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舞池下来看到这一幕的郝闵站在安心身旁,轻喘着不知所措,失去了往日的伶俐与敏捷。郝闵目瞪口呆望着江晗,只见他斜飞的英挺剑眉,细长蕴藏着锐利的黑眸,削薄轻抿的唇,棱角分明的轮廓,修长高大却不粗犷的身材,宛若黑夜中的鹰,冷傲孤清却又盛气逼人,孑然独立间散发着傲视天地的强势,这是个危险的男人。今天的安心太反常了,记得有次宴会中,某记者刻薄的话语都没激起她的愤怒,能坦然处之,今天安心倒是怎么了?
江晗沉默得望着对面这美貌的女孩,精致的脸上透露出桀骜、透露出不屑、透露出无奈、透露出彷徨,同时透露出一丝丝淡淡的哀伤与无措。熟稔心理学的江晗被少女复杂的神情吸引住了,从她略微慌乱的神色,准确读出她的心理世界,她内心那颗坚硬的心的外壳有些龟裂,暗自赞叹,真是一个美丽诱人的女人。
江晗静静地看着看似坚强、实则脆弱的少女,再看看少女身旁那位清秀短发女子张皇失措的神情,不打算跟她们计较了。转过身来对着被安心惊艳美色迷住的保罗用英文说道:“谢谢,我不得不回去换衣服了。”
保罗还未接话,就见焦濯如出膛的子弹头般快速朝不远处一名皮肤黝黑的男子追去。江晗感觉到刚才自己被泼时有耀眼的镁光连续闪了几下,有人将刚才情景偷偷拍摄下来。从卫生间出来的辛羌见焦濯的反应凭借职业嗅觉也追随出去。
江晗与保罗告别后,与张焕等人匆匆离开酒吧,自始至终没将视线停留在安心身上片刻,似乎安心与他身上的狼狈没有丝毫关系,似乎安心犹如空气般不存在。
江晗对自己视若空气的轻视让安心格外不舒服,习惯被人簇拥呵护、被仰以鼻息的安心有种被人忽视、践踏的意味。按理说,对方被自己无缘无故泼了一身不追究、不索赔,对自己来说是件好事。
但,生性敏感的安心从江晗的言谈举止中敏锐得嗅出了当事人对自己的藐视,甚至对自己职业的轻视,轻视到连追究责任、跟自己说句话都是一种奢侈与浪费。
望着不知名男子渐渐模糊的高大背影,安心犹如飘忽不定的魅影,乱了方寸得站立在吧台旁,神思恍惚,双眼空洞机械得看着舞池里男男女女随着音乐的节奏狂魔乱舞得扭动着自己腰肢与臀部。混杂的空气中弥漫着烟酒的味道,音乐开到最大,几乎要震聋人的耳朵,安心有种不知此处是何处的迷茫跟错乱。
含水的美眸木木得盯着追随偷拍者无果的辛羌垂头丧气得告诉郝闵,对方的保镖提前一步将摄像机等所有跟踪器械高价从黑色男子那儿收购。
安心木讷得望着辛羌一张一合的唇形,一道震耳欲聋的的声线灌入耳朵,五颜六色的霓虹灯在酒吧内部四面八方旋转闪烁。安心突然眩晕起来,她无助得蹲下身子,颔首埋在双膝间,双手圈在双腿旁,如一球体般蜷缩着身子嚎啕大哭起来,哭得那样撕心裂肺、无助,犹如被世界遗弃般伤心欲绝。
辛羌自责而慌乱得望着自己保护的主人,同样有些悲悯情绪的郝闵弯下腰将安心拥在怀里,右手轻抚她瘦弱的脊背。她知道,单纯如白纸般的安心在这个物欲横流的娱乐圈生活得那样战战兢兢、小心谨慎。
好强而充满孝心的安心不得不顺从母亲的意愿磕磕碰碰得在到处都躁动着赤裸裸功利的圈子里生活。这么多年来,恶语中伤、无端被抹黑等一系列让成年人都无法接纳的现实被这个年轻少女用纤细的臂膀吃力扛着,多么不易。
今天这一幕犹如最后稻草将她多年来苦苦支撑的脆弱神经压垮了,也许,安心早该这样恢复自己本性肝肠淋漓大哭一场,来宣泄压抑郁闷的情绪。直到安心哭得浑身瘫软、精疲力竭,在辛羌、郝闵的搀扶下回到离这儿不远的别墅。
江晗居住的汉森大酒店套房里,洗漱一新的江晗慵懒得躺在柔软舒适的大床上看着焦濯的战利品,焦濯不愧是当年特种兵种子选手,反应机敏、做事果断、判断准确。
看着画面上安心仰着愤怒俏脸气急败坏朝自己泼酒的定格画面,江晗哑然失笑,仔细琢磨着安心面部的表情,搞得好像自己与她有着什么不共戴天深仇大恨。至于吗?不就是在背后嘀咕了她几句,作为明星连这点度量都没有,还怎么在这个圈混?看来,网络上记者、粉丝对她的什么高雅、宽容、善良等评价全是骗人的,江晗不屑地将手中的微型摄像机顺手放在床头柜上。
外表高大冷漠的江晗曾是特种部队身手高强、思维敏捷的高手,铮铮铁骨的他内心是个细腻的男人,有着不为人知的侠骨柔肠,眷恋家庭柔情的他主动退役到地方工作,与娇妻过着如胶似漆的小日子,可惜身体娇弱的妻子冒着不能怀孕的危险准备为深爱的男人生育爱情的结晶,但最终落了个与腹中未成形胎儿双双离世的悲剧。
爱妻林缈去世八年多了,为了排解自己对爱妻的思念,这个足智多谋、感情专注的热血男儿将全部身心投入到事业中,清心寡欲的他面对美女有着坐怀不乱的沉稳。虽然安心美如仙人,但在江晗眼里没有人比得上他那温柔娴静的亡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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