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队啊。”
“不抢电脑排什么队，不用排队。”
“你傻啊，等会儿苏先生来了，见我们一盘散沙，会怎么想？”
“排排排。喂，我先来，我站前面。”
“凭什么你站前面？你个子高，站后面。”
“谁说按个子高矮排了？我就要站前面。”
“我跟苏先生熟，我排前面。”
“你做梦呢吧，你跟他熟？他认识你是谁吗？”
老曲被群嘲，并不生气，而是不容置疑道：“我去大户室找过苏先生几次，我站最前，谁也别跟我抢。”
赵强为他证明：“苏先生确实认识老曲。排成两列，我和他分别站最前就对了。”
“光头强，你要脸吗？”
散户们乱哄哄闹半天，勉强排成两列。天气冷，一个个快冻僵了，不时有人出列朝停车场方向张望，又很快被股友们喊回来。
苏醒停好车，推开车门，北风如怒龙迎面扑来，呛得他咳两声。再看副驾，陆思盈裹紧长及膝盖的红色羽绒服，拉高围脖，只露出漂亮的眼睛，然后推开车门。
小妮子挺聪明。苏醒嘴角上扬，等她小跑过来，牵她的手。
每天早上牵手到288室已经成为习惯，也成了一天工作开始的仪式。苏醒瞥她一眼，墨发在风中飞舞，大眼睛被风吹得微微眯着，依在自己臂弯，很乖巧的样子。
感觉到他的目光，陆思盈搂紧他的手臂。
苏醒抬头，被帝都大厦门前空地上两列长队吓了一跳，主要是风中的白发怎么看怎么诡异。
“苏先生来了！”老曲主动承担领队的责任，道：“鼓掌欢迎。”
“啪啪啪……”
掌声很热烈，苏醒很懵逼：“？”
老曲屁颠屁颠跑过来，满脸褶子如菊花盛开，低头哈腰道：“苏先生，您在帝都证券炒股是我们的荣幸，我们得欢迎您呀。”
你是帝都证券的董事长还是总经理，能代表帝都证券吗？苏醒继续懵逼中。
老曲大声道：“快，再鼓掌。”
“啪啪啪……”
“别这样。”苏醒赶紧让他们停下，道：“天冷，你们快进里面，别冻着。”
“不冷不冷。”老曲的热情能融化冬天的寒冰，道：“您先进。”
苏醒道：“你们在这儿等我，有事吧？”
还用说吗？老曲凑上来压低声音道：“苏先生，我们资金少不懂技术，炒股一直亏钱，想上您说的财富网又不会上网。您能不能推荐一两只股票给我？”
别给他们透股，透给我就行。
不懂上网确实是大问题。苏醒正考虑让赵远航找个人教他们操作电脑上网，就见赵远航风风火火从里面冲出来，道：“发生什么事？”然后才瞧见苏醒，道：“苏先生，这是？”
苏醒苦笑，道：“你得问他们。”
老曲道：“我们列队欢迎苏先生。”
“欢迎苏先生？”赵远航狐疑道：“仅此而已？”
为什么要欢迎苏醒？他上财富榜跟你们有一毛钱关系吗？
苏醒道：“赵总，他们不懂上网，你派人教教他们。”
“我们家里都没电脑……”老曲有些难以启齿地看苏醒。
赵远航秒懂，敢情你们欢迎富豪让营业部买单啊。他心里有气。要是散户们提要求，他肯定一概不理，但请这么大一尊神矗在这儿，得给这尊神面子不是？
这是赤果果的要、胁啊。
再气也不能驳富豪面子。赵远航深呼吸，道：“我这就申请两台电脑放在营业厅，叔叔阿姨们随时可以上网。”
公共电脑区的电脑只能看行情和交易，没有别的功能。
三人说话时，散户们悄悄围上来，听赵远航这么说，人人喜形于色。赵强不放心，道：“和网吧的电脑一样吗？”
“网吧的电脑能玩游戏，配置高很多。我只能申请两台台式机。”赵远航不知道赵强听懂没有，解释道：“就是家里用的那种。”
“能上网收邮件，能看财富网的论坛吗？”
赵远航道：“能。”
以后不用大冷天跑去网吧，还能省上网费。赵强嘴快咧到耳根。
苏醒向赵远航点点头算道谢，迈步，陆思盈小鸟依人跟在他身边。
赵远航道：“快谢谢苏先生。”
“谢谢苏先生。”散户们喊。
苏醒朝他们挥手，头也不回走了。
…………
9点30分，华皓股份平盘价元开盘。
“不会又要跌吧？”
“肯定跌。庄家天天搞小动作，每次都先跌，你胆子小就上当了。”
“有躲大神提示风险，我怎么可能上当？”
“哈哈哈。也就是说，没有躲大神你肯定卖出股票了。”
“难道你不是？”
出乎群员们预料的是，这次华皓股份没有跌，元是最低价，开盘后股价节节攀升，分时走势的白线像一座座向上延伸的山峰，一山更比一山高。
9点46分，华皓股份封涨停榜，涨停价元，涨幅10%。
“这就涨停了？”
“我没看错吧？”
“刚才谁说庄家搞小动作来着？”
“哈哈，以躲大神的风险提示为淮。”
“只要涨停就行，别的不用管。”
“对对对。”
“你们说，庄家开始发力，会不会涨到两百元？”
“必须的。”
“管它涨到多少，只要躲大神出风险提示，我马上卖出。”
“就是。”
群员们高兴坏了，近百元的股价，一个涨停近十元，早知道赚这么多，得把定期存款拿出来买华皓股份才行。
…………
288室，苏醒道：“清一半仓位。”
“好。”同事们应着，开始打单。
封榜的量很多，买盘也多。
很快，吴大志发现庄家在涨停榜大量出货，道：“不会打开涨停吧？”
苏醒沉吟两秒，道：“不会。庄家没有出完，会护盘的。”
吴大志疑惑道：“也是。早盘涨停，应该是主拉升段。只是股价会不会太高了点？”
苏醒笑道：“所以我们赶紧清仓。”
两人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和庄家抢出货，又不能引起庄家的警觉，出得很慢，直到分才出完半仓6.25万手。
要不要全部清仓？苏醒犹豫了，切到K线看成交量，最终还是决定冒险，明天再卖出另一半仓位。
一个涨停八块多，谁不动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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