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娇滴滴地抱着她,大有一种她不答应就不撒手的架势。
林笙闭上眼,以深呼吸来平复自己那被自己内心悸动而冲昏的理智,顿了许久,才扶着时麓胳膊,以一种毅然决然的态度说:“周一送你去学校。”
时麓皱起眉,她不愿意去人类学校,考试是她最害怕的东西,她不愿意好不容易从妖族毕了业,还要跑到人族再来经历一次。
时麓给自己找借口道:“我可以像现在一样,上完网课休息的时候再拍,这样还方便,不用来回跑。”
林笙看着她的眼睛字字严肃:“我没说答应你拍戏,只说让你去学校念书。”
时麓一张脸顿时就苦了下来,推开林笙后兀自跑出去:“坏人!”
她跑到中午见杨念的树林里,回头没发现林笙追出来的身影,又一脚踹远脚边的碎石:“我生气啦!我才不要跟你和好。”
林木间只有风吹树叶的声响,时不时有几只鸟扑腾翅膀,时麓蹲在地上,找了根树枝在泥土上画简笔小人,边画又边自言自语说:“如果你现在找我说你改变主意的话,那我还是很喜欢你的。”
她先画了个自己,接着又画林笙,她很想要画的好看一点,可无奈水平有限,便只能把所有人都画在一排。
那个丑丑的浑身一团绿的丑孩子,还有白大宝,她没见过白大宝化成人形的样子,就画了只白耗子来代替,接着她又开始画傅荞,可已经没什么耐心了。
“她怎么还不来找我啊?”
“因为你画画丑。”白大宝有些嫌弃地看着地上那些画,“你要不说你画的是谁,我都压根儿看不出来。”
“哦。”时麓沮丧地丢掉树枝,“那对不起,我丑到你眼睛了。”
白大宝:“……”
白大宝还想说点什么,时麓却忽然隐身回到酒店门口,在那儿站着,四处张望,像在等什么人。
“你在干嘛?”白大宝不解道,她已经习惯了时麓的脑回路,总是毫无理由的就能串联起两件毫不相干事,但这不妨碍她依旧对这些事感到好奇。
“我在等杨念。”
“等她做什么?”难不成还想比你俩谁比谁更会憋眼泪吗?
时麓一本正经道:“我想看看她和她妈妈的相处方式,想给她换个妈。”
白大宝怀疑自己听错了:“你说什么?”
时麓叹了口气:“你没有发现她妈妈一点都不关心她吗?不然为什么她都生病了还要让她工作呢?”
白大宝:“所以呢?”
时麓:“所以这一定是亲妈,只有亲妈才会把孩子丢掉或者是不关心孩子,我来悄悄确认一下,如果真的是这样,那我就给念念换个没有孩子的温柔后妈,像我鹿妈妈一样温柔。”
“我……”白大宝一时语塞,忽然觉得时麓不知道幸运还是可怜,幸运的是她后来遇见一只对她很好的妖,给了她许多的爱,但那个人或许是为了保护她纯真的童年,便没在她面前提起关于母亲的任何一点事。
可是不提,不代表不想,那一定是内心深处最长的一根刺,只要一念及便会扎的人生疼。
她为什么要把我丢掉呢?是我哪里做错了事不乖巧,还是因为别的原因呢?
她以前一直以为时麓懂事是因为有一个会教育的母亲,可现在看来,或许还有一部分原因,是她以为懂事就能留住人。
她越是不在意地提起自己的亲生母亲,就代表她心里的阴影越深,她一边努力变成更好的人,一边让自己接受被抛弃的理由,于是这个理由,就成为了她某种的“无知”。
没有人告诉她真相。
或许也没有人会理解她,但白大宝自己也是被丢掉的妖,她理解。
理解了为什么她明明生长在一个十分幸福的环境里,却依旧那么努力地想要去靠近林笙,她太害怕自己参与不进她的生活,慢慢的就被其她人替换掉。
可这样的想法是不对的。
至少白大宝认为不对,或许是她心理太过阴暗,她总觉得,一份感情一定要两个人一起为之努力才有结果,单向的奔赴只是一种毫无意义的方式。
“老大。”白大宝忽然想和她好好谈一谈,“林笙有说过喜欢你吗?”
“没有啊,但是她晚上会抱着我睡觉,陶曦姐姐还说,她让人给我打了一座水晶宫殿,所以她可能嘴上不好意思说吧,但心里还是很在乎我的。”
白大宝毫不留情地说:“那只是对一只猫,作为你本人而言,她绝不会抱着你睡。”
“但那只猫就是我啊。”
“那她会和一只猫结婚吗?”
时麓被白大宝问的哑口无言:“可她对我也很好。”
“那只是妹妹的好,无论你怎么想和她一起演戏,她都会拒绝你,因为在她心里你就是个小孩,小孩不该干这些,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同样都是有天赋,她愿意举荐木姑娘进组,却总是拒绝你?”
时麓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嘘,念念她们下车了。”
白大宝耸耸肩:“好吧。”她也不知道时麓究竟有没有听进去她的话。
杨念被她母亲粗暴地从车上拽下来,那女人跟吃了□□一样凶,时麓光明正大跟着她们进屋。
在外面还好,女人好歹还能收敛脾气,一进屋就像是撕下了面具,一巴掌拍在小姑娘身上。
时麓施了个法术,把所有力道都反弹回去,小姑娘不疼,女人手却疼得很,可即便如此,杨念还被吓得嚎啕大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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