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医院，医生检查之后，建议拍个片子。
季小清的心咚地往下沉。
结果出来，不仅韧带拉伤严重，骨头也有撕裂。
“不就是崴下脚吗？穿的还是平底鞋，怎么会伤到骨头啊！”季妈妈心疼得不行。
医生是位三十多岁的女人，态度温和地说，“看你女儿的袜子上有脚印，估计是被人踩到了。”
季妈妈猛地看向一直安安静静的女儿，“小清，谁踩你了！刚刚你怎么不说！”
李伯和李峰也都看向出奇沉默的季小清。
季小清苦笑着说，“我不知道是谁不小心踩到我，天太黑了。”
季妈妈叹了口气，“那只能活该倒霉咯！”
季小清忙笑道，“轻伤，养养就好了。”
季妈妈拉长了脸，“是是是，轻伤！反正啊，明年这时候，我能抱到金外孙，就不错了。”
李伯忍不住笑了，大家都跟着乐了，李峰却若有所思地看着季小清。
从医院出来，李伯让儿子将母女俩送到家门口。
“进来喝杯水吧？”
李伯摆摆手，“太晚了，改天吧！”
季妈妈点头，“好。那，改天我请你们来家里吃饭。”
李伯笑眯眯地答应。
父子俩走进电梯，一直没出声的李峰，这才开口，“爸，这位季阿姨的女儿，我以前见过。”
李伯笑道，“正常。你季阿姨同我说过，她女儿结婚前，在你们公司总部当总裁秘书。”
李峰闻言，眼周的肌肉不受控制地跳了跳。
果然！
那么，看这女孩晚上对他的强烈抵触和害怕，十年前，公司里流传的那个谣言，只怕是真的了。
其实，他一开始真的没认出季小清来。
还是到了医院，在急诊室，仔细地看清季小清的容貌，比对着记忆，翻出公司多年前的年会照片，才确定了这姑娘的身份。
李峰回忆季妈妈的神情和说的那些话，心中有了判断。
只怕这位妈妈还不知道自己女儿曾经遭遇的难以忘怀的痛苦，才会成天将想要一个金外孙挂在嘴边。
“爸，您，您……”
李伯皱眉，“一个大男人，吞吞吐吐做什么，有话就说！”
李峰不自在地摸了下鼻子，“咳，我是想问，您是不是对季阿姨有，咳，有意思？”
李伯瞪着儿子，老脸涨红，“你个臭小子，瞎说什么！没有的事！”
李峰面色凝重地跟上急吼吼冲出电梯的李伯。
上车后，耽误了这么久，李峰也没心思去酒吧消遣了。
开出季家小区后，李峰叹了口气，“爸，这位季阿姨……”
“行了哈！人家看不上你爸！”
李峰笑了笑，“爸，您这是恼羞成怒了！呵呵，不论是谁看不上谁，就此打住，对我们家是最好的。”
李伯听儿子这么说，可就纳闷了，“咋了？”
李峰不自在地咳了声，“具体的，涉及人家的隐私，我不能说。您只要知道，季阿姨的女婿和欧豪国际的慕容总裁，咳，是非常亲密的亲戚关系……”
其实，像他这种小人物，也就知道点零星的小道消息。
一开始传闻帝都慕少的某个秘书被林家逸少挖角了，后又传在什么什么宴会上，看到该秘书和林家的某位花美男走在一起……后来又说，那位花美男是林家老爷子的续弦最宠爱的小儿子云云。
李伯如坠五里雾中，“什么跟什么？”
李峰叹了口气，“帝都慕家，您知道吧？”
李伯还是不明所以。
李峰苦笑着说，“季阿姨女婿的家庭背景，比当年帝都慕家还要复杂。咱们就是普通小民，没必要去蹚浑水。”
那可是动不动就玩刀弄枪，允许携带枪支，制造军火武器的家族，沾上关系，哪天运气不好，就被他们树立的敌人当成了出气筒。
谁不希望进入有钱人的圈子？
但，有些圈子，野心勃勃地钻进去，就等着成为祭品吧。
命都没了，还谈什么荣华富贵！
李伯吃惊不已，“你是说，黑白两道通吃？”
李峰淡淡地说，“差不多吧！”
李伯瞪大眼睛，“你不会是骗我吧？跟电视剧演的似的！”
李峰失笑：“所以说，艺术源于生活。”
李伯闷不吭声，脑袋里浮现季家的那张据说才八万多的阴沉木茶几。
李伯不死心地问，“儿子，这一张阴沉木茶几，得多少钱啊？”
李峰皱了下眉毛，“爸，您突然问这个做什么？看尺寸吧！据我所知，家里用的小尺寸，没有几十万也拿不下来。”
李伯：“假的呢？”
李峰笑了，“能买得起这种东西的有钱人，还会稀罕假货？造假的成本相对挺高的吧，当然，酒店啊火锅店啊倒是会需要，充当门面嘛！不过，水货肯定也得至少六位数！”
李伯听儿子这样说，就不再说话了。
李峰看了看李伯，笑道，“爸，我觉得上回二姨给你介绍的那位阿姨，就不错！面相秀气和善，应该很会照顾人。”
李伯没好气地说，“先顾好你自己吧！三十多岁的老油条男，呵！你喜欢这种，你倒是给我找个这样的儿媳妇！今年带不回来儿媳妇，你也别回来过年了！”
李峰：“……”
季家。
季小清躺在床上，无比头大地盯着受伤的左脚。
明天，和天姨的见面，她这个样子，要怎么去啊？
季小清眯起眼睛，苦思冥想。
喵！
喵！！
汪！
汪汪！！！
季小清听着外头冷不丁地传来的尖利的猫叫，凄厉的狗吠，被吓了一大跳。
喵！！！
汪！！！
“妈！”
“妈！”
季小清急急地喊季妈妈。
“怎么了？怎么了？我的宝贝！”
季妈妈冲了进来。
季小清急急地说，“妈，你有没有听到猫叫狗叫，怎么叫得这么吓人啊！”
季妈妈愣住，“啊？”
喵！
汪！
“妈，你听！该不会是这附近有人在集中杀生吧！杀死那些流浪的猫狗？”
季妈妈摸着鼻子，“这个，这个，是怪吓人的。唉，习惯就好。”
季小清瞪圆眼睛，“是真的，真的有人在杀生？”
季妈妈连连摆手，“不是，不是，小清，你别怕哈！”
季小清更加好奇了，“那到底是什么声音啊？大半夜的，也忒恐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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