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维可以明显注意到，当伊苏太太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实验室里的气氛突然发生了什么变化。
不由得看了旁边一脸无辜的格伦一眼，知道这位就是“罪魁祸首”的戴维默默叹了口气。
虽然不知道伊苏太太问这个问题干什么，但他还是老实道：
“瞧您说的，伊苏太太，我也就是刚刚学会炼制精神水这一种半成品魔药，而且成功率还不怎么高。”
“成功率不高那是指多少？”
“呃……五成左右吧，发挥不好的话可能没有五成。”
戴维这句话说的很含蓄。
他不敢说自己有六成的成功率，只敢退而求其次。
毕竟他自己用的是玻璃烧杯，而这里的实验台上是金属锅，成功率应该也会下降一些。
“五成？”
突然惊呼出来的不是伊苏太太，而是旁边的另一个学徒。
戴维记得他，名字似乎叫艾尔，是个二等学徒，算是比自己早一年入学学院的“学长”。
不只是他，其他学徒们，除了格伦之外，其他人脸上均是露出了不信的表情。
就连格伦，脸上惊讶的表情也不是作家。
戴维意识到自己可能是说错话了。
他貌似自从开始炼制魔药以来，一直是自己一个人在研究。
唯一的参考就是那本《魔药学初解》，对于各种魔药的炼制成功率并没有数。
现在看来，好像真正该有的炼制成功率，和自己不太一样？
“五成啊……”
伊苏太太饶有兴致地审视了他一眼。
“你是在哪里炼的？”
“这个……我自己买了简单的实验器材，只能炼制精神水那种……”
“哦？自己也能炼制？”
伊苏太太的眼睛更亮了。
“那要不你来试试？”
“正好我总是觉得那张六号实验桌总是空着怪浪费的，小戴维你如果真能做到你说的，我提前把你收为学徒也是没问题的。”
“收为学徒？”
其余学徒们几乎惊讶出声。
饶是戴维，此时也不免微微激动了起来。
别卡伊苏太太好像平常没什么架子很好说话的样子，但是她可是正式巫师！
她手下现在似乎就有四位学徒，两位二等学徒两位一等学徒。
而三等学徒，正常来说，是不可能被正式巫师收为学徒的！
这说明，要是他真的能做到，那么伊苏太太就会为他破例！
“当然，怎么样，你要试试吗？”
戴维当即点头。
“我试试！”
他现在正愁自己对魔药学的研究到了瓶颈。
精神水是炼的不少了，但是对于炼制正经的学徒级魔药，仍然没有几分把握。
这两天也不是没有去图书馆里看过，结果发现那里的大部分魔药学相关的书籍都还不如伊苏太太卖给他的那本《魔药学初解》。
想要看更好的书，得去二楼。
可惜的是，图书馆二楼需要二等学徒才能上去，戴维只能就此作罢。
为了这件事，他这几天没事就会往学徒集市跑。
看看那里的店铺或者摊位上，有没有人售卖魔药学的书籍。
可惜的是，这些地方像是巫术书这样的并不少见，但是魔药学书籍这种专业性比较强的书，还真不怎么找得到。
因此一直都是无功而返。
戴维还正为这事发愁呢，结果现在就来了转机。
如果能够被伊苏太太收为学徒，那么毫无疑问，得到了她亲自教授，他的魔药学总算可以继续提升了！
最起码，不会光干看着Lv.2的魔药学等级，而连一本魔药学的书都看不着……
“格伦，你来安排一下。”
伊苏太太一句话，格伦嬉皮笑脸地跑了过来。
“那个……戴维啊，咳咳，我可不是故意的哦？”
戴维知道他指的是什么，正是格伦“出卖”自己的事。
不过这东西本来他也没办法要求别人保密，只能无奈道：“行，不怪你，这事我也没和你说过。”
“咱们还是快点开始吧。”
“行，没问题！”
格伦在旁边的柜子里拿了材料，本来打算领着戴维去六号实验桌。
六号实验桌，是整个实验室中实验器材最少最差的，也是唯一没有人用的实验桌。
戴维首次炼制的时候，用的就是这张实验桌。
却是没想到，伊苏太太这时候突然开口阻止了二人。
她指了指自己面前还盖着白布的实验桌，笑眯眯道：“就让小戴维从我的实验桌吧。”
“这么多实验器材，一直用不上也太浪费了。”
“用您的？”
不只是格伦和戴维，其他的一直在偷偷关注这件事的学徒们也都吓了一跳。
谁都知道，伊苏太太的这一桌炼制器材价值不菲。
戴维有时候清扫实验室的时候都会忍不住掀开白布看两眼。
那些精致的玻璃器皿，和各种精妙绝伦的实验器具。
毫不客气的说，伊苏太太这一桌子拿出去，打包卖都能轻易地随便卖个几百魔石！
和他本打算用的六号实验台，完全不是一个级别的。
“这……这么好的器材，您……给我用真的好吗？”
感受着其他学徒们羡慕嫉妒恨的表情，戴维都不知道说什么了。
不过伊苏太太倒是无所谓的样子，眯着眼睛笑了笑，脸上的皱纹也舒展了些许。
“反正放着也是浪费了，如果小戴维你能因此发挥的更好的话，那么它们的价值也算值了，对不对？”
“……嗯。”
戴维感激地重重点了点头。
他知道，这是伊苏太太在给自己放水。
按照之前说好的，如果戴维能够拿出来五成的成功率，那么伊苏太太就会破例收他当正式学徒。
而有这些昂贵炼制器材的增幅，鬼知道他能加多少成功率？
基本上已经可以确定是十拿九稳了。
格伦拿来了十份精神水的炼制材料。
戴维掀开白布，望着里面的一个个精美的炼制器材发了片刻呆，这才取出自己要用到的，开始清洗起来。
他发誓，以后有魔石了，这种规则的炼制器材，他全部都得来一套。
不管有没有用，反正他就是要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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