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尔莎拉开椅子，坐在她对面，翻过徽记，背面刻着古拉丁文：“萨拉-休斯，阿瓦隆女巫会成员，亚瑟王与她的姐姐摩根-勒非的私生子莫德雷德的后人。”
她看向对面的女巫：“你是摩根-勒非？”
女巫说道：“摩根-勒非早已陪着亚瑟王魂归阿瓦隆，我是赫卡特，现任女巫之王。”
伊尔莎目光一凝。
赫卡特却说道：“我在你身上，嗅到了圆桌骑士的臭味，你是谁？萨拉-休斯的徽记为什么在你手里。”
“我在罗马尼亚一个吸血鬼的巢穴里，发现了这枚徽记。”伊尔莎半真半假的说道：“那个巢穴属于阿卡莎吸血鬼家族。”
赫卡特收起徽记，继续盯着伊尔莎：“你是圆桌骑士？”
伊尔莎说道：“是，也不是。”
同样的，她说几分，保留更多：“我走的是圆桌骑士的超凡之路，但二阶之后无法晋升。”
赫卡特突然笑了：“想摆脱圆桌骑士控制？”
伊尔莎说道：“没错。”
赫卡特伸出手来：“给我你的手。”
伊尔莎非常谨慎，手放在桌子上，却不让赫卡特碰触。
女巫虽然也是通过进阶变强，但能力来源于血脉，有些女巫的血脉天赋非常诡异。
赫卡特看了眼，说道：“你是凯尔特人后裔。”
伊尔莎在伦敦长大，对于血脉观念极为模糊，想要摆脱圆桌骑士，更不是因为凯尔特人或者凯尔特，而是罗南。
赫卡特说道：“你不想通过圆桌骑士晋升，只有两条路。”
她黑色的眼影下面，有着同样深沉的黑眼圈：“一条是胁迫现任亚瑟，让他们为你举行晋升仪式；另一条路，找到亚瑟王的传承。”
伊尔莎来伦敦之前，就做了大量调查：“女巫会曾经与亚瑟王并肩作战，首任女巫之王、湖中仙女薇薇安-妮露向亚瑟赠送了王者之剑，薇薇安-妮露的接任者摩根-勒菲与亚瑟私通，指使私生子杀死了亚瑟，摩根-勒菲又护卫亚瑟魂归阿瓦隆，圆桌骑士传承，在你们手里是不是也有一份？”
“没有。”赫卡特直接说道：“女巫会与圆桌骑士是敌非友，爆发过你死我活的战斗，他们的传承怎么可能给我们。”
伊尔莎问道：“敌人？”
赫卡特说道：“他们原本是凯尔特人的守护者，却投入了屠戮凯尔特人的盎撒阵营。”
这位风淡云轻的女巫之王，声音突然变得尖锐：“如果亚瑟重生，首先就会杀光他们！”
她微微摇头：“可惜，薇薇安身亡，摩根远走，又经过中世纪那段黑暗岁月，真正的女巫所剩无几，女巫会传到我手里，严重衰弱，只能躲在伦敦的角落里苟延残喘。”
伊尔莎对女巫会与圆桌骑士的恩恩怨怨不感兴趣，对凯尔特和不列颠，以及凯尔特人与盎撒的仇恨，同样无感。
凯尔特人只是比盎撒更早来到这片土地上。
她把赫卡特故意歪掉的话题，又拉回正轨：“你这边有没有传承的线索？我们可以做个交易。”
赫卡特问道：“你能付出什么？”
伊尔莎开出让生活在现代社会中的女巫难以拒绝的价码：“1000万欧元！”
女巫也需要衣食住行，需要享受生活，赫卡特的眉毛不自觉跳了两下：“我是女巫，钱……”
伊尔莎是辛迪加的首领，该快刀斩乱麻的时候，绝不迟疑：“2000万欧元！”
正了下衣衫，准备站起来。
“好吧，我可以提供线索，但有些话我必须说在前面。”赫卡特先打预防针：“线索未必准确，因为很多是女巫会口口相传的传说。”
伊尔莎有底气，有凭仗：“说吧。”
赫卡特说道：“你拿到了断钢剑，也就是王者之剑，自然就拿到了圆桌骑士的传承。”
她没有中断，直接说道：“薇薇安赠送王者之剑，是梅林那个老不要脸的哀求所致，梅林苦恋薇薇安不可得，薇薇安是个天才女巫，力量一天强过一天，最终折服所有女巫，成立阿瓦隆女巫会，登上女巫之王的宝座。”
伊尔莎没说话，这些吹捧薇薇安-妮露的话，与书中记载完全不同，她也就是听听。
赫卡特又说道：“不止女巫，一部分男性法师和德鲁伊，也自愿加入了女巫会。”
说到这里，冲后面打了个响指：“拿我的笔记过来。”
书架又一次打开，咚咚的脚步声中，顶着猪头的人走了出来。
赫卡特介绍道：“这是野猪人格鲁阿奇，外型固化的野兽德鲁伊。”
伊尔莎看了一眼，微微点头。
赫卡特又说道：“女巫会力量一天比一天强大，梅林和亚瑟害怕了，认为女巫会威胁到他们的统治，在一次山顶聚会当中，勾结背叛的女巫，偷袭了薇薇安。那一战，梅林率领多位弟子，联合圆桌骑士和大队高阶骑士出手，女巫会遭受重创……”
“但他们杀不死薇薇安，亚瑟和梅林只能将薇薇安分尸，将她的四肢、躯干和头颅藏于隐蔽之地，可惜我们这么多年始终没有找到，或许圆桌骑士会内有记载。”
伊尔莎盯着赫卡特，目光锐利如剑！
赫卡特却说道：“王者之剑本就是薇薇安赠与亚瑟，薇薇安被分尸之后，王者之剑被强制收回，而且薇薇安临死之前，蛊惑了亚瑟的姐姐兼情妇摩根-勒菲，没有王者之剑的亚瑟，最终死于私生子莫德雷德之手。”
伊尔莎所了解的，与赫卡特所说的完全不同。
至于孰真孰假，并不重要。
赫卡特说道：“在圆桌骑士之外，你想要获得传承，要找到王者之剑，想找到王者之剑，你要找到薇薇安-妮露。”
伊尔莎怎么会看不出赫卡特的目的：“你们想要复活薇薇安-妮露？”
赫卡特没有否认：“湖中仙女，女巫之王，本就是这片土地的主宰者之一。”她进一步说道：“如果你愿意，女巫会将全力配合你。”
伊尔莎没有回答，要了相关账号，取出手机打了个电话，说道：“2000万欧元，转过去了。”
她多少沾染了罗南的一些特质，准备离开时，又说道：“想让我帮你们找出薇薇安，你们能付出什么？”
赫卡特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伊尔莎转身就走，没有再看赫卡特一眼。
赫卡特掏出个手机，看眼刚刚收到的转账记录，忽然觉得这2000万欧元可能在账户里待不了多长时间。
甚至，还要填补一部分进去。
又快到凯尔特公投了，凯尔特人想要摆脱盎撒，法理上只是微不足道的一小部分，关键还在于拳头和力量。
圆桌骑士那群卑鄙无耻的混蛋，背叛了凯尔特人，公然投入盎撒怀抱。
现在的女巫会无法与他们正面抗衡，除非薇薇安归来。
赫卡特对野猪人格鲁阿奇说道：“让人订机票，我要去凯尔特首府爱丁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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