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她的嘶吼没有回应,守卫的剑锋横在她的面前,恪尽职守地将她挡在门口。
秦尤尤又是惊又是恼,“出来啊,敢绑我不敢出现是吗,孬种!”她怒骂着一边将门外的景象收入眼底,小院子四周被竹林包围,只能看到泛黄的竹枝叶,空旷的院中落了一层竹叶。
那几个守卫并不说话,冷漠得没有一点表情。
秦尤尤自己怒骂了一会儿,依旧没有人打理她,也没有人对她动手。
“司马永年,你真是好样的。”她冷笑一声,转身用力地将门关上。
门口的守卫对视一眼,其中一个往外边走去。穿过竹林小道,外边有一座屋子,守卫看到屋檐下站着一个人便走过去。
“林伍哥,那个人醒了。”守卫恭恭敬敬地说。
林伍点点头问道“说了什么?”
“砸了木凳想冲出来。”守卫顿了一下接着说,“怒气冲冲的,一直在骂永年公子。”
林伍嘴角抽了一下,点了点头说道:“厨房有吃的,端过去给她。”
“哎,千万小心点,可别伤了人。”林伍又叮嘱道。
“明白。”守卫点头,走向厨房。
林伍想了想打开屋门走进去,屋子里外隔开,青竹金丝屏风后边有一个人影坐在坐案前,屋子里光线很暗,坐案上亮着的油灯照映在那人的面容上,柔和至极。
“公子,人醒了。”林伍对他说。
那人垂眸,仔细地看着手上的书信,翻过一页后才应了一声。他不知是看了什么,叹了一口气将书信放下,问道:“永年没发现什么吧?”
“没有。”林伍迟疑了片刻,“只是还东西的时候差点撞上少夫人。属下不敢确定少夫人是否有怀疑。”
司马欢年瞥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林伍心中发毛,暗自捏了一把冷汗,干巴巴地问道:“秦姑娘怎么办?以秦姑娘的性子势必不会善罢甘休。”
“怎么了?”
“如您所料,就那个凳子都摔碎了。”林伍谄媚地笑道,“幸亏您一早就收拾掉,不然那屋子得被砸个稀巴烂。”末了还要加上一句,“秦姑娘真是好魄力。”
司马欢年没有接他的话,林伍偷偷地瞄了一眼小心地问道:“那属下该如何做?”
林伍面上笑呵呵,心中那是个叫苦不迭。再过半天秦尤尤见不到司马永年必定会起疑心,他这个做事的才是进退两难。
司马欢年的神色渐渐沉下,用力地拧了拧眉头,“我本想把她送到南疆去,只要保住性命就行。”
“只要事情过去了,她照样可以自由自在无拘无束地活着,可是,再想想,我何德何能掌握她的生命。”
林伍无言以对,过了好半晌默然问道:“那,放了吗?”
司马欢年转头看林伍微微一笑说道,“关三天就好,就三天。”
三天后将迎来新年元日盛宴。
林伍点了点头,又道,“俸笙从昨夜开始就在大肆寻找秦姑娘。”
司马欢年闻言忽然垂眸笑了一声,眼中波光流离转瞬,他摆手说:“无碍。”
“俸笙。”他轻声念道,面上显不出喜怒,仿佛是一个站在天边,窥视他人命运的旁观者。
少顷,司马欢年转头说,“传信让林叁和林陆回来。”
林伍听到这话喜上眉梢,即刻应声道:“是。”
守卫送进房间的饭菜色泽动人,香气四溢,那汤碗精美华贵,是富贵大家才有的。
秦尤尤看了一眼,嘴唇悄悄抿成一条线,喉咙几不可见地上下一动。
犹豫了片刻后,最后还是妥协地走过去拿起饭碗就吃。
守卫瞥了她一眼,这才放心地关门出去。
刚走出去没一会儿就听到房间里瓷碗掉地的声音,随之里边穿出一声痛苦的哀嚎。
守卫急忙打开门,只见秦尤尤伏到在地,面色惨白如纸,捂着腹部痛苦地嘶嚎。
“你,你们……”秦尤尤额头渗出汗水,痛得面目狰狞,嘴唇已经咬出血迹。
“去叫人!”一个守卫大声对同伴喊道。
一个守卫慌忙转身跑出去。
留下两个守卫相视一眼,目中惊惧和疑惑一同。
跑去的守卫恨不得多长两条腿,气不敢多喘一口,飞快地往竹林外的小院跑。
他眼见林伍正从屋子里走出来,张嘴便大喊道:“秦姑娘出事了!”
此人猛地扑到林伍面前,见着门口打开意识到屋子里人在,连忙压下声音,“秦姑娘吃了饭,突然就腹痛不止,小的着实不敢轻举妄动。”
林伍眉头狠狠一跳:“什么?”
“怎么回事!”林伍压低声音怒斥道,他下意识回头看了一眼屋子。
守卫一脸无辜,苦着脸道:“小的不知道……”
这里是司马欢年的地盘,能在这里的都是知根知底相识已久的人。林伍戒备着是不是秦尤尤耍的伎俩,想了想打断他的话“叫余婶过来,马上去请位大夫。”
余婶是司马欢年院里的近身女使,有些男子不方便做的事情都是经余婶的手。
守卫不敢耽搁,听完转身就又跑去。
林伍总觉着蹊跷不可相信,要亲自去看,拿了面罩便要去。
“何事?”司马欢年走到门口问道。
林伍瞧了瞧他的脸色,瞧不出什么,只好如实说。
司马欢年听完抬脚走出了门槛。
“公子!”林伍愣了一下惊呼道,“您这是去哪?秦姑娘可能只是……”
司马欢年充耳不闻,脚步稳定而和缓地走去。石板路在他脚下平坦得没有一丝坎坷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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