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绍唐苦笑道：“别提了，每次看到秦院士轻易而举地解决我把头发都薅光也没能想到解决法子的问题，我就有种‘果然人与神是不一样的存在’的挫败感。”
哈罗德却是乐观：“这不是很好吗？起码有这样的老板，能让我们更有前进的动力。”
一边当宁青筠的研究生，一边在节假日里依然待在量子计算实验室里参与研究的甘佩璇，忽然出声了：“说来你们没有发现秦院士气质有了些变化？”
凌绍唐好奇：“什么变化？”
甘佩璇沉思道：“我也说不出来，就是给人一种下意识去仰视、去膜拜的感觉……尤其是他的眼睛，我从没见过这样超级明亮干净、充满智慧之光的眼睛，嗯，对，就是只要与他的眼睛对视，就会有种如看着浩瀚星空宇宙般的感觉。是不是特别神奇？”
哈罗德“啊”了声，说道：“我想起了，以前在得国念本科时，一个老教授曾在课堂上提起过他与鹰国大数学家、哲学家伯特兰·罗素的交往往事，他说，罗素的眼睛是他见过最明亮最有穿透力的。他认为这是因为罗素对这个世界的认知已达到了类神的级别，生活中一切看似寻常的事物，在罗素眼里都是有着独特的意义、能从中看到世界的真谛，所以罗素的眼里才会有着别人没有的智慧之光。”
罗素一生横跨文理，在哲学、数学、历史、文学、教育学等领域都取得超常的建树，堪称是近来“最伟大的哲人”之一。
甘佩璇若有所思：“你是说秦院士也达到了罗素这样的层次？”
哈罗德摇头道：“不，我认为他比罗素还要厉害得多。起码罗素在秦院士这样的年纪时，连他十分之一的成就都没达到！”
……
其实秦克还称不上真正的“物理之神”，因为他没能抽出三天时间来睡觉、以吸收消化掉“物理之神等级”的全部知识。
解决了量子计算实验室团队遇到的难题，秦克也没能放松下来，他要操心的事真不少。
在返程的路上，秦克想了想，拨通了助理方咏棠的电话：“方姐，青柠助学基金会那边的防寒防冻工作怎样了？”
现在方咏棠已很少给秦克和宁青筠开车了，但她经常接送秦小壳上学放学，不时还会留在花园别墅里蹭顿晚饭，所以与秦克、宁青筠的关系并没有变得有丝毫的生疏，她依然是两人最信任的心腹之人。
方咏棠也没辜负秦克和宁青筠的信赖，以独立监督者的身份跟进着青柠科技和青柠助学基金会的事宜，每月定期向两人汇报。
又因为青柠助学基金会的秘书长霍宝燕经常全国各地跑，有时在山区里甚至没有手机信号而联系不上，为此秦克便将一些想起的事先告诉方咏棠，让她帮忙跟进。
比如这次“小冰河时期”要来临了，秦克和宁青筠都很放心不下那些边远山区里的老人孩子们。
要知道大山里的气温比城市里的气温还要低不少，加上生活条件相对困难得多，所以秦克特别给霍宝燕及同学吴铸发了邮件，让青柠助学基金会给目前所有定点联络、资助的村子都派发电热毯、羽绒、厚棉被等御寒衣物，以及一些能自加热的食物。
这事秦克也让方咏棠全程跟进，并叮嘱她不要怕多花钱，一定要以保证山区里的老人和孩子能熬过这个即将到来可怕寒冬为重。
——现在青柠助学基金会的钱多得根本花不完，这些钱不花出去就只是数字，秦克更宁可用这些数字来挽救老人和孩子们的生命。
方咏棠马上汇报道：“老板，目前防寒防冻的工作总体还算比较顺利，最大的问题是部分山村对外的公路未修好，只能依靠摩托车或者三轮车来运送物资。不过当地的县城听闻是青柠助学基金会的救助物资，也给予了最大的支持，帮忙调动了大量的电动三轮车运力解决这个问题……”
听罢方咏棠详细的报告，秦克才放下心来，如果不出什么大意外，在这个月底前所有防寒物资都会派发到有需要的老人孩子手里，山村里的贫困家庭也会得到同样的防寒礼包。
“对了，方姐，还有一定要催着霍姐和一众家庭在京城和远州的干事，10月31日前必须全部撤退回到京城和远州，他们未必能适应山区里的条件，到时大雪封路交通不畅，生病都找不到地方看医生。总之，辛苦方姐了，麻烦你再花些心思跟进一下这事，毕竟人命关天。”
“放心吧，老板，我们一定会保证让你和老板娘这份善良与体贴落到实处的。”
结束了与方咏棠的通话，秦克才放松下身体，倚到座位靠背上。
他想了想，又担心方咏棠劝不动霍宝燕。霍宝燕性格倔强，有时为了救助山村的孩子们连危险都不顾，之前就有过在冬天大病一场、以及为了送山区孩子去看病而遭遇意外险些丧命的经历。
但霍宝燕对于青柠助学基金会来说是不可划缺的顶梁柱，秦克更不愿看到这样心如赤子的好人遇到不测，他又坐起来，想亲自打电话给霍宝燕，无奈霍宝燕还在那个没手机信号的山村里，电话无法拨通。
秦克便单独给霍宝燕以及随同霍宝燕出差的高中同学吴铸发了短信，以强硬的语气要求他们必须按计划撤退。
这是秦克第一次以如此严肃强硬的口吻给他们留言，只希望这样的短信能起到作用。
终于搞定一切，秦克有些疲惫地合上了眼睛，重新倚回到座位的靠背上。
宁青筠一直看着他忙碌，忍不住心疼地替他揉着太阳穴：“秦小克，要不你休息一段时间吧？这一两个月来你几乎都没好好休息过。”
秦克的精力其实很充沛的，只是心里装着的事太多，尤其是“小冰河时期”对北半球的影响太大，为了研究和应对这次大规模的寒潮，他的精神一直处于绷紧状态，就算是铁打的人也难免有些疲惫。
坐在副驾驶座的卫菁也劝道：“就是啊，秦院士，你和宁院士最近太辛苦了，还是要注意保重身体。”
秦克睁开眼看向宁青筠，发现自己家小白菜居然也有点黑眼圈了，俏丽无双的小脸上更也有着难掩的倦意。
秦克悚然而惊，发现自己这段时间以来似乎真的太忙碌，精神也绷得太紧了，有违他劳逸结合的原则。
考虑到10月底，他和宁青筠也要飞往米国参加IMU的国家数学家大会了，在这之前，抽出几天的时间来好好陪陪家人们，也让自己和宁青筠的精神得到充分的放松，显得特别有必要了。
“嗯，正好还有点时间，那我们接下来休息三天吧。”秦克怜惜地握紧了宁青筠的小手：“这三天你是想在家里休息，还是想出去外面转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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