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爷眯眯睡眼朦胧的眼睛，借着灯光看到陈芸和肖白。
呀，这不是那天那俩搬家的孩子吗？这不那俩大头照吗？
他记得他们是学校三好学生来着。
大爷朝着陈芸的方向扬起下巴憨憨的：“丫头，感动不？”
电视里英雄救美的片段不都是这么来的。
比如杨过和他姑姑，还有郭靖和黄蓉……
陈芸朝大爷绽开笑容，没有过多言语，点了点头。
精神小伙队闻言颤抖着，像拨浪鼓一样摇摇头。
不敢动……
大爷斜眼倪他们，目光透露出凶狠，好歹是当兵退伍的，不威自怒，当场就把人唬住了。
欺负二中学生？还直接到了三好学生头上？
“你们。”大爷指着那几个男的，“哪个学校的啊？”
“你们老师知不知道你们来着威胁人家乖乖女孩？”
乖乖女孩？
说的是陈芸和许晶晶吗？
这形容词是不是用的有些不太恰当……
一帮人愣了一瞬，支支吾吾：“我们隔壁职高的。”
“天哪！二中都没考上，你们还好意思在这打架斗殴？”
大爷手拿棍子虎视眈眈。
“站好！好好的年轻孩子，站没站姿坐没坐姿。”
那几个人瞬间站的端端正正，仿佛正在经历军训plus版。
陈芸他们丢下“武器”，得意洋洋站旁边看好戏。
“如果有点瓜子就更好了…”陈序悠悠叹口气。
肖白：“……”
这家伙脑海路真的是。
杜明哲闻言，解下书包拿出一包：“我好像还真有。”
陈序：“……”
肖白：“……”当我没说。
“噗哈哈哈，笑死我了。”
丧（干）心（的）病（漂）狂（亮）！
一时间局势逆转，有人欢喜有人忧。
“你们干嘛呢！”许雯都快被他们蠢哭了！
老头都打不过？
她使出必杀技：“钱你们还想不想要了！”
不敢要，要不了……
世界上最痛苦的事之一：钱到了人没了。
“不就一个老头吗？”她气到跺脚！
老头从一开始盯着他们的站姿到听到许雯的话后直视他们。
混混头头心虚的瞥了门卫大爷一眼，手都尴尬的不知道往哪戳。
……别看我们，不是我们说的。
奈何许雯还一个劲的在那哔哔哔，话里话外都是激将法。
生死关头谁还在乎面子！
那几个男生看着他手里“呲呲”响的电棒，气的朝她那边大喊：“他妈的你行你上！”
“……”
许雯像是一下子泄了气，瞬间没有了希望，打算逃跑。
打不过，我还跑不过吗？
她刚迈出一步就被一大把瓜子壳砸中，许雯僵硬回头。
瞅了一眼自己小短腿，呜呜呜好像确实跑不过。
太他妈丢人了！
“哪跑啊？”陈芸靠着肖白陈序在，霸气侧漏的装逼。
“母鸡，你哥哥们还在这呢。”
许晶晶秉着气不死她就往死里气的打算，站在一米五非主流女孩面前说道。
母鸡？
许雯只想打她一个大嘴巴子！
如果她打的过的话。
好吧她确实害怕了……
一米五女孩抬起头看她，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我错了行吗，求放了我吧。”
“呦吼～”陈序欠欠的。
“你该道歉的人不是我们。”许晶晶下巴一扬，指向杜明哲的方向。
“一米五”的许雯走到杜明哲面前，在路灯下方才看清他的面容。
上次见面时他带着口罩墨镜，黑帽子。
原来他摘下帽子长的这么好看。
据警察说那家商场是他家的，那次他也没想要跑，只是想去叫经理。
她看着他手上戴着的名牌手表，看来他们说的是真的啊。
原来自己这么蠢，她后悔了，真的后悔了……
“对不起啊。”她苦涩的笑笑，“下次你也不要去那种地方找女朋友了。”
眼泪无声滑落，她目光看向二中大门，带着羡慕。
想当初她也是一个好学生，每次成绩都名列前茅，只是家里有一个弟弟，爸爸妈妈重男轻女，所以在她考上一中后就让她出来打工。
可是她是一个未成年，也没有哪家工地愿意要她，她只能跟着几个社会上的姐姐去那种地方……
为此，她也就彻彻底底学坏了，每天跟着她们接客陪酒，模仿着那几个和她差不多境遇的“姐姐妹妹”们。
一开始时那些客人要求也很简单，也就只是倒酒陪酒，赚的钱也多，因为那些钱家里也都勉强接纳她。
可是后来越来越过分，她干不下去了，可是现实却残酷，如果她不赚钱，她父母会把她卖掉的，可能会随便卖给哪个中年老男人当媳妇。
所以在那天她被一个五十多岁大叔揩油后，她坐在夜店门口看到了杜明哲。
她错了，真的错了。
现在想想，自己真的是太蠢了。
她回过头来，眼泪早已将妆容冲洗，她大大咧咧的用袖子擦眼泪：“我错了，我道歉，请你们不要报警好吗？”
如果擦去这浓妆，抹去这刺鼻的香水，换掉这套非主流的衣服和头发的话，她应该也是很漂亮的。杜明哲心里偷偷想，面上没有显露出来。
可是她现在泪眼婆娑的看着他，让他觉得不自在。
杜明哲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明明不想答应，却莫名觉得她很可怜。
“……好吧。你，你以后可不要去祸害别人了。”
言外之意：不要再去那种地方工作了。
“嗯。”她松了口气，“谢谢你们，你们都是好人。”
果然，教育是可以改变人的，他们这些人远比她幸运很多。
如果家里人也支持她上学的话，估计她现在会和他们一样优秀，穿着校服和好朋友说说笑笑，至少每日站在阳光底下。
或许是心疼她的遭遇又或者是同情她有那样的家庭。
陈序臭屁的冷哼一声：“我们才不是。”
不得不说，世界从来都不是公平的，都说我命由我不由天，那也是限定在成年人身上，发达城市都有很多许雯丁倩这样的孩子，更别说在这些偏远地区。
天从来不会遂人愿，既然自己已经出来这么久，许雯打算一步步摆脱原生家庭，自己的未来自己把握！
然后和陈芸他们顶峰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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