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突如其来的坏消息,毛山竹没有考虑好是不是该告诉喜鹊这件事情。他此刻内心十分忐忑,他担心万一告诉了喜鹊自己被天马集团解除了劳动合同这件事情,火爆脾气的喜鹊会立刻闹上门去,那样的话就实在是不好了。自己的脸面不仅会挂不住,重要的是不能给路凹凸丢脸,自己的这份工作本来就是路凹凸费了不少劲才把他弄进天马集团的,没想到自己给路凹凸添了不少麻烦。
“解除就解除吧,大不了自己干点营生。”毛山竹这样想。
喜鹊并不这样想。喜鹊说,公司里不是让你去一趟吗?那好,我亲自陪你去,我去找他们的董事长说道说道去,凭什么知法犯法,在当事人不知情的情况下擅自单方面解除工伤职工的劳动合同?我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气,我就不相信找不到个说理的地方?
毛山竹想给路凹凸打一个电话,摁下了号码之后随即又被他挂断了。喜鹊骂毛山竹怂包蛋,不就是打一个电话吗,有什么难为情的?既然天马集团都把你给开了,你还留什么情面给他们?让他们继续欺侮你吗?喜鹊一把抢过了毛山竹的手机,几乎没有犹豫,拨通了路凹凸的手机。
路凹凸此刻正在接待客户,他在洽谈一笔业务,而且正到了关键节点,他只是盯了一眼手机屏幕,便关掉了手机。
喜鹊见路凹凸并没有接听自己的电话,而且还被路凹凸关掉了,她突然意识到此刻也许他很不方便,或许正在忙着什么紧要的事情,她就暂时放弃了继续给他打电话的念头。她相信路凹凸的为人和人品,解除毛山竹的劳动合同这么大的事情他不会不知道,更不会不管不问,再说,即使真的解除合同,也是路凹凸主管的部门去下发这个文件,他一定会跟毛山竹进行联系的,最起码,他会在方便的时候给毛山竹打一个电话主动地通告一声,哪怕心有余力不足。
天将要晌午的时候,喜鹊正在做饭,毛山竹坐在阳台的一张破旧的藤椅上晒着太阳,想着自己的心事。
毛山竹的手机放在客厅的茶几上,手机铃声再次响起来的时候,喜鹊快步从厨房里走了出来,她抓起手机甚至看也没看就接听了电话。
电话那端传来一个说话富有磁性的男中音,喜鹊一听是路凹凸的声音,就很高兴。喜鹊出于礼貌先跟路凹凸问了声好,不待路凹凸说什么就抢先进行了发问。
毛山竹听到喜鹊在客厅里接听电话,就从阳台回到了客厅。他站在喜鹊身旁静静地听他们在说话。
喜鹊的声音一下子提高了八度,说着说着,她甚至质问路凹凸,擅自单方面对毛山竹解除劳动合同究竟是因为什么?并且越说越有些气不打一处来。
路凹凸想在电话里给她解释一下,无奈,始终找不到说话的机会,只好耐下心来静静地听她把话讲完。
十几分钟的时间里,几乎都是喜鹊在说话,路凹凸一直在听。好不容易等她把话讲完,路凹凸才终于找到机会开始说话。
路凹凸简要地跟喜鹊进行了一番解释,他请她不要太过于着急,文件是上午刚印发的,这件事情他也是刚知道不久。路凹凸表示自己也正在想办法保住毛山竹的岗位,但需要时间。
毛山竹见喜鹊话说得没完没了,知道是路凹凸打给他的电话,于是,就从喜鹊手中夺过电话,同路凹凸通起话来。
喜鹊刚才从厨房里出来接电话的时候,由于心里想着事情,竟然忘记了关闭炉灶上的天然气,只是下意识地调小了火焰。在接听电话的过程中,她忘了厨房中正在烧着的菜,等她想起来的时候,锅中的菜已经烧成了焦糊状,一股难闻的气味随之弥漫到了客厅中。
这一惊非同小可,喜鹊赶紧奔进厨房关闭了炉灶开关。面对被烧坏的一锅菜肴,心疼的喜鹊不要不要的。
路凹凸告诉毛山竹,还是按照兰蔻蔻的要求,尽快地到集团公司来一趟。
毛山竹默默地放下了手机。
如果解除文件还没有印发下去,路凹凸认为一切也许会有回旋的余地。既然文件已经发至各部门,解除显然已经成为了事实。接下来需要做的也只能是贯彻、执行、落实。
兰蔻蔻再三表示事已至此,自己已经爱莫能助。自己在第一时间知道这一消息后,曾考虑过是不是应该告诉路凹凸一声毛山竹即将被解除的消息,兰蔻蔻思衬再三,觉得还是不要多嘴的好。因为她已经从董事长谷蕙茹电话中毋庸置疑的坚决态度中感觉到没有丝毫商量的余地,所以,就打消了这一念头。
路凹凸并没有因此去责怪兰蔻蔻,那是她的工作职责,她执行董事长的决定本身没有错。董事长决定解除一个工伤职工也许会有她的考虑,也许下这样一个决心,董事长谷蕙茹也没有错。问题是,单方面的擅自解除一个工伤员工的劳动合同,这本身就是一个十分严重的错误!作为董事长的谷蕙茹,应该懂得这样一个浅显的道理!但是,谷蕙茹还是那样做了,不知她是怎么想的?
毛山竹在接到路凹凸电话的第二天上午还是如约来到了集团公司办公室。这期间,路凹凸已经为毛山竹解除劳动合同的问题专门找过董事长谷蕙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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