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能再撑一段时间，别让我失望。”
老秦王拍了拍秦牧的肩膀，转过身走出亭子。
秦牧连忙转身道：“我送您……”
话还没说完，秦牧就愣住了。
只见在老秦王身边不知何时出现一名身穿黑袍的人，正是之前解救秦牧离开长平战场的那名黑袍人。
“黑叔！”秦牧惊讶道。
老秦王嘴角抽搐了下，咳嗽一声道：“牧儿啊，你应该尊称他一声曾叔祖，或者太爷也可。”
“额……”
秦牧一脸懵逼。
老秦王在黑袍的搀扶下离开亭子，渐渐消失在秦牧的视线中。
“太爷？？”秦牧苦涩笑了下，这关系未免也太乱了吧。
秦牧摇了摇头，转身看向远处的咸阳城，脑海中回荡起刚才老秦王所说的那些话。
“天下的真面目吗？我倒是有些期待了！”
这段时间，秦牧经历了太多，但尤为让他倍感惊奇的只有两件事。
一个是长平战场，另一个则是秦国竟然有这么多武道强者。
其中长平战场最让秦牧感到困惑，这是要死多少人才能形成百万英灵大军啊！
“莫非历史记载出了差错？”秦牧眉头微皱。
可再怎么出差错，也不可能偏差这么大啊。
再联想到体内的轩辕剑，秦牧甚至怀疑这个世界是不是真的存在仙人！
毕竟鬼都存在，仙说不定也存在！
“或许，传说中的仙人便是实力强大的修行者！”
秦牧眼睛一亮，他觉得真有这种可能。
后世流传的神话传说，或许便是以修行者为原型进行编撰的！
当然，这些都只是秦牧的猜测。
就在秦牧陷入沉思之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身后传来。
赵姬和嬴子楚，以及嬴政、冬儿、申越五人从远处快速走来，赵姬看到前方亭子中伫立的那道身影，眼睛顿时红了。
“牧儿！”
听到这道熟悉的声音，秦牧缓缓转过身。
看到赵姬五人，秦牧俊美且苍白的脸上露出一抹笑容。
赵姬五人看到秦牧，都不由呆了片刻。
此时的秦牧与四个月之前相比完全变了个模样，面容变得更加俊美，皮肤苍白毫无血色，最为瞩目的是他的头发，雪白一片，披肩及腰，给人一种冰冷孤傲的感觉。
虽然秦牧变了，但除了嬴子楚外。
赵姬、嬴政、冬儿、申越还是一眼就认出了秦牧。
可认出之后，赵姬他们却感觉不到任何喜悦，反而无比悲痛。
秦牧快速走来，来到赵姬面前，全力收敛身上的阴戾之气，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温和一些。
“阿母。”
“牧……牧儿，你的样……样子怎会……”赵姬捂着嘴，娇躯颤抖不断。
秦牧搂住赵姬，轻声道：“无论我变成什么样子，都是你的孩子。”
虽然秦牧收敛了身上的阴戾之气，但赵姬还是不由打了个哆嗦。
不过赵姬并没有推开秦牧，反而紧紧抱住秦牧，生怕他会再次离自己而去，同时眼泪哗哗的落下。
看着秦牧那雪白刺眼的长发，赵姬只觉得有万千根利箭扎在心头上，痛的她无法呼吸。
冬儿在一旁已经哭成了泪人，就连嬴政和申越的眼睛也湿润了。
很难想象，秦牧在这四个月来都经历了什么。
要知道他才十一岁啊，正值成长之年，可头发却白成这样！
“我的儿啊！呜呜呜——”
赵姬哭的撕心裂肺，在她心中，一直把秦牧当做自己的亲生儿子看待。
甚至在某种程度上，赵姬疼爱秦牧更甚嬴政。
因为秦牧实在太懂事了，懂事的让她心疼。
六年前，也即是秦牧五岁那年，嬴子楚弃她们母子而去，也是从那时开始，秦牧一瞬间长大了。
一个五岁的孩子肩负着大人都无法完成的使命，一直保护着赵姬和嬴政。
想起这六年的种种，赵姬突然发现自己真的不是一位合格的母亲。
“牧儿你的头发……”嬴子楚看着眼前的秦牧，欲言又止，他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态度去面对秦牧。
“父亲，我很好。”秦牧摇头道。
嬴子楚脸上布满了愧疚，他听出了秦牧话语中的生疏感。
可他无法去责怪什么，毕竟一开始是他抛弃秦牧三人在先。
只是心里无比难受，忽然有些后悔当年的决定。
在权利和亲情面前，他最终还是选择了权利。
“政儿长大了不少啊。”秦牧看向嬴政笑着道。
嬴政听到这话，再也没忍住，眼泪从眼眶中涌出。
“兄长你受苦了！”嬴政声音颤抖道。
“不准哭！你忘了我当年跟你说的话吗？无论如何你都不能哭！”秦牧冷漠道。
嬴政连忙抹去脸上的眼泪，“政儿不哭！”
“为兄没什么事，只是样子变了一些。”秦牧语气缓和了些。
可是这话却严重刺激到了嬴政！
嬴政眼睛通红，稚嫩的脸上布满狰狞之色，身上散发一股强烈的杀意。
“我嬴政发誓，总有一天，我一定要让赵偃赵佾他们血债血偿，还有赵王，乃至赵国上下所有欺辱我们的人，我嬴政绝不会放过他们！”
“好！这才是我大秦男儿该有的样子！”
秦牧欣慰的点了点头。
“待你我兄弟二人再次回到邯郸，必是邯郸城毁人亡之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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