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就是你们千机阁的宗旨吗？”分身疑问。
“不，并不是。”青年摇了摇头，“那只是副阁主大人根据千机阁近些年的行为进行的一次归纳总结，他把这些事情告诉您，就是希望通过您，让陛下知晓这件事——或许您并不知道，千机阁正是先皇陛下创立的组织！”
……等等，千机阁竟然是先皇创立的？
就连毫无感情的分身，在知晓这个信息之后都沉默了一段时间，才把这个震撼人心的信息给消化了。
“实际上，千机阁建立的目的是把隐藏在水面下的世家和门派暴露出来，让他们浮出水面，《英雄录》、《神兵谱》、《世家排名》、《英才榜》等等，这些刊物的发行都是围绕着这个目的进行的，其他刊物的存在都只不过是为了掩盖这个目的。”
青年神情严肃，沉声说道：“因为相比较一直隐藏在暗中的敌人，已经站到了明面上的敌人危险性很明显会降低许多！”
说到这里，青年顿了一下，随即反问：“钟大人，您知道先皇陛下为什么会那么做吗？”
能进《英雄录》的人都是传奇，被归纳进《神兵谱》里的神兵利器都被标注出了持有者，《世家排名》记录了东土内大大小小的世家，登上《英才榜》的人都是年轻有为……先帝不可能把所有人都视为敌人，那么，也就是说，他认为自己的敌人应该会从这些人里面诞生。
“……深渊。”分身冷冷吐出了这两个字。
但刊物的发行是为了把这些内容公之于众，所以先帝并不只是认为这些人里面存在他的敌人，而是认为这些人当中，存在着天下人的敌人。
天下人的敌人只有一个，那就是‘深渊’！
“正是如此！”
青年惊讶地看着分身，他没想到这个自称是‘使用自我意识活动’的分身竟然能够正中靶心，一下子就猜到了答案。
“千机阁最初的目的正是为了给世人一个心理准备，一旦其中的某些人被深渊腐化，世人也能参照千机阁的刊物对付被腐化者……至少一开始是这样。”
“后来为什么会有变化？变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分身发问。
“之所以会出现变化大概是因为阁主被腐化了，而那个变化，可能是从先皇陛下染上无法治愈的疾病开始的。”
放在桌面上的双手握成拳头，青年皱起眉头，“一直以来，千机阁能够与先皇陛下联系的只有阁主和副阁主大人，其他人甚至不知道我们与先皇陛下有什么关系，这也包括我在内。
“可是就在先皇陛下染病之后，能够向先皇陛下联系的就只剩下阁主了，就连副阁主大人都遭到了怀疑！
“或许就是在这期间发生了什么，最终导致如今的陛下并不知晓千机阁与先皇陛下的联系，因此，陛下才会通过您向我们询问了那个问题。
“也是在那之后，副阁主大人感到了惶恐，最终选择把这些事情告诉了我，一旦他身死，就立即向您求援，同时也希望通过您的嘴巴，把这些事情全都告诉给当今的陛下。”
这时候，分身竟皱起了眉头，“那为什么要绕那么多弯子？当初直接说，难道不行吗？”
“不行的……”
青年叹了口气：“只有这样，陛下才会提防千机阁，只有陛下对千机阁起了警惕之心，才能避免陛下不被阁主暗害。
“您并不知道，为什么当初就连副阁主大人都会被怀疑，而阁主却没有被怀疑。
“因为，‘阁主’并不是一个人！”
青年认真地看着分身眼睛，试图通过那双眼眸看到远在千里之外的钟晔。
“——阁主是一个机关造物，只会单纯的计算、归纳，没有情感，也不可能存在任何利益关系，所以先皇陛下才会信任它！”
青年用斩钉截铁的语气说出了这番话，震动了钟晔心神。
钟晔怎么都没想到，千机阁的阁主竟然不是一个人类，而是一个‘机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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