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倒是不错……”
“你听那家伙刚才说的话,好像坏的都是我们一样,也不想想最开始是谁听了我的发财机会后就摇着尾巴死缠上来的。”
“这倒是的。不过我觉得那个人之所以在生气是因为哥哥把洞穴的地图弄丢了的缘故吧。”
“那已经是四个小时前的事了啊。”
那人很无语地又嘟囔了一句:“整个一怨妇。”
听到这句话,奥芬表情变了。他冲刚才说话的人大吼起来:
“你有脸说这话吗,你这吹牛笨狸子!”
“哦哦,这也是你的自言自语吧!?那干嘛要揪住我的衣领!小心我面朝夕阳奔跑来跑死你!”
喊叫的是一个身穿破毛皮斗篷身高130米的『地人』。腰佩一把中古的长剑。
“听好了,博鲁坎——”
奥芬阴沉地盯着地人博鲁坎,一手将他提起来,掐住他脖子说:
“从你被水蝙蝠吓倒弄丢地图开始已经过了四个小时了,害得我们一直在这倒霉的洞里绕来绕去。万一永远找不到出口该咋办啊!就算找到了你说的那啥啥啥财宝——”
“那叫库拉霍兹卡的遗产。”
说话的人并非博鲁坎——博鲁坎被掐住脖子,嘴里都吐泡了。在对面还有一个相同打扮的地人。他没有佩剑,而是戴着副瓶底一样厚的眼镜。
那个眼镜地人伸出食指开始说明:
“传说中的盗贼——人称‘狂虎’的库拉霍兹卡·何伦藏下的财宝。”
“什么‘狂虎’……”
奥芬怀疑地说道。他把鞋跟从水里提起来,又放下去——靴子里嵌有铁板,也经过防水处理,不用担心脚湿,不过脚长时间泡在水里让人心情难受。
“不用怀疑。”
眼镜地人继续说道:“除了狂虎,他还被称作黑咒术师,是个绝世难见的盗贼。由这两个异名来看,说不定他还是个魔术士。想要找到这种人藏的财宝自然不简单。”
“或许确实如此,多进。”
奥芬勉强表示同意。眼镜地人多进又说:
“库拉霍兹卡死后已经过了二十年,世人一直没有发现他那些从贵族手里盗走的财宝,这并非虚假,比如这个洞窟。”
他示意周围——晃动的鬼火照亮四周潮湿的岩壁。
“在天然成型的基础上加以改造,形成复杂的迷宫。越是接近宝藏陷阱越是危险,数量亦在增多。毕竟说到库拉霍兹卡,他的小心谨慎是出了名的,连其他的同行都要甘拜下风。”
“在那之前,我们能不能出得去都要打个问号了……也就是,简单来说,这里的地图——”
奥芬说着慢慢将视线从多进移到博鲁坎身上。博鲁坎因呼吸困难已经昏了,脸色铁青,翻着白眼。
“被这猪头搞丢了!这个猪头!这个大猪头啊啊!”
“咿呀啊啊啊啊!”
奥芬把博鲁坎砸在地上,不停拿脚踹他。博鲁坎的悲鸣响彻洞窟。在这库拉霍兹卡的墓中,到处都是他的回声。
数分钟后。
“……话说回来。”
奥芬慢慢地在洞窟里走着,用手摸着下巴。他就像是在跟自己吧唧吧唧的脚步声在说话。
“就算有地图,也不可能把整间墓穴都标示得明明白白。那样的东西也没什么用处。”
“……那干嘛还要把人踹得爬都爬不起来呢……”
“你说什么,多进?”
“我啥都没说……”
奥芬回头看他,多进赶快转移了视线。多进拉着晕厥的博鲁坎的鞋带,拖着他走。他看了看哥哥说:
“但是我看哥哥脸上都七窍流血了,该不会是死了吧。”
“没事。我以前把这只狸子头头用铁杭子殴打了四十八下,照样复活了。那次是最高纪录。”
“你还专门拿小本子来记录?”
“不是。只是当时我也觉得一不小心做得太过火了,就把他送到医生哪里去了。记下的是当时花的医药费,这些都好好地算在欠债里了。”
“…………”
“不过呢——”
奥芬突然停下来。身后的多进也站下了。
“怎么了吗?”
奥芬没有回答多进。他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子,朝数米开外的前方扔去。
呯的一声,石子在空中弹到了什么,方向发生改变,落到流过地面的水中。奥芬点点头,靠近石子被弹开的地方,仔细凝视。
“果然如此……是钢丝线。因为湿气的关系能看到凝结在上面的水珠在发光。”
“是陷阱,吧?”
多进凑上来问。奥芬表示肯定。
“如果毫无察觉地朝前走,最起码会被割破脸。身上一旦沾上血的味道,再往前走的话——”
奥芬说着把多进身后的博鲁坎举起来。博鲁坎已被踢得浑身是血,奥芬毫不在意地把失去意识的地人朝钢线扔去。
突然地——在博鲁坎的身体还没有落到地面时,水流中跳起无数的黑影。每个黑影只有拖鞋大小,形状也差不多,不过数量达到了上百条。博鲁坎的身体迅速淹没在黑影中。
“咪咿呀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博鲁坎的悲鸣回荡在周围,直到渐渐消失。
“是水蝙蝠的巢穴。它们是一群嗜血的洞窟杀手。要让它们吃饱,估计得等一阵子。”
奥芬说完坐在一处露出水面的岩石上。
“…………”
多进用仿佛看到了魔鬼一样的眼神朝他看了一会儿,好像要说什么,结果只说了句:
“……说得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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