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枫虽然早有心理准备。
床这种东西经常移动，里面藏着的东西一定是见不得人的，不一定是犯法，但至少是极其隐私的。
而如今一个疑似第一凶杀现场的小楼内，床经常有移动的痕迹，里面有什么东西，就更不感到奇怪了。
但当看到床角玻璃罐里面，那用福尔马林浸泡着的一双已经发白，准确说是介于米黄色与苍白，甚至因为长期的福尔马林浸泡而有些发红的脚。
江枫还是有些反胃的，但这点小小的异样感，转瞬之间就被发现铁证带来的兴奋感所覆盖。
望着玻璃罐里，被浸泡着的那双明显经过缝合包扎，打蜡特殊处理过切口的脚，江枫眼中闪过一抹锐利。
死者白晓婷的尸体，警方并没有找全，而其中缺失的就有死者白晓婷的一双脚。
如今在这疑似凶杀第一现场的原诊所内发现了玻璃罐子，以及玻璃罐子里面，用福尔马林泡着的一双脚。
这双脚，很有可能就是死者白晓婷的。
江枫鼻子耸动，他忽然贴着床边嗅了嗅，一丝淡淡的酒精味混杂着福尔马林的刺鼻气味，被他捕捉到了。
他脸色瞬间变化了起来，眼中更是有一抹怒色。
“这杀人者简直是变态，很可能有严重的恋足癖。”
“杀人碎尸后，将其脚割了特殊处理后泡在福尔马林里面，闻着福尔马林散落在床角附近的气味，以及那明显清洗过掩饰气味的淡淡酒精味，很有可能......凶手还经常将这双被他‘珍藏’的脚，拿出来欣赏。”
一旁，房东阿婆把胃里的苦水都吐出来以后，她不敢再看那玻璃罐子，侧着眼，朝着江枫问道：“警官，这是不是杀人了？我的房子里面有人被杀了？”
江枫点点头，应付了一下房东阿婆，安慰了一下，请她先到外面去等候，免得再看着这个引起不适。
房东阿婆连连点头：“警官，那我出去了啊，我就在外面，你有需要随时叫我。”
江枫点点头，他拿出手机，直接拨打了郑大国的电话。
......
观海所。
所长郑大国和方峰在江枫离开以后，并没有停歇下来。
而是和一众警员在默默做着那人后不为人所知的事情。
帮着手，和众警员一起将这起案件相关的线索全部整理归档。
构建出完整的案件逻辑链。
平日里郑大国和所里警员关系都不错。
众人熬了一个通宵都有些犯困，这会儿都在一边聊着天提神，一边整理着文件。
一队队长朝着郑大国问道：“所长，你说江枫能找到证据吗？这案子都过去两年半了，想要找到证据，可不是一张搜查证明和留置询问证明就能办到的。”
“就算真把人扣回来了，没有证据咱们二十四小时以后，还得老老实实求着人家回去，万一要是不回去闹起来，咱们就麻烦了。”
郑大国扶了下腰，笑呵呵的说道：“我给江枫开搜查证明和留置询问证明，可不是真的让他拿着这东西冲过去搜查的。”
“这都两年半了，当年凶手碎尸抛尸，而凶杀第一现场我们都无法确定，哪怕按照江枫推论时候说过的，原本的诊所重新粉刷过墙面。但就算原本诊所是凶杀第一现场，两年半下来，也早就被清洗的一点痕迹都没有了，想要从这方面获得突破，难......”
“不过，对于怎么拿到证据，山人心中已有腹稿，就等看看江枫那小子能做成什么样了。”
郑大国停顿几秒，摇了摇头卖弄了一下，复又嘿嘿笑道：
“他要是能察觉到其中的奥秘，那他这实习警员就可以早点去掉了，不能就还是给我老老实实的跟着前辈们学习。”
“所长，还是您老够阴~~啊不，够老练啊！无孔不入的借机打磨新人......”一队队长仿佛想到了自己当年被打磨的样子，他说道：
“我就说刚刚您老给开证明那么爽快，那时候我就感觉有点不对了，江枫这样直冲冲过去，八成是白费功夫的，原来您老师傅早就在这等着，到时候指点年轻人工作了。”
说着，一队队长似乎有些遗憾的啧嘴道：“江枫这还是太年轻了，吃了没经验的亏，太过莽撞，不够小心谨慎啊。”
正在郑大国一脸贼笑的时候，手机忽然响了。
拿起来一看，郑大国把手机在众警员面前摇了摇展示一圈：“我算吧算吧着时间，他这通电话也该打来了，不过打来的比我预估的要早了点，说明他还是不够成熟，没有领会我安排的深意啊。”
郑大国话落，他很有前辈高人风范的轻咳了一声道：“现在就看看这小子遇到什么麻烦了吧，你们也准备一下，收拾收拾出警，咱们得去帮年轻人收拾烂摊子了。”
一众警员闻言纷纷露出熟悉的笑容。
纷纷小小吹捧了几句，还是所长厉害啊。
江枫虽然有天赋有潜力很年轻，展现出来的本事，让他们这些干了七八年的老刑侦都自愧不如。
但终究玩不过这种终日打燕没失手过的老猎手啊。
“所长，我发现凶杀第一现场和铁证了，你快派人来枣林街XXXXXX......”
就在郑大国接通电话以后，他表情一下子呆住了。
张大着嘴，嘴里仿佛能够塞下去一个鸡蛋。
艰难的吞咽了一口唾沫后，郑大国才反应过来，连忙压低声音道：“你说什么？你找到铁证了？怎么可能？？？”
对面江枫的声音疑惑了一下，才解释道：“我没有用您给开的那两张证明，先在网上调查了一下当年案发时，凶手的诊所目前情况，然后了解发现到了异常情况......在这里发现了很有可能是死者尸体缺失的那双脚。”
听江枫讲完自己出去后的经历。
郑大国老脸差点都垮了。
周围，一众警员刚刚吹捧完郑大国的老练，就纷纷检查起了仪容仪表，收拾起装备来，准备在所长郑大国的带领下，攻坚克难，为新人收拾烂摊子。
将这件积了两年半的悬案破获，将凶手绳之以法！！！
眼下，见郑大国的目光看来。
一队队长机灵地捧哏道：“所长，什么情况？江枫惹出大麻烦了？”
“我就说姜还是老的辣，这会是求助来了吧？咱们现在就出发去救场？还是先磨一磨新人，知道面对群众的不易，咱们再赶过去解决问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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