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芙红了脸，也不翻花绳了。“小主！”
“未芙姐姐，我说就是了。说是今儿个陛下下了早朝，去长康宫给太后请安，出来的时候，是和馨贵人一起出来的。这个时辰，还在雨花阁呢。”
“馨贵人？馨贵人自禁足后便说身体抱恙，一两个月不曾出门呢，如今是好了么？”
未芙看向程昭，她家小主和馨贵人关系还是不错的。
程昭表示不知道。
樱桃给程昭添了茶水，“若是身体好了，馨贵人该给皇后娘娘请安才是，怎么去了太后娘娘宫里？还这么巧的，遇见了陛下？”
程昭瞥了她一眼，樱桃一惊，自知失言，立刻跪下，“小主，奴婢知错！奴婢不该妄议馨贵人，小主，您罚奴婢吧！”
许是在禧太妃宫里待久了，又有青嬷嬷护着，樱桃性子有些娇，嘴上也有些口无遮拦。
程昭知道她不是有心，只是习惯脱口而出，只道：“这几日院子由你扫了。”这习惯可得改了。
樱桃观程昭面色，知道不是真恼了，这才敢站起来，只心里暗骂自己，再不许这般乱说话了，嬷嬷送自己过来，就是想让自己改改这性子的。也就是小主性好，若换了位脾气差点的，可不止扫院子了。
“是，奴婢知道了。”
再说郑雨馨那边，“馨姐姐不是不知轻重的人，既是好了，一定禀了皇后娘娘的。”只怕，去太后宫里，是皇后的意思……
“娘娘，您是想着扶持那馨贵人？”意心整理着皇后看完的宫务折子，六尚局归皇后管，每日上的折子、账本也多，尤其是年关将近，尚仪居那边得筹备除夕夜宴，各种折子多的不得了，这些都得皇后过问。可见皇后并不是个轻松的职位。
沈从蓁继续浏览着折子，有问题的便让可心记下来。
“馨贵人不错。”惠妃有宠，贤妃有子，原本柔妃还可以与之对抗一二，可现在柔妃怀孕了，避在玉清宫，便只剩惠妃贤妃相争了。
三足鼎立才是稳相，既然柔妃躲了，那自然得再扶持一个上来了。
“奴婢瞧着，颐和轩那位也不错。”意心提议。
沈从蓁想了想，程家女，家世样貌都是顶尖，这样的人上位自然最好，只是，“太小了。”年岁太小，平日里看着心智也未开的样子，且还得再等两年。
意心想想，也是，平日里请安，别的妃子争风吃醋的，只那位，睡眼朦胧只想着吃糕点呢。这样的人，扶起来也得给人端下去了。
倒是馨贵人，家世不错模样不错，还与那位……有了间隙。
意心恨恨道：“韩宝林最近这些日子风光的很，如今馨贵人病好了，宫中又得热闹起来了。”
“娘娘，韩宝林投了贤妃，咱们可要……？”
沈从蓁摇摇头，“贤妃自以为找了条听话的狗，且瞧着吧。”贤妃，若是她的言承还在，何惧贤妃？
“不过，馨贵人，位分还是低了些……”
馨贵人复宠的消息，很快满宫皆知。
程昭来了例假，不想动，便顺势告了假。也错过了长宁宫的一番“争斗”。不过，这不是有樱桃在吗？
正听着惠妃是如何讽刺馨贵人，馨贵人巍然不动；韩宝林挑事，馨贵人高声回击，就听三九来报，馨贵人来了。
……
来了就来了，只得迎接呗。
“馨姐姐。”
“你快躺着。”郑雨馨见程昭要起身，快步走过来按住了她。“休息的可还好？女儿家的病，总是这么麻烦的。我外祖家有个方子，专治这个的，用了之后确实减了疼痛。过会儿，我让红香给你送来。”
程昭见她面有春风，却不见喜色，反而比之前更加沉稳了。
“那只得多谢姐姐了。”
“还是我得谢你呢。多亏你之前帮我送信出去，那几日我母亲病着，若是知道我在宫里出了事，不定多伤心呢。还要前些日子我病了，你送过去的几位药材，起了大作用呢。”宫里人审时度势，觉着她失宠了，司药局的那些人，送个药都拖拖拉拉。
之前巴结着她的杨氏徐氏，一个个倒戈去了韩宝林那，只有程昭，还记挂着她。
“你年纪小，趁着现在养好了，以后才不会受苦。”郑雨馨真心告诫着。
程昭哪里是真痛，宋太医早说了，行医这么多年，没见过比程昭身体更好的，这还是程昭不怎么锻炼的结果呢。
不过郑雨馨的好意，她还是领了。
“不过一些药材，姐姐身体最重要。”
郑雨馨一笑，“你应该也知道了吧，皇上近两日都宿在我那。”
“都说我使计争宠，说是看望太后，却是打听皇上行踪有心去长康宫的。”
程昭摇头，“给太后请安本就是妃嫔应尽的孝心，只不过是太后仁慈，免了每日请安罢了。”
郑雨馨却狡黠一笑，“我就是打听了皇上行踪！”
又撇撇嘴道：“不过这行踪，是皇后告诉我的。”
见程昭吃惊，郑雨馨笑了，“很奇怪？想必你也看出来了，皇后娘娘虽然有权威，与皇上也算是少年夫妻，可感情却并不深厚。皇后又无子，自然得多得人心。”
“原本敏妃娘娘、柔妃娘娘算与皇后亲近的，可现在柔妃怀孕了，皇后自然得找别人了。否则，这宫中不只剩贤妃惠妃了么。”
“怎么？觉得我为何答应了皇后娘娘？”郑雨馨苦笑，“妹妹，你不在局中，自然不在乎，可我不行，我如今明白了，‘忍’固然重要，可‘争’同样重要。”那人的心靠不近，可若不争，连靠近的机会都没有了。
郑雨馨坚定道：“有些人想害我，我偏不让她如意！”看了看程昭，温柔笑道，“你好好休息，我改日再与你说话。”
郑雨馨的心思，程昭能理解，正如郑雨馨所说，她现在不在局中，没人将手伸向她。所以可以每日咸鱼，等日后入了局，就不一定能这般清闲了。
还以为入局的日子还长了，可没过几日，三九忽然来报。
“小主，皇上朝咱们颐和轩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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