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尤尤没理会那人的话,往楼上走,闻到一股金创药的味。一间房间外有俩个戎装女子站在门外,警戒地看着她。
路过那间房间故意停顿了一下,楼上楼下几个士兵都紧张地盯着她,手悄悄放在剑柄上。
“明天绕路吗?”俸笙走在后边很配合地问。
“这里的山匪也不知道是从哪里跑来的,绕呗,这么些全副武装的军爷都拿他们没办法。”秦尤尤就站在那间房间门口说话,挑衅的意味十足。
这话一出,其中一个女子横眉怒视,咬牙喝道:“你什么意思?”
“敢问阁下是哪支队伍的?面对小小山匪竟然就萎靡不前。”秦尤尤歪头看着那个女子,面露嘲讽。
那些人都瞪大了眼睛,眼神中充满了愤怒。
“哦,毕竟你们少将军都受伤了,伤得不轻吧?”没等他们爆发愤怒她又笑着说道。
这些人没遇到过这样的事情,一时不知道该如何与她反驳。
秦尤尤说完就走,还没走两步房间门从里边推开。
从里边传出来一道冷冽而低沉的女子的声音:“姑娘留步,听你此话似乎看不起我们,看来是有什么高见,不如说来听听。”
秦尤尤脚步一顿,恍惚觉得这个声音在哪里听过。
“高见不敢,只是我经常经过这条路,并没见到过什么山匪。”她转身就往那间房间走去,一边走一边说,门口的俩个女子犹豫了一下,没有阻拦她。
“就算真的有,大约是逃犯、通缉犯,这山匪也是刚到这一带有什么根基……”她走进房间就看见了房间里半靠在床榻的女子,目光相对,话音戛然而止。
床上的女子身上穿着暗红色骑装,以鎏金发冠将长发高高束起,剑眉星目。肩背上缠着浸血的纱布,面色苍白但依然英气逼人。
那女子看见秦尤尤也是愣了好半晌,张了张嘴不敢相信地唤了一声:“秦尤尤?”
秦尤尤也愣了愣,然后露出一个笑容来:“你,是你啊,杨肖云,好久不见。”
杨肖云,武将世家出身,小时候曾在成兰生活过,后来跟随父亲重立疆场。
谁也没想到她们会在这样的场景下重逢。俩人对坐,突然相视一笑。
“我说这嚣张至极的声音有些耳熟呢,原来是你。”杨肖云哼了一下说道。一看见这声音的主人就觉得那狂妄的话竟变得顺耳又自然。
秦尤尤挑眉,皮笑肉不笑地道:“我说得不对吗?”她看了看杨肖云的伤口,掏出一瓶药粉扔给她又问:“你怎么回事?”
“小孩没娘,说来话长啊。”杨肖云无奈地叹气。
“那你挑重点说。”
“我父亲旧疾犯了,找了好多大夫都没办法,我只能前来找你父亲,我们一队人马刚来就听说前边的山有土匪,好几批赶路的人都被杀了。我便要去看一看究竟,最好能把这些恶人绳之以法,那些人格外狡诈狠厉,武功都很不错,招招都下死手,我一时不敌就被伤了。为了不让路人去送死我就把往这边的路封起来了,对面的我写信给了成兰都尉让他们把这段路给封起来,等援兵一到就剿匪。”
秦尤尤听完默默地点了点头,思忖片刻她问:“援兵大概什么时候到?”
“……不清楚。”杨肖云沉默了一会儿,有些底气不足地说,“最近的陇德县根本就没几个厉害的,来了也是垫背送死,我的人去棽州了,如果沟通顺利最多八天。”
秦尤尤没说话,站起来就要走。
“哎,你去哪儿?”杨肖云叫道。
秦尤尤瞥了她一眼,“我累了,得休息。”
“你还没说你呢,大将军的事我听说了,还可以嘛你。”杨肖云急忙说道。她们都多久没见了,好不容易相遇,不应该促膝长谈吗?
“和你一起的人是谁,我认识吗?你这些年都干了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情?”杨肖云看着秦尤尤,很好奇地问。
以她对秦尤尤的了解,这人见到她应该是大放厥词地夸赞一遍自己的做过的事情。
“你先休息吧,有时间再和你说。”秦尤尤说了一句就走出去了。
门口的女子一改横眉怒目,目光一直随着秦尤尤的身影走离开,她动了动嘴唇没能蹦出一个字。
等人走了就飞快地跑进房间里,对着杨肖云就问:“那真的是秦姑娘,佑川神医?”
杨肖云掀起眼皮子看了她一眼:“怎么着,你很崇拜她?”
“没有,也没有啦,就是觉得她好像很高深莫测的样子。”
杨肖云懒得理她,挥了挥手让她出去,然后盖上被子有些郁闷地想,小尤不知道怎么了,遇见她似乎没有感到惊喜。
她们俩脾性相投,虽然几年不见没那么亲密,可那种同类人的信任和知心是不会消失的。
秦尤尤走到俸笙的房间,对他说了杨肖云告知的消息。
俸笙没发表意见,就问她怎么做。
“咱们要不要也去看一看,我轻功逃跑还行。”秦尤尤说,说完自己都觉得有些好笑。
“算了,明天再说吧。”她打着哈欠,泪珠挤到了眼角,然后滑落到脸颊上,像一颗珍珠一样。
俸笙的手下意识地微微抬了一下,见她已经用手背抹掉又快速收回。
“去休息吧。”
“嗯,有事叫我。”她摆了摆手离开房间。
是昨天的事情让她没睡好,俸笙有自知之明地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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