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言身体有疾."我叹口气,面露哀伤。
邓禹看我一眼道"你不愿意说就不必说,我对他不感兴趣。正巧我也不想听你说他。"我听他这么一说,看着他有些心疼他。求不得,放不下,是世间仅次生与死的苦痛,他因为我的摇摆不定倍受煎熬,无言才是些微的拒绝,我已经痛彻心扉,那邓禹又是经历了怎样一番撕心裂肺?
邓禹在我眼前打了个响指,耸肩一笑道"不过你要不介意,我洗耳恭听。"他终归要比我洒脱,又或是,他更在意的是我的感受和喜乐?
"他不能说话。"我叹气。
"他有哑病?"邓禹问。
我看他一眼,摇头道"你不是知道吗?他不是不会说话,是不能。他不愿为了我开口说一个字,甚至连告诉我他不说话的原因都不肯。枉我真心待他,可笑我竟然以为凭我可以让他开口。"说着我自嘲一笑。
"我没有和他深交过,不过看花府的装扮,再看他手下的丫头,个个都是能文能武的窈窕淑女,倒也不难猜他是个什么人。"邓禹话锋一转道。
我轻笑道"他的武艺在我之上,我只不过是轻功不错,真正实打实的功夫,也只有百鸟朝凤耍的厉害。牡丹她们若真放开手和我打,说不准输的人会是我。"邓禹脸上闪过一丝惊讶,笑问"你这么轻易就告诉我你的弱点,不怕后欺负你?"我看他一眼,冷哼道"那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他抬手摸了摸下颚,佯装思考状道"欺负你自是不敢,不过."他猛地凑过来低语"要看怎么个欺负法儿了。"说罢响亮的在我脸边印了一吻。
"邓禹!"我捂脸瞪着他。
他早已经飞跑出老远,一边拿着狗尾草摇来挥去,一边在百花丛中飞掠,身姿飘逸,笑声爽朗愉悦。
我无奈的摇头一笑,提起裙摆追上去。
第二天正午,我正纳闷今天已经日上三竿了怎么不见邓禹,小黑就跳进竹楼咿咿呀呀一通乱叫。
我捂着耳朵等他安静下来,气嗔道"你这个泼猴!说这么快我哪里听得懂!"小黑一顿,在地上比手划脚一番,我大惊跳起来就往外跑。小黑追出来跟在我身边在树间飞跳。
"他们在哪?"小黑指了指雾花崖。我脚步一顿道"师傅从不让我去,他怎么会带邓禹上去?"小黑吱遛一转眼珠。
我一甩头朝雾花崖跑去。
雾花崖是百花山山顶的最高峰,师傅明令禁止我上去,所以那里是我在百花山上唯一没有去过的地方。一到崖下,烟雾缭绕,我心一横,摸索着上崖。但一路上又是百花竞相开放,不愧叫雾花崖。
到了崖顶,雾气实在太大,我已经看不清前方的路,只得放慢脚步抬手摸索着前行。小黑早就不敢跟上来躲在崖下了。
看不见前面的路,只好凭直觉往前走,忽然有人一把扯住我,我反手想打他,他忙的搂住我的腰把我抱进怀里。我一怔,是邓禹,这才放松了警惕。
"你松开!"我挣扎。
他手臂不松骂道"你这个女人真不让人放心,走路不会看路吗?难到想不开要跳崖?"我一愣,他挥了挥手,雾气散了散,这才隐约看到我们身前是悬崖边缘。若刚才邓禹不拉住我,我岂不就.我打了个颤。
"知道怕了?"邓禹搂着我后退了几步,这才松开了我。
"师傅从不让我上这雾花崖,我不认得路。小黑说师傅领了你上来了,师傅呢?你怎么上来了?"我打量着他。他一改往日在新野的锦衣玉冠,一身粗布衣服,布带束发,但依旧身如青松,掩不住的阳刚英气。
邓禹无所谓的一耸肩道"你师傅不知道打得什么主意,一早找我说你有话要对我说,要我上这崖等你。照你这么说,我们都是被骗了上来的?""师傅骗我们上来做什么?"我一头雾水。
邓禹一笑道"兵来将挡,管他呢。你说这崖叫雾花崖?"我看他一副生死置之度外的样子,心里也一松,点头道"师傅取的名。""花非花,雾非雾。你师傅倒真有点意思。"邓禹轻笑。
"好一句花非花雾非雾!"师傅浑厚的声音传来。
我四处搜寻,却还是满眼的白雾。他一定是传音过来的。
"花师傅若有话说,晚辈自当洗耳恭听。"邓禹作揖说道。
"雾花崖."师傅的声音里透出深沉的惋惜之情。
邓禹看我一眼,自顾自一撩长袍坐在了地上。我气结。此人还真是天不怕地不怕。转念一想也盘腿坐在他身边。
"怎么?不怕死了?"他打趣地笑着说。
我剜他一眼道"死也拉着你。你都不怕,我怕什么?""好!生死共赴,不离不弃。"他握住我的手。
我白他一眼道"谁和你生死共赴不离不弃了!"嘴上虽不服,手却任由他握着,此时此刻,因为有他在,我觉得没什么可怕。
"雾花崖.我该从何处说起呢."师傅说道,声音显得格外无力苍老,似乎在发问,似乎只是自己在说着话。
"就从.花师傅隐居于此说起。"邓禹接着话说道。
半晌,师傅开口道"很久很久以前,久到.久到我不记得有多久了.这百花山只是一座平凡的小山。一个少年.和一个姑娘."我眨了眨眼睛,似乎是个很长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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