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么憋屈的,浑身恶臭的被拉回来,被一辆四处透风的板车载回来,拉车的马都比他还要风光。
“凭什么?凭什么!”她咬牙拳头一拳一拳砸在地板上,砸破皮渗出血,依然远没有心中的痛来得强烈。
忽然门口外边传来细微的脚步声,有个稚嫩的声音在门外喊:“阿娘。”
“阿娘。”
“阿娘。”
一声一声地呼唤着,在黑夜里是如此的孤独无助。
龚氏缓缓擦去眼泪,吹灭了前面的灯火,便应声去开门。
“怎么了?”她打了个哈欠,语气有些硬地问道。
小东西伸手抱住她的腰。
“是要去如厕,天黑害怕吗?”龚氏揉了揉他的发顶,“怕黑可不是男子汉所为。”
“不是的,阿宝不怕黑。”小孩子抬起小脸看母亲,“我做梦,梦见母亲哭得很难过。”
他伸出小手要去触摸母亲的脸颊,眉头一皱,嘴巴抿了抿然后向下弯,孩童带着哭腔地问:“阿娘你哭了吗?”
“你看起来,好难过好难过,我看见摔倒的嬷嬷也是这么难过,阿娘你摔倒了吗?”
龚氏咬牙想对他笑一笑,眼泪就先落了下来。她别过脸,用一只手捂住眼睛,湿润的泪水浸过指缝和手心。
“阿娘,你别哭。”阿宝着急地说,随后绷不住,咧着嘴哭出了声音。
“别哭……”
他紧紧抓着母亲腰间的衣服,眼泪扑簌簌地滚落,哭得伤心至极。
龚氏想告诉他,那位嬷嬷不是因为摔倒而难过,是因为她的儿子死在了战场上,她是再也见不到她的孩子才难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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