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白家上下再也不能忤逆观南，观南方是白家的天。
雷霆雨露，俱是君恩。
便是再不愿，为了这上下数百口人命，白子良也必须认。哪怕是再不喜欢，白子良就是装也得给他装一辈子。
老皇帝眼里闪过无情的暗芒，伸手抚上了观南的发丝。
这件事，无需白子良同意。
因为在老皇帝看来，观南的心意才是最重要的。
老皇帝开口之前想过千万种可能，却独独没想过，会是这般情形。
“白子良……”
观南的声音轻轻柔柔的，像是漂浮在清水上的羽毛，没有半分锐意。
“是谁？”
老皇帝眉间大骇，搭在观南脑后的手，陡然一顿。
迟疑着问道。
“你不记得他了？”
“那白家呢。”
观南的面色尽是疑惑，没有半分作伪，对于白家和白子良真是一无所知。
“我真的不记得了。”
“他们是谁？”
老皇帝下意识捋了捋自己的胡子，望着观南，一时陷入了沉默。
“没事。”
过了半晌，老皇帝再次在观南头顶摸了几下，默默收回了手。
“阿翁一定会让你百里红妆，风风光光地出嫁。”
观南眼神迷蒙，却没有半点想要抵抗的意思。
毕竟，她是如此相信她的阿翁。
“嗯，阿翁要我嫁，我就嫁。”
老皇帝垂眸，似笑非笑地说了一句。
“当然要嫁，那是你曾经最爱的驸马。”
老皇帝不知道观南什么时候会想起来，但是他依然想给观南最好的，他不想观南有遗憾。
至于日后没了感情，过不下去了，那又能如何……
雍国最最尊贵的公主，豢养几个面首又能如何。
依他看，那个宋哲成就很不错。
“你好好休息，”老皇帝拍了拍她的手，起身离开，“剩下的交给阿翁就好。”
观南一直看着他离开。
在那之后，再次进入内殿的便是宋哲成。
他跪了下来，并不敢去睁眼瞧观南，温润之中带了些谨小慎微。
“公主……”
“可有什么不适？”
观南扫了他一眼，先是让人起来，才继续说道。
“本宫自是没事。”
她的气度，她的威严尊贵依旧摆在那，也知道自己是她的人。
看起来和从前并未有什么不同。
“那公主，可还记得白家？”
观南微微阖目，很是平淡。
“白子良？”
从观南的嘴里道出的这个名字，带了点疑惑，很是平静，却独独没有旖旎的少女情思。
“本宫知道。”
观南没有否认，宋哲成本该因此感到心安的，可却总觉得哪里不对，又说不出来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阿翁方才和本宫提了他，说他会是本宫的驸马。”
观南睁眼，侧头，定定地看向宋哲成，轻勾着自己的嘴角。
“阿翁说……”
“本宫最爱自己的这个准驸马。”
宋哲成：“……”
他还能说什么。
观南是没有必要骗他的。
他们俩，一个为主，一个为仆。
观南若是对着老皇帝做戏，还说的过去，对着自己？
宋哲成迅速摇了摇头，抛去心里不成熟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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