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快，快起来，要早朝了！”
鸳鸯急急忙忙催着贾珊起床梳洗。
今日早朝，太上皇主持。
太上皇对贾家显然已经没什么太大好感了。
我还没死，你们就急着效忠新皇，是不是太不把我老人家放在眼里了？
虽然没有好感，太上皇对贾府这样的老臣还是留有一点点情面的，因此夺了贾赦官职以示敲打之后太上皇没有过分深究的意思。
贾珊依旧逍遥的当着他的侍御史。
“圣皇驾到……”
“圣皇万岁……”
皇极殿前，众人四拜平身。
贾珊虽位列朝班，几乎站在了百官最后位置，挨着门口。
作为状元，他是本科新御史第一个进入朝堂的，身边还有两个御史前辈，其中一个是正六品的殿侍御史林政风，专门负责朝堂风纪的。
可能因上朝起来的太早，此刻林老御史正老老实实的打着瞌睡闭目养神。
前方。
兵部侍郎，军机大臣贾雨村首先出班奏道：“启禀圣皇，昨晚已有八百里加急的捷报传至京都，西平王爷大军与鞑子野外遭遇，杀敌三百有余，俘虏两百有余。”
北静王水溶接着出班道：“圣皇，出师大捷，此乃大吉之兆，想必西北鞑子俯首称臣，指日可待！”
“哈哈哈……”
太上皇大喜，哈哈笑道：“传旨，普天同庆，加恩科！”
“圣皇万岁……”
“圣皇万岁……”
在太上皇下首处的天平皇帝面无表情，看不出是喜是怒。再下面的忠顺王一改往日的嘻嘻哈哈养小戏子逛青楼的不着调，十分严肃端庄正经起来。
“儿臣恭贺圣皇旗开得胜，我大炎王朝兵锋所指，所向披靡！”
“好！”太上皇轻轻拍了下玉案，道：“深秋已至，将士们在前浴血奋战，岂能没有御寒之棉衣？命金陵省体仁院总裁甄洛远立刻赶制十万套棉衣。”
说完就对着忠顺王道：“你负则押运去西北，责任重大啊。”
忠顺王眼中立刻冒出了神采：“儿臣必不负圣皇期望，不负西北将士报国之心！”
天平皇帝白净的脸上依旧毫无表情，眸子却是微微一凝！
……
下朝之后，低调的小透明贾珊刚刚迈出外宫门，有小太监急急忙忙走来。
“贾御史，皇上在养心殿召见。”
我靠。
贾珊心中暗骂一句，我都这么低调了，你特么还能看到我！
大明宫养心殿。
天平皇帝看着堂下的翩翩少年淡淡一笑：“贾爱卿，你可是朕继位以来第一个钦点的状元（刚登基的那一科还是太上皇点的），算是朕的大弟子了，只是朕实在没想到你居然去了御史台做那多嘴的长舌妇，跟柳随风那厮混在一起了，你是真给三元及第的状元争脸啊！”
虽然皇上话语里带着一丝幽默，贾珊还是一本正经的答道：“臣一心为皇上，为社稷效力，在哪里都是一样的。”
一心为皇上！
这个回答显然让天平皇帝很是满意，笑道：“也罢了，当年林爱卿也是一意孤行去了御史台，帮朕良多啊！”
但是我现在不想帮你啊！
就不能缓忍个一两年？
“朕听说你与林卿爱女即将大婚了？朕这里有一份薄礼。”
“皇上，微臣何德何能……”
天平皇帝轻轻摆手笑道：“于公无关，这是朕的一点私礼，毕竟真论起来，我还是伱姐夫。”
最后一句用的我，不是朕。
裘公公双手端着一个玉盘，盘中盛着一方美玉，上刻有十字“公子世无双，陌上人如玉。”
这玉……
林黛玉不一定喜欢……
但是此刻十分推脱不掉。
“微臣谢皇上。”
“平身吧。”
天平皇帝吃了口茶，笑道：“徐爱卿一直对你不吝夸赞，林爱卿也对你青睐有加，今日朕倒要考考你。”
说完，不待贾珊说话，直接从座椅上站起身，开门见山道：“不知贾爱卿对西北战事如何看法？”
贾珊躬身道：“微臣未曾经历过战事，怕是只能纸上谈兵。”
“那就纸上谈兵。”
贾珊略想了一会儿，缓缓道：“西北尚武，民风彪悍，不服教化，虽名义上属我大炎，却时有叛逆……”
“朕不想听这些虚的，你就大胆说这西北战事走向如何。”
“依微臣愚见，若我朝若能一鼓作气拿下西北鞑子主力，则大胜，若拖的时日过长，怕是难以为继。”
事实上现在大炎王朝的版图跟前世大明鼎盛时期相差不大，西北各部尽在版图，然掌控力越来越弱，随着时间流逝，西北各部逐渐脱离中央王朝也是迟早之事。
可能这一仗，会加速西北的分离，割地赔款嫁公主一条龙……
“哦？那你来说说，我军能不能一鼓作气，迅速平定西北？”
“只怕是……不易！”
天平皇帝默默点头，贾珊的分析他老师徐纪年也差不多说过类似。
不同的是徐纪年看似自信分析，语气中总带着对未知的不自信，不确定。毕竟未发生过的事，谁都不敢确定，尤其是战场之上。
贾珊相反，话语里总说不满，谦虚谨慎，说出来的话却又带着丝丝自信。
尤其是最后一句，
只怕是不易！
看似不确定之言，几乎肯定了西北战事的败局！
若真被贾珊言中，年纪轻轻如此见识，那可是真真正正的宰辅之姿啊！
……
贾珊上朝之时，家中也发生了一点不大不小的‘小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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