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的打扮也和珍兽差不多——唯一不同的是,后出现的这个戴着厚厚的眼镜。似乎是为了让第一只珍兽能登上栏杆,在下面做了垫脚台。
戴眼镜的珍兽疲惫地叹了一口气,小声说:“哥哥……来看你一段时间没露脸,已经被人家彻底忘得一干二净了。”
“这怎么可能啊啊啊啊啊啊!”它的血液几乎要沸腾,脸色几乎要爆炸。珍兽哥哥伸出手,指准吉斯,用已经被逼得无可奈何的声调说,“就是你!拜托了,再用那本辞典查一遍,看看我到底是不是大象龟!”
“呵——”吉斯露出洁白的牙齿,轻风吹动他的头发,“我的调查还会有错吗?”
“别说了快查!总之快查!立刻去查!”
“真没办法……就看在这是珍兽自己亲自发言的条件上,勉为其难吧。”
听了这句话,珍兽气得头上冒出蒸汽。
银发管家轻轻耸耸肩,翻开百科辞典。就在他侧过身子,准备掏出口袋里的单片眼镜时——
噗嚓。
一声脆响,百科辞典从他手上滑落,沉进河底。
“…………”
一阵长时间的沉默。吉斯一动不动,以一双毫无感情的双眼看着马思尔水道河面上荡起的小小波纹。
奥芬问了他一句:“难道你……眼睛不好?”
“哈?”吉斯像受了晴天霹雳一样,露出惊愕的表情。
“因为我看你还特意戴上单片眼镜……”
“你在说什么啊,黑魔术士阁下。”吉斯转过脸,用自豪的口气说,“我吉斯·罗亚尔。曾在四层建筑的屋顶和门口,和人家玩过瞪眼游戏。”
“呃,好吧。”
“再给我等一下!!!!!”桥上传来听够了的怒吼声——它终于感到累了,肩膀气喘吁吁,“到头来!你们还是要把我和大象龟归为一类吗!?”
“……我知道了。”吉斯冷静地说,“那我就来独自判断吧,你是一只附带活塞回旋钟摆螃蟹,怎么样。”
“这就可以了吗,喂……?”奥芬半睁着眼问道。
但是珍兽好像还是不太满意。
“可恶啊啊啊啊!你·们·几·个!!!!”他哇哇大叫,感觉差一点就要喷火了。
波妮看不下去了,她走到吉斯身边对他说:“这就有点过分了哦,吉斯。”
“您的意思是?”
“大象龟先生也有大象龟先生的自觉和骄傲啊——”
“不是啊啊啊啊啊啊啊啊!”珍兽双手抱头。
在他脚下,戴眼镜的那一位拽了拽兄长的斗篷。
珍兽气喘吁吁地看着他说:“……怎么了,多进?”
因为狂吼乱叫的关系,它的声音已经非常嘶哑。戴眼镜的抓抓脸,用很小的声音说话。
说的是悄悄话,但是奥芬灵敏的耳朵还是很清晰地听见了它们的话。
“哥哥,我其实在想…”
“到底怎么了?我正想着把最后一击赌在必杀的借贷的人生上,还掉宵夜的欠款——”
“你在说什么我完全听不懂。总之,那个高利贷好不容易把我们给忘了,那欠钱的事肯定也已经忘了。现在最好不要让他想起来比较好不是吗?”
(欠款……借贷?)
奥芬把听到的内容在心里反复咀嚼。于是——
到刚才为止看不出任何意义的单词,突然完全弄懂了!
“啊啊啊啊啊啊!”奥芬指着珍兽,发出叫喊,“欠款!借贷!还钱!”
“哦哦!”持剑的珍兽吃了一惊,但更多的是欣喜。他们四目相对。
奥芬找到了答案,异常兴奋地说:“你刚才那句话的意思是,赌上人生所有的欠款,决定放出必杀的一击,只不过词句的顺序错乱了为止是吧!?”
“你还漏了一个宵夜。”吉斯提醒奥芬,他也听见了珍兽们的悄悄话。
“还没有想起来吗!!!”珍兽完全地暴跳如雷,怒吼道,“开玩笑再不适可而止,看我把你的毛孔全部堵死宰了你!”
“宰了我……!?”奥芬不由重复了一遍。
君士坦斯做出驱赶恶灵的手势,说:“你说的话真是太暴力了。”
“不,等一下……”奥芬制止正准备说话的波妮。他感觉……记忆中有什么东西正要复苏。他紧紧闭上眼睛,为了找准回忆的线索仔细搜寻自己的大脑。
“你怎么了吗?”吉斯轻轻地问道。
奥芬微微点头说:“呃——刚才一瞬间,好像有一种特别怀念的感觉,很不可思议……的感觉……”
奥芬不说话了,改为在心里对自己说话。好像有什么重要的东西——先不谈是否必要,但一定要想起来。
(怎么回事?我到底忘了什么?那个回旋钟摆螃蟹认识我,难道这之间有什么关联!?)
他比较喜欢回旋钟摆螃蟹这种叫法。
大象龟不怎么好——因为太大了。更重要的是他不喜欢乌龟。虽然也谈不上很喜欢螃蟹,但是至少螃蟹没有骨头,吃起来比较方便。并且螃蟹对医疗领域的贡献也很大。
“吉斯。”奥芬抬起头,向他投去认真严肃的视线,“我也赞成螃蟹这种说法。”
“哦哦,你也赞成吗?”
“喂喂喂喂!”珍兽用剑敲击栏杆发出抗议,“还以为你总算想起了什么!结果中途完全跑岔了!”
“…………”奥芬茫然地盯着虚空,然后朝君士坦斯看了一眼。
她点点头,坦然地说:“既视感。”
“是啊。”
“为——什——么呀啊啊啊啊!”珍兽发出苦闷的嚎叫,很远都能听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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