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说不定待自己变得可有可无后,自己的父母也就会和好如初了呢。
只不过,今天有些特殊。
夜幕降临之时,寺临琅就起身离开了秋千,并随后打算从侧门绕过餐厅,直接回到书房。
可就在他即将走到侧门前时,从他的身旁不远处便忽然传来一声呼喊。
“小姐,终于找到你了。先生和夫人叫你回来一起吃晚餐呢。”一位女仆一边微笑着向他走来,一边对寺临琅如此说道。
“叫我……”寺临琅虽疑惑不已的这样想着,但还是回答了一句——“好的。”
然后,他就被这位女仆带到了洋馆内的餐厅。
这是寺临琅在除夕年夜饭后的第一次再至于此,所以他内心还是难免的有点激动。
怀着这一心情,他步履平缓的走到母亲身旁的一处为自己准备的座位,然后轻声坐下。
而他的母亲则对他温柔的笑了一下,并轻抚着他的肩,说道:“快吃饭吧,临琅。”
“好的,妈妈。”寺临琅点了点头,但并没有随即动筷。而是待自己父亲那响起了夹菜之声时,他才有所动作。
这顿饭,寺临琅吃的小心翼翼,如履薄冰,就连半点咀嚼声也不敢发出,生怕打扰到在场的气氛。
所幸的是,这顿晚餐很平静,并未发生些什么不好的插曲。
并且善于察言观色的他还发现,晚饭时,父亲的眼神在一直忽视甚至躲避着他。
哥哥则面无表情,见到他的目光时好像的确有什么想说,但却也没开口。
而他母亲虽然与他目光相对时,都会温柔的微笑一下。但在其眼中,仿佛总是带有一丝忧伤。
晚饭结束后,寺临琅便离开餐厅,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这时的他,回想起刚才,总觉得有些道不明的怪异,感觉大家都有事在瞒着他。
而后来几天所发生的,更加让他肯定了这个想法。
这几天,他都被邀至餐厅和家人们共进餐饮。并且他的父亲于此些期间甚至还会偶尔给他夹菜。
“多吃点,对身体好。”
听着自己父亲这句严肃但又流露着一丝温情的话,寺临琅总会心生感动。
“好的,父亲。”
但在如此回应后,他也不免感到了有些难言的不安。
而这几天,他的母亲也常主动来找他,与他一起聊天看书什么的,并且还会亲自给他梳妆打扮。
虽然他对此的确感到疑惑,疑惑平日里工作繁忙的母亲竟然会在这些天里抽出这么多时间来陪自己。
但他却并不想太过深究,毕竟于此时的他而言,眼前这份难得的时光远比其背后存在的任何可能的原因都重要得多。
只不过,他所没有预料到的是,这份时光的逝去,也会如其到来时的那般突然。
十七日当晚,他的母亲把他叫来自己的卧室。
那时于房内,他的母亲将一块锃亮的铜怀表递给了他,并用带着温柔且难忍激动的语气对他说:
“临琅,这块怀表是你的外祖母传给妈妈的。现在妈妈把它给你,希望你……你也能好好保管它……如果你以后想妈妈了的话,就拿这块表出来看看吧。”
而这时寺临琅则对他母亲的给予和这番嘱咐感到了困惑不已,并隐约意识到此话可能还与近日大家对他优待的原因有关。
为此,他心生了些许不安,在接过怀表后,就连忙问道:“妈妈,你为……为什么跟我说这些?还有这怀表……你也不喜欢临琅了吗?”
在听到寺临琅的这句话后,他的母亲顿时感觉自己的心口如同被利刃猛刺了一样难受。
但在缓过来后,她还是眨了眨眼,忍住了几近垂下的泪水,无奈地照原设想的那般,向寺临琅开始解释说:
“不,妈妈怎么可能不喜欢临琅了呢?”她蹲下身来,握住了寺临琅的双手,“只不过是因为后天……你后天就要去太安寺了。所以……妈妈真的很舍不得你……”
说罢,她就将寺临琅抱入了怀中。
太安寺,寺临琅知道这个地方,那里是怀庆的宗教中心。但是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到那边去。
所以他随后就急切地追问说:“妈妈,这是为什么?为什么我要去那里?”
“因为这是法主的旨意。”而他的母亲便只能又如此无奈地回答说。
在得到这个答案后,寺临琅就不由震惊且失落了起来。
因为他知道,在怀庆,大正道教法主的地位和权力是至高的,其的旨意只许遵从,不许违抗。
所以,他在缓过神后,便只能点了点头,说道:“好吧。”
而他的母亲在听到他的这句简短但又沉重的回应时,终于控制不住自己内心积累久已的情绪,瞬间潸然泪下,并不住的带着哽咽之声哀戚道:
“临琅,妈妈对不起你呀!妈妈没能力……妈妈对不起你……”
虽然她其实也算是名能力不容小觑的灵媒,可在面对实力庞大乃至于权倾怀庆的太安寺势力时,她的力量也如蝼蚁般微不足道。
况且假若她真的私自带走寺临琅的话,那必会将关系已逐渐缓和的太安寺和怀庆巫界重新拉回对立状态。
那往后的事,也就不是她能预料的了。
所以为了大局,她才只能做出了与至亲分离的无奈选择。
而寺临琅见此状况,也抱紧了母亲,哭出了声,“妈妈,别哭了……我不怪你的,临琅不怪你的……别哭了,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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