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骇人听闻的计划, 苏漫还是第一次听说。
她问道：“主神也是可以随便清除的吗？”
“一般情况下主神并不会被清除，除非是犯了非常严重的错误。而能决定主神生死的, 便是霸权联盟那边的执政者。”若水回道。
“弹劾的理由呢？弹劾的理由是什么？”苏漫问道。
“这个文件上并没有表示, 只知道他们暗中查了很久。”
“队长。”一直默不作声的庄周，忽然说道：“不如我们请教一下费罗·沃特前辈。”
他这刚拜了师傅，如果向他打听一些事情，应该不难吧。
林天澜买了一堆东西回来，看到的所有人都一脸严肃。老人坐在沙发上, 慢悠悠的喝着刚泡好的茶。
“主神啊，关于主神的事情, 你们问我可算是问对人了。”老人喝了一口茶：“你们应该都知道，如今的宇宙里有三大主神, 而地球则属于‘修大人’管辖。为了推动一些落后星球的发展, 需要有这样一种系统可以对人类进行改造。”
“星际霸权的那群执政者, 也要服从至高神的安排。为了更好的管辖人类变推出了主神空间与主神。
通俗的来说，主神便是祂们创造出来的。”
这番话，让许多人都怔住了。
就连若水和焰火, 也从来都没有听说过关于至高神的事情。他们只知道, 霸权联盟是一个非常古老，又神秘的存在。
“主神是创造出来的……”苏漫神色微怔。
林天澜咋舌道：“不会吧，那么强大的力量, 居然是造出来的？”
“是啊, 主神是打造出来的, 这样人们便能推断出, 统治霸权联盟的至高神，究竟有多恐怖了。”老人颇为感慨。
庄周发现了一种可能，“整个主神空间的运转，都来自系统，那这样是不是说明，主神本身便是数据？”
“嗯，可以这么说。”
老人放下茶杯，“三大主神其实都是为空间量身打造的掌控者，他们天生就没有七情六欲，纯粹是为了工作而工作。也因为有他们主神空间才可以运转得如此成功，已经有数不清的世界文明卷入其中。”
“主神是数据……”苏漫喃喃道。
谷雨，是数据啊……
她的脑海里浮现出谷雨站在古堡的大水晶前，孤独又高傲的背影。
三百年来，他都在履行自己的职责。
“那主神，可以清除吗？”庄周又问道。
“当然可以。如果主神犯下了很大的罪过，那么，霸权联盟的至高神们，将选择抹杀它的存在。我刚才也已经跟你们解释过了，主神只不过是一堆数据而已，只需要格式化清除，它的痕迹就会永远消失。与此同时，他们还会创造出一名新的主神，来接替他的位置。”
“你们的修大人，便是在这样的情况下诞生的。算了算，他接管这个位置也已经过去了三百年，在三大主神里，他的实力应该是最强的。”
林天澜第一反应是侧过头看苏漫，她怔忪的看着面前的茶杯，好半晌都没有说一个字。
是啊，主神只是一道数据，这个说法，也实在是太令人震惊了。
他又想到了谷雨，那个眼盲的剑客，他从一开始就在红月——所以，他是为了什么才扮作轮回者呢？
还没有人能想到这一层，而苏漫已经有了一些想法。
从主神到轮回者，谷雨肯定不是为了玩儿。那他到底为什么要当轮回者呢？而且还是与其他的轮回者一样，从零开始。
苏漫记得，谷雨跟她说过，他想要自由。
当轮回者达到了一定的级别，将从主神空间毕业，正式踏入星际。
从一开始，谷雨便在努力的进阶，他想要和红月一起，和苏漫一起离开主神空间。
永远。
以一名轮回者的身份，哪怕他有着食尸鬼的血液。这样令人所不齿的低贱的血脉，谷雨也不曾嫌弃。
苏漫又想到了主神城堡的那名小少年，那是谷雨捏造出来的人物，并且拥有他的两只眼瞳。
谷雨留下了神力，才得以维持主神空间的运转，小少年一直顶替着主神的位置不曾出现任何差池。
她似乎明白了，谷雨这样做的意义。
从一开始，他便用这种办法，将自己与主神空间慢慢隔离。
他希望自己以轮回者的身份，重新活着。为此，他愿意放弃主神的位置，以及霸权联盟——不，应该说是至高神给他的力量。
他一定一定很想，很想离开吧。
苏漫的心里，一阵苦涩，她似乎终于明白了，谷雨肩上的包袱。
一切都说得通了。为什么，主神空间里总是混入间谍，他们应该是为了监视主神。
这一路，走得多难啊，只要是暴露了一点点的风声，谷雨都可能会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尽管他再小心，还是让上面的人有了怀疑。
为了保全红月里所有的人，为了保全苏漫，他彻底放弃了轮回者的身份。也是从那一刻起，他便决定永远留在主神空间。
他将日复一日的留在这里，掌控着万万人的生死。可是他自己却永远都无法决定，他自己的道路。
现在轮回停止，应该是空间在接受调查。
这种情况下，他还是抽出了时间，找到了宇宙第一建造大师。
所以他才会说——“苏漫，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要告诉任何人你是轮回者。”
也许有一天，他会被带走，会接受神罚，会消逝，而他空间里的众多轮回者也将沦为陪葬……！但至少，他希望苏漫可以好好的活在这个世上。
“娃子们，你们为什么要问这个事情？这样打听自家主神大人的消息可不好哦，万一他生气了，你们可都没有好果子吃啊。”老人笑眯眯的说道。
众人沉默。
他说的这件事情，太过匪夷所思，大家还需要花上一点时间来消化。
尤其是苏漫。
林天澜，庄周，若水，还有焰火，都不约而同的看向她。
她此刻坐在老人的对面，神色平静。
可是他们都看到了，她的眼眶，微微泛红。
“苏漫小姐。”老人忍不住喊了她一声：“关于荆棘之星，我有一个很好的想法，现在你要是有时间的话，我们不妨聊一聊。”
“师傅，还是先跟我说吧，我们队长好像有点累了。”
庄周主动把这件事揽了过去，他觉得眼下这个时候，苏漫应该没有心情去管星球的事情。
最重要的是，要是可以直接联络谷雨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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