斩草除根?!”
“牺牲只是建立美好和平的基础。”
棒梗将双刃拼在一起打磨了一下,锵地一声在溟的耳畔就像以自己的心脏当做磨刀石一般,秦淮茹流着冷汗退后了几步,听到对面发来了嘶哑仿佛野兽一般的声音。
“既然你暂时不懂我们的理念,那么只能将你带回去慢慢沟通了,相信看到我们的行动以后您肯定会有所理解的。”
就在棒梗猛地踏出下一步的时候,一道温暖的强光包裹着溟向前涌去,激烈的【魔法闪耀】像是聚光灯一般冲进了驹刀小兵的眼睛里。
恶系的精灵发出了惨叫,用双刃挡在眼前跌坐在地上。
而与此同时,虽然披有厚厚毛发但却如同纸鸢一样轻盈的灰鼠从上方落了下来,他用自己宽大而蓬松的尾巴挡住何雨柱。
向后看了一眼确认对方没受到什么伤害以后,再次紧盯住缓过神来切换成攻击姿态的棒梗。
然而驹刀小兵只是冷冷地瞪了他一眼,而后将自己的注意力投回何雨柱身上,后者虽然还在局促不安的状态,但是也不甘示弱地回看了回去,同时紧攥的拳头中凝聚出草系的能量做出的细剑。
“我真诚地希望您再考虑一下,何雨柱小姐,那么后会有期。”
说罢,棒梗蹬了一下地面借力回转自己的身体,而后如同一道银色的闪电一般,从空中一跃而过,钻入了林间深处的黑暗。
这时,何雨柱才如梦初醒地从全身绷紧的状态回过神,脱力一般地栽在了雪地里,玉绒见状急忙上前搀扶。
却只是被何雨柱一手挡在面前拦住。溟大口喘着气,仿佛自己才从牢牢抓紧秦淮茹咽喉的梦魇中脱身一般,喃喃自语道:“从混乱中得到纠正吗……但是,即便是对父亲做了那样事情的兄长,他也依然……是我的哥哥呀。”
是夜,月明如镜,千条万条江河里,游离的是丝丝缕缕的月色。
唤潮市的老城区,是历史最喜欢驻足的地方。这里保留了岁月大部分的笔墨,过去的还有现在的,刻画在脱落墙皮上的裂痕中,烙印在这里的居民们不紧不慢的生活里。
就像眼前的这座古老的寺院。
朱门红砖早已经褪色,留下一层斑驳的伤痕。冷冷的月光倾泻而下,浇上一层无法言喻的冷清。如果是盛大的节日的话,这里应该会很热闹吧。
无数的精灵手挽着手,围在篝火前载歌载舞,在金秋的丰收节来临时,祈祷着来年一如既往的风调雨顺。
一切的一切,朴素的宛如墙上着了黄斑的日历,书写在慢慢远去的那些东西里,一页一页的思绪,被深深埋藏。
只是,现在弥留在眼前的,只有似乎漫无边际的……静谧。夜已深,错落的灯火渐渐稀疏,喧嚣的风唱着孤独的歌,明灭的一夜星辰缄默为伴。
寺庙的大堂内,浮潜鼬在做着今天最后的工作。
寺庙虽然已经鲜有来客到访,案烛之类的东西已经经历了不知几个季节的轮替,但是秦淮茹依然每天坚持把它们保养得光洁如新。
院子的打扫工作也是每日的必修,虽然现在还只是初春时分,新生的绿叶远远多于它们老去的上一代。
秦淮茹觉得这是秦淮茹的义务,秦淮茹的责任就是让这个庄严的场所保持它应有的神圣感,所以秦淮茹坚持每天都会扫除散落在大路和小径上的落叶,像是历史已经嵌定的轨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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