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祭说到这里，眼中的恨意顿时爆发开来，近乎声嘶力竭的低吼道，“万仙盟发兵四十万围攻东灵山，让我们交出长寿秘诀和修炼之法，重兵压境之下，吾和吾的族人别无选择，我们欣然交出了修炼之法，意图请求他们息兵止戈，未曾想……”
“彼时万仙盟的主将却执着于长寿秘诀，修炼之法到手，我们精怪一族得天独厚而生，哪里有什么长寿秘诀可以交？万仙盟主将盛怒，万仙盟三军魔犬祸祸……”
“我们亲眼看着我们族中的稚子成了他们威胁我们的权柄，身首异处，丧命在他们的长剑之下！”
“东灵山的尸身越堆越高，族中稚子转眼殒命大半，吾和吾的族人纵然再喜安宁不喜征战厮杀，也无法再视若无睹！”
“吾和吾的族人，怒极而战，那一战……”
“我精怪一族阖族皆灭，而万仙盟五十万大军，除却那一个在吾刀下吓破了胆的小兵卒，亦无一生还……”
说到这里，司祭忍不住的仰头对天，涕泪纵横的嘶吼道，“东灵山尸横遍野，满目狼藉，你们知道吾收敛吾族人的尸身，耗费了多少时间吗？”
“三千年！”
“吾用了三千年的时间，才将吾那些惨死的族人一一敛尸入葬，吾为了给给他们入葬，双手挖土磨成白骨，吾眼睁睁的看着昔日安静祥和的东灵山坟茔遍野，挂满了白幡……”
“吾恨啊！吾和吾的族人秉承祖志，只为偷生，吾和吾的族人从未踏出过东灵山半步，更从未伤害过任何人，为何就迎来了这灭顶之灾？”
“吾要报仇！吾要整个仙界为吾逝去的族人陪葬！吾要当年那些穷凶极恶之辈的族人后人，付出血的代价！吾要让你们也尝尝灭族之灾是什么滋味，吾有错吗？”
“尔等仙也好，魔也罢，可有一个是真正无辜的？你们的祖上罪孽滔天，你们本就该死，你们有什么资格责怪吾的所作所为？”
说到这里，满身恨意肆虐的司祭缓缓转头，往夜三娘看去，一双老眼之中尽是痛色和酸楚的道，“二十年前，仙魔一战，是吾等待了六千八百年的天赐良机，吾机关算尽，却唯独漏算了人心……当年若非遇到夜瑟，若非夜瑟有孕，若非……她那一剑，尔等以为仙魔一战会如此平息？”
夜三娘闻言，苍白的脸上顿时露出一抹复杂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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