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月一直挂在半空，漆黑的夜，寂静阴森，远处的丧尸低吼声不知在几时突然消失不见，留下的只有一个小女孩空灵的笑声。
“姐姐…”
“你要去哪儿呀？”
“能不能带上钱钱呢？”
“嘻嘻嘻…钱钱…很乖的哦。”
顾明兮还未回头，便发现那个声音，近在耳边，一股阴凉逼近。
“姐姐...我和说话呢，你为什么不理我呀？”小女孩仰着小脑袋，一双黑漆漆的眼珠子直溜溜的盯着她。
顾明兮垂眸望去，只见小女孩穿着一件黑色小裙子，她抱着一个破破烂烂没有脑袋的洋娃娃。
骨瘦如柴，一对大眼睛挂在过分消瘦的小脸上，显得异常突兀。
她的指甲缝里藏着黑漆漆的东西，也不知道是什么垃圾，那张可爱的小脸瞧着倒是挺干净。
顾明兮盯着她的裙子，敏锐的嗅觉告诉她，那裙子的颜色不是黑色，而是血液干竭之后微微泛黑的暗红色。
读心术，关键时刻失效。
她刚刚分明没有察觉到别人的气息，可女孩却凭空出现。
一点动静都没有。
顾明兮眸光微闪，没做什么表情。
而是蹲了下来，直面看着她，“小妹妹，怎么这么晚了还一个人出来？”
“哼，他们都不和我玩，我就一个人出来了。”钱钱揪了一下洋娃娃的衣服，撕拉一声，本就破烂的衣服直接被扯断了一个蝴蝶结。
小姑娘个头挺小，力气倒异于常人的大，顾明兮多看了两眼。
钱钱见她注意力都在自己身上，咯咯咯得笑了出来，嘴角边还有浅浅的小酒窝，看着十分软萌。
“姐姐长得真好看，钱钱长大后，也要变得这么好看。”
顾明兮勾着笑，柔声问道，“钱钱也很可爱，可以告诉姐姐，钱钱住在哪里吗？姐姐带你回家。”
“姐姐…不害怕吗？”
钱钱弯了弯手指，一脸可爱，“他们看到我都害怕呢……”
顾明兮对他们这个词，有些好奇。
是她的家人吗？
钱钱突然转身，一蹦一跳的走在前面，脑袋后边打结的小辫子在半空中一晃一晃的，“姐姐…”
“我家就在前面。”
顾明兮站起来，慢悠悠的跟在后面，钱钱在前面哼着歌。
她的声音极具穿透力，宛如午夜精灵，她停住了脚步，站定在一家破旧的铁门面前。
这是一家年代久远的小楼，二楼阳台的铁网已经生锈，上头爬满了翠绿的爬山虎。
顾明兮低头看去，只见小女孩熟门熟路的…踹开了铁门。
“嘻嘻嘻…到了。”
“姐姐，进来呀。”
“钱钱想请你喝杯茶，姐姐不要拒绝，不然他们会生气的。”
她站在铁门的那一侧，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与身后黑漆漆房子形成巨大的反差感。
“滴——已触发新的直播任务，请跟着钱钱，解开路人频频消失的谜团。”
巧克力的声音，突然出现。
顾明兮挑着眉头，刚打开直播，准备改下标题名，小楼里的门，突然吱呀一声，发出一道声响。
钱钱像是接受到什么命令一样，脸上的笑突然僵硬了一瞬，眸子里的光逐渐消散不见。
“姐姐…”
“不要让钱钱难做。”
钱钱走到顾明兮的身旁，小手牵住她的手，一股凉意传来。
冷得不像正常人的体温，
顾明兮也没抗拒，随她牵着走。
【午夜惊魂，传闻路过这里的人都会凭空消失，这条空无一人的街上每晚都会惊现无头洋娃娃，今晚，主播将带你们揭开这件离奇古怪的事。】
改好标题，直播一开，紫寒等人就点了进来，她们天天守着直播间，没事就在群里玩拍一拍，就是不想错过美人…呸，是不想错过直播。
紫寒轻咳，她盯着直播间里阴森森的画面，有些焦急。
【美人呢？】
【怎么只有主播和一个小孩子？】
……
噼里啪啦一堆问题，化为弹幕飞了过去，顾明兮看了一眼，嘴角微抽，直接在心里回应她们，“他不在。”
主播的声音，出现在直播间里。
修仙界众人闻言，顿时捂着心口，满脸幽怨就差两眼冒泪。
【主播行行好，让美人多出来吧，我们就指望着看他解解渴了。】
【一笑倾人城，再笑倾人国，美人的笑到现在都在我脑海中挥之不去，这是想念他的第十二个时辰…】
【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美人，快回来吧，想你了。】
……
顾明兮看着弹幕，有些无奈。
没有再回应，因为目的地已经到了，钱钱停住了脚步，两人进入了小楼里，此时站在一个小小的客厅里。
客厅黑不溜秋的，没有一点光线。
可顾明兮还是看到了，靠墙摆放的沙发上放了一排脑袋。
他们双眼凸出，神情惊恐，脖子边缘的切口平整，像是被一刀砍断。
钱钱松开手，跑了过去，她没有一丝害怕，而是自然的来到沙发前，拿起一个脑袋装在了洋娃娃身上。
她转身举着洋娃娃，弯着小嘴甜甜一笑，“姐姐看，是不是很好看？”
“他们是你杀的？”
顾明兮语气不见波澜，这些事她以前看过太多，末世来了什么稀奇古怪的人都有，看多了就见怪不怪了。
就是这个钱钱看着并不弱，为何她在前世没听说过这个恐怖的小女孩？
“钱钱不是故意的。”
“我只是想要他们留下来陪我玩。”
“是他们不乖呢。”
“他们曾经说过，不听话的人是会受惩罚的，钱钱是个听话的乖宝宝哦。”
她丢掉一个脑袋，脑袋咕噜噜掉在地上，一阵翻滚，最后停在了顾明兮的脚边，她垂眸望去，伤口还是新的。
估计刚死没多久。
房子里面感觉不到其他人的气息，钱钱玩了一会儿有点无聊，又拉着她的手，带着她走进了第一个房间。
“姐姐，快看，是不是很漂亮。”
钱钱在炫耀，炫耀她珍藏起来的宝贝。
顾明兮看着房间里的惨状，突然有些反胃，“这些…也是你做的？”
“对呀，姐姐，你怎么了？不开心吗？”
她歪着脑袋，有些不解，“姐姐，我做错了吗？嘻嘻嘻…他们平时就是这样和我玩的哦～”
“……”
玩？
把脑袋砸成了浆糊，身体四肢插满了细针，掉出来的眼珠子装在玻璃瓶里，摆放在桌子上。
屋子里一片血腥味和恶臭味。
【呕——】
【这次直播，怎么这么重口味！】
【有…有点刺激…】
【我不行了，我先去吐一吐，你们留守阵地，我待会再来！】
……
弹幕开始疯狂飞过。
修仙界等人，有些受不了这么血腥的画面，她们修炼界向来平和，极少纷争，手上也不怎么沾血。
现在一下子看到这么逼真的画面，不少人直接吐了，可郁闷的是…
都这样了，她们的还真着了魔一样，忍不住想看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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