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换做旁人听来定是歧义甚多,好在都知道莫愁不过是小孩子心性,也没太多想。
莫愁只听到耳边有一声很沉很沉的叹气,正在纳闷,却见得展昭几步走到她跟前来,眼睛瞟到她手上新鲜的擦痕,眉头愈皱愈紧,沉声道:
“早些回去吧,别耽搁太久了。”
莫愁惆怅的看了一眼地上,花生糖撒了一地,她似乎还没有吃多少。于是遗憾道:“可是我还饿着呢……”
“没关系。”展昭自然地垂目看着她:“正好我也饿了,前边不远有家酒楼,我记得饭菜还不错。”
莫愁眼睛亮了亮,无比欢快道:“你请客?”
展昭莞尔一笑:“自然。”忽的,像是想起什么来,他回头对君子逸道:“酉时二刻,君公子似乎是要去八王爷府上赴宴吧?展某就不便扰了君公子事务,还望见谅。”
现在不过是未时五刻,君子逸本开口说时间还早,未想莫愁早已是饿的前胸贴后背,哪里还管得了君子逸这档子事,她没心没肺地闷头催道:“展大哥,你管他呢,他这人又怎会让自己饿着?我们还是走吧,回去晚了包大人会生气的。”
心说少一个人少一张嘴,怎么的也可以给展昭节省些钱来。
即便如此,展昭还是礼节性地向君子逸抱了抱拳,转身便被莫愁拽着往巷口走去。
君子逸看着那个淡绿色的背影,远远地似乎还听到某个人欢快地嚷道:
“很久没沾荤了,这次我可要多吃肉。”
忽然只觉得胸口烦闷,他把扇子往地上一砸,怒目切齿,狠狠道:
“你若是回去晚了,那包大人指不定有多高兴,怎可能会生气。”
*
酒楼到开封府有一段距离,莫愁吃得很饱,满足地走在后街上。此时的开封后街安安静静的,一个人也没有,阳光照得人暖洋洋的,直想睡觉。
正路过一处店铺,展昭忽然止住脚,轻声对莫愁道:“你等等。”继而搓身走了进去。未过多久便撩起帘子出了来,手中多了一根长长的,用布包好的东西。
“接着。”展昭抬手将那东西甩向她。
莫愁一愣,并未多想随即轻巧地接了过来。这般长度像是一根棍子,她把这东西在手中翻转来去,却没看出什么端倪来。
“是什么?”她好奇道。
展昭也不多做解释,微微一笑:“你打开来看看便知。”
“哦。”莫愁依言,缓缓扯开系在上头的绳索,又细细地把灰布一层层掀开,最后那一层才刚露出一角来,便觉得眼前晶莹剔透的一片。
长长的手杖全身是青色玉石打作的,顶头雕有纹饰中间包含一颗宝蓝色的花石。拿在手中不会太重也不会太轻,分量刚好。
莫愁试着耍了几招,果真是称手。不由得喜笑颜开:“展大哥,你送我的?”
“嗯,用着如何?”
莫愁立即点点头:“太好了,比以前那根木棍子不知道好到哪里去了。”
展昭淡淡笑着:“如此便好。”
莫愁伸出手抚在杖身,才触手便是冰凉光滑的感觉,细看时似乎又不像是玉。
“这材质……是玉么?怎得没见过?”很小的时候祖父就有教过她识玉,虽说不算很懂,但这般奇怪的玉倒是第一次见。
展昭摸了摸杖身,好像有些凉手。口中方解释道:
“这不是玉,是碎荷石,生在天山之顶,终年掩在冰雪之下所以通身带着寒气。但其韧性高于玉石,我想着或许你用来使会比较上手。棒器的伤力本就不大,若用木棍充其也不过将人打晕。你力气尚小,这碎荷石若用得得当,当做防身足以。”
末了,他还是问了一句:“可会太凉?”
莫愁只满心注意在长杖上,即便是凉得刺骨也不在意,随口道:“不会不会。”
展昭无奈地勾了勾唇,原想叫她先收着,等过几日自己用内力把寒气逼出些来再用,但又见她是真喜欢,不欲饶她兴致,只好暗暗抬手在她后颈的穴位处输些内力给她。也不至于身子太过冰凉反倒被寒气所噬。
莫愁丝毫未察觉到,只爱不释手地摸着杖身,心头喜滋滋的,有一搭没一搭地找话说:
“果真是个好东西,好像有灵气一样。不如我也给它起个名如何?嗯,一定要是个喊着上口的名字才行……”
“展大哥的剑叫巨阙……这就叫青荷,叫青荷怎样?展大哥,你说好不好?”
展昭静静地点点头:“挺好的。”
莫愁忽而扭头问他:“对了,展大哥,你怎想起要给我这个?”
“前几日你那根桃木杖不是给人毁了么?有件兵器在手总是好的。”
“嗯!”莫愁笑嘻嘻地又点了点头,那模样就像小鸡啄米。随即又奇道:“你怎知道我用这个?”
展昭脸上露出一抹笑意:“你不会使剑。”
“那倒是。”莫愁倒不觉有什么失败的地方,反倒一副引以为荣的模样。她把长杖灵活地在手里转了个圈,脑中冒出一个念头来,她回手将长杖往展昭的方向扫去。
展昭微微一怔,随即轻轻往后退了一步,长杖在他胸前一晃而过。
“小西,你当心些使。”
莫愁笑嘻嘻地看着他,反倒是跃跃欲试,挑眉对他道:“展大哥,你我切磋一下可好?”
展昭蹙了蹙眉,毫不犹豫地摇头拒绝:“不可,刀剑无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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