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依靠在吧台边，双手交叠在胸前，揉着昏沉的眉宇：“明天打算去哪里？”
“不知道。看他会不会给我电话？”她问他要准备什么？
他说橱柜下面的姜蒜拿出来洗一点，切碎。还提议提醒她小心不要割伤了手。然而，她还是切到了食指。
江临声拉过她的手放在唇间给她吸允着，恍若有无数的水滴滴入她的心窝，惊起潺潺涟漪。
突然，他的唇在她恍惚之际，移置她的唇畔。她的恍惚随着他的入侵而直线坠入漩涡。她沉入漩涡底部，在这里醉生梦死，偷欢生活。
酒精在他的头脑里面作祟，试图捣碎他的冷静与自持，唇齿之间的缠绵是他欲望的克制。蠢蠢欲动仍旧在他身体里面叫嚣，他忽而放开她，鼻翼贴着鼻翼，他们在各自的眸间倒映。
“以后不能让你进厨房。”他告知她电视柜下面有创可贴，让她自己去贴下。
随后他烧上水，又拿起姜蒜切碎，熟练地打好调料，水开先后下入青菜面条。
他将煮好的面放在她面前，在她对面坐下，陪她吃着。起身，将她披散下来的头发束在脑后：“我明天没事。可以带你们去玩。”
“我母亲应该会陪他。”
他并没有告诉她，卓孟君曾找过自己：“嗯。”
她抽出纸巾擦了擦唇边的油泽：“阿屿打算填报C大。”
“阿南呢？”他想着南涔要去国外读研的事情。始终在内心纠结要不要阻止？他舍不得折断她想要高飞远走的梦想，他亦舍不得放任她独自一人流浪异国他乡。
她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他说的是出国读研的事情：“我怎么？”
“还是想要出国读书吗？”
“想？不想？”她故意，有点逗他的韵味。
“去。去。当一当留守儿童也挺好。”语气无奈，叹息久久萦绕。
“好啊。我想过了，研究生毕业之后，我就定居国外。”
“定居国外？”
“对啊。再找一个外国帅哥，生一个混血宝宝。”
他抬手用力敲在她头上：“痴心妄想。”
她摸着额头：“江临声，你家暴。”
“该。谁让你想始乱终弃。”他朝沙发走去，如同小孩那般，生起了闷气。
她欣赏着江临声酒后的孩子起，却听见他直接给江明森去了电话，说：“爸，阿南刚才说不出国留学了。让你做她的研究生导师。”
呵！这是？
这下，生气的是她了。
他侧身回望南涔，左手肘搭在沙发上：“小孩，你来。”
她转身不看他：“不来。”
“确定不来？”
“不来。”
“想不想知道陈沫昨晚给我说了什么？”
南涔在犹豫…
“囡囡。”声音就似那刚发酵出来的米酒，粘稠，浓郁，酥软了她的耳朵。
她放下筷子，刚一走过去，就被江临声一把抱住腰身，拉进自己怀里：“我不是不想让你出国读书。世界太大，我只怕你会眼花缭乱而忘记回来。”
“你不相信我？”
“这年头，人贩子太多。”
“你不也是。”
“我不同。我是想要把她骗回来，好好呵护，好好照顾，给她做好吃的，挣钱给她买好看的衣服，带她去她想去的地方，把家布置成她梦想中的样子。”
“那你陪我一起去。”
他敛眸情深，认真模样：“可以。如果这是你的梦想，我愿意陪你去实现它。”
两人之间，他愿意做这妥协之人。他愿意成全她想做的任何事情。
“可你刚才告诉教授我不出国留学了。”
“这事好办。”
这晚，江临声不知道自己何时睡着的？只是当他醒来时，仍旧坐在沙发上，盖着薄毯。而南涔枕在他的大腿上，蜷缩睡着。
她安然恬静的睡姿，是一碗迷魂汤，让他退去的醉意又一次袭来。这次不会再清醒，更不愿让自己再次流浪。他是她的归处，此生圈地为牢。
******
南涔十八岁生日的时候，恰逢高考前夕。大家怕耽误林屿的复习，便没有让他来。昨日来了之后，本想着要给她补上生日礼物，碍于卓孟君的在场，难以有所行动。
今日一早醒来。他戴起黑框眼镜，刚一走到客厅就问：“姑姑，我今天能去学校找姐姐吗？”
卓孟君看了一眼外面的朗朗晴空：“今天太热。等哪天凉快了，姑姑再带你去。”
“姑姑，姐姐生日的时候我没来。我想给她补过生日。”
“生日年年都可以过。等你到C大读书以后，每年都可以陪她过生日。”
“姑姑。”他声音近乎哀求。
卓孟君心软，让他先吃早饭：“我待会带你去。”
“谢谢姑姑。”
吃过早饭，她站在楼梯间等林屿。看着他背着双肩包，从楼上下来，恍若儿子逆光回来了。她不禁泪湿眼眶。
她别过头去，走在前面：“我们就去学校看看阿南。下午不能在外面逗留。你身体不好，不能太玩的太久。”
他有些失落：“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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