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凶手当时并不是在电梯天花板上的夹角处，杀死的女孩。那么这个女孩死亡时的样子，就不应该是45度角仰视天花板。”
我想了想，道，“或许这是凶手作案后，故意摆出来的样子呢？意图是迷惑警方的视线。”
高泽道，“确实有这个可能。但是你不觉得如果凶手故意这么做，就有点画蛇添足的味道了吗？他为什么要杀死人后，摆出这种奇怪的姿势？简直没有任何的道理。”
“还有其他的线索吗？继续说。”事情讨论不出个所以然，我们就必须寻找其他方向的突破口。
“女孩死的地方，是在电梯的三楼！当时的时间是凌晨1点多钟，那个目击者刚一打开电梯，立刻被女孩眼球向外鼓出来的样子，加上她一动不动的造型，吓坏了！加上电梯里面到处都是血，那场面让目击者头皮一下就炸了！”
我点了点头，仔细一想，确实，如果是深更半夜回家的话，刚一打开电梯，忽然发现一个女孩保持这样奇怪的姿势，眼球死死向外凸出，盯着天花板看，任谁都会被瞬间吓破胆子的。
“接着呢？他马上退出了电梯？然后又做出了什么举动？那电梯是商场里面的电梯，还是目击者所住的小区里面的电梯？”
“那是一栋刚刚盖好的，坐落在黄浦江湾畔的高档洋房。对了，那里今年创下了楼盘历史新高，88万/平米，所以目击者很有钱，是个有身份地位的人，虽然当时他被那画面吓得不轻，但毕竟还是见过大世面的。很快就镇定下来，选择了报警。”
“接着呢？他是怎么看到我的脸的，我非常好奇。”说到这里时，我不知不觉想起了一句很有名的广告词。“有人模仿我的脸，有人模仿我的面。”难道说凶手是化妆之下，易容成了我的样子？不，不对！那又如何解释我出现在电梯里面，看到有关上海地址这件事情的？
只听高泽警官续道，“报警之后，目击者等了20多分钟，警方也没有来。此时他有点不耐烦，于是打算先乘小区的另一部电梯，回家拿点东西。因为他早上还有个重要合同要签，那份合同，就在家里。”
我皱眉道，“难道说他在另一部电梯里面看到了我的脸？”
高泽警官点了点头，“是的！”
我无意识的挥着手，语气显得略微有些烦躁的道，“当时的情况到底是怎么样的？”
高泽警官拿起自己身前的一沓资料，应该是上海警方笔录的复印件一类的吧，然后边看边说道，“目击者进入电梯，按下他的家所在的楼层，也就是21楼。当电梯缓缓上升到3楼的时候，他脑子里面想到的是，另一部电梯里面的女孩，那奇怪的姿势，以及那血腥腥的场面，他忽然间再次感到有些害怕了。”
我叹了口气，“这个人胆子其实还是挺大的。”
高泽道，“为什么上到3楼的时候忽然想起了那个女孩呢？因为当时他记得他一开始按下电梯的时候，电梯旁边的显示屏是在3楼。所以那个时候直觉告诉他，女孩被害的地方，应该是3楼。”说到这里，高泽顿了一下，又补充道，“是不是3楼其实无所谓了，这个问题意义不大，总之重点是，那个男人一想到电梯里面此时此刻就躺着一个被害的姑娘，就无法控制自己的思绪了，他开始继续胡思乱想。”
“紧接着……那个目击者当然会想起女孩死亡时的奇怪姿势，而且最奇怪的事，那个女孩眼神瞅着的方位，是电梯的天花板。而在那时候，目击者忽然又意识到另外一件事，刹那间让他冷汗直冒。”
“什么事情？”听到这里，我不得不插了一句。
高泽警官快速道，“第二部电梯，也就是目击者后来乘坐的这部电梯，位置是在女孩死亡时那部电梯的北侧，如果按照方向排列的话，那个目击者忽然意识到，自己那时候乘坐的电梯，已经上升到了8楼，那刚好是女孩眼神瞅着的方向！”
我道，“换句话简单的说，他当时在8楼，感觉上，像是那个已经死去的女孩，在另一部电梯里面，一直保持相同的姿势，一动不动在盯着自己看，是吧。”
“对，所以他感觉更害怕了。就像电梯里面那狭小的空间，在午夜12点过后，有双看不见的眼睛，隐藏在角落里面，在一直盯着自己！”
我无奈的笑笑，“这纯粹是目击者自己吓唬自己。可以说他是被自己想象出来的东西，吓唬住了。你说你好端端的，胡乱联想个什么劲？”
“不！”高泽警官重重摇了摇头，“事情不是这样！他的确看到了东西！”
我猛然意识到高泽警官说的是什么，惊讶道，“他……他看到了我的脸？”
“对！”高泽警官说，“但在这之前，还有个其他的东西。有个顺序问题。他先是看到了另外一样东西，然后才看到了你的脸。”
我情不自禁搓了搓手，道，“他先看到了什么？”
高泽警官语调异样的道，“他先看到了……看到了……看到了你的无头身体！”
“无头身体？”我先是心中一惊，但很快质疑道，“他凭什么能判断那无头身体，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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