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酒店以后,颜小言才发现自己想多了。穆思凡根本没打算带她去正厅。他把礼物交给了门口迎人的侍者,就去了二楼的舞厅。灯光暧昧,舞池里已经有人在跳舞了。
颜小言无所谓,她就是被穆思凡求烦了,陪他出来转一圈,无所谓去哪儿。
穆思凡觉得有所谓,他到了二楼招了个侍者把音乐换了,目光在大厅里逡巡一周,找到个隐蔽又视野不错的卡座做了过去,给颜小言倒了杯饮料。
“你尝尝这个。”他凑到她耳边,“这酒是我调出来的,你要觉得好喝回去时我们拿一瓶……”
屁股还没坐热,一剑眉薄唇身形高大的男人上了楼,左右顾盼一下,直奔穆思凡而来。往小几前一站:“你什么时候?”
颜小言隐在旁边喝饮料——闻着味道像苹果汁,她能尝出来有点酸、有点甜。
穆思凡起身一把攥住来人的手,哥俩好得握了握。
“清水,这位就是我跟你提过的仲子凡,仲大将军。子凡,这位是我的朋友,张清水。”
颜小言还是第一次从穆思凡嘴里听到他叫自己张清水,愣了半秒才反应过来,这是自己。
她把酒杯放下,面带微笑上前握手,伸出的手,被晾在了一边。
仲子凡长得高,看都不看颜小言一眼,对穆思凡横眉一扫,又问:
“你什么意思?”
颜小言有点尴尬,收回手摸了摸头发。
“那什么,你们先叙着,我去旁边看看。”她转身就走,心里撇嘴,脸上笑容未变,刚走出一步,就被穆思凡拉住了手腕。
“子凡,我没什么意思,只是不希望你被蒙在鼓里。”他低头对颜小言说,“走,去跳舞,不能因为别人本末倒置。”
仲子凡有一瞬间的愤怒和失望,但他很快就平静下来,好歹也是三十多岁的人了,不能再像小时候一样靠拳脚讲道理。一转眼他都三十多岁了,他们师兄弟也不可能再像小时候那样亲密无间。
“既然你怀疑他,今天为什么还来?不怕他对你出手吗?”仲子凡这人要在古代,那就是一身忠心赤胆的大忠臣,可搁在现在就有点死脑筋。认准了国王是好国王、王妃是好王妃,就以为他们一直是好国王好王妃,自己被削了兵权、坏了身体都不带怀疑一下的。
颜小言转动手腕,抽出自己的手,把没喝完的苹果汁端起来喝,她对着穆思凡无所谓地耸耸肩。
穆思凡见颜小言似乎真的没有生气,这才放心的与仲子凡说话。
“对我动手,他还不敢。”穆思凡的语气狂妄,话里话外都是对“他”的不屑。
“今天我来是为你送礼来了,正事明天再说,祝你跟嫂子百年好合早日步入婚姻的殿堂……你还记得当初咱偷学师傅的咒语,我念半天都没用,你开玩笑说学会了以后帮我念,送我根红线追女朋友。这过去多少年了,你都订婚了,红线做出来没有啊?该不会自个儿用了吧?”穆思凡语气轻松,试图用以前的事情缓解气氛。
仲子凡记起过往,心中柔软,又想到自己未婚妻的事情,在心里微微叹了口气:“不行了,年纪大了没以前的灵气了,红绳都做不出来了。”
他见穆思凡对身旁人态度亲昵,再联想山门里出了名的大直男竟然会提到“红线”,突然福至心灵。
他……
仲子凡这才有点惊讶的正眼看向颜小言,这一看不得了。原来这个娘娘腔竟然是个女人!
他穆思凡什么时候跟女人走得这么近了?不会是真的开窍了吧?
正要为他感到高兴,仲子凡意识到了不对劲的地方。
不对。他凝神细看。不对!这鼻子这眼睛,这不活脱脱一个桑歌儿吗?他脑子里绕过一百种想法后来落在一个最不可能的上面,他一向把圣歌王妃引为知己,两人还有过命的交情,怎么可能眼睁睁看穆思凡对她一而再再而三的不尊重。
“穆思凡,我真没想到你竟然会是这样的人!怪不得你一直看她不顺眼,我看你是吃不着葡萄说葡萄酸!要不然怎么找了个女朋友还长得跟她一样!外面那些传言是不是你放出去的?你是得不到就要毁了她吗?”他又看了颜小言一眼,目光凝在颜小言下颌处微微起褶子的画皮上,冷冷一笑,“假的永远是假的,我没你这样的朋友!”
颜小言看着仲子凡决绝的背影,抬手把下巴上的皮抹平。她怎么感觉这人有点毛病似的。
“他以前真是个将军吗?”比莽夫还要莽,对手弱成什么样才能让他得了个常胜的名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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