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余棻还是借了胡盈盈的电话，给涂山打电话。
余棻说着谢谢，泪水忽然间跑了出来，带着一些哭腔。
“你哭什么？生日，要开心一点。”涂山安慰道。
“我知道……”大概是，很久没有人这么关心自己了吧，让她心里有些不太适应。
“哥哥。”
“嗯？”
“我想你了。”余棻很自然说出了这句话。
说完便后悔了，她在说什么？她在说什么！一定是傻糊涂了。
“我也想你了。”
余棻听到了涂山的回答，整个人愣了一下。余棻转眼一想，他是不是只是对一个小妹妹的想念呢？
余棻大概清楚了自己的情感，她对他，已经不仅仅是对一个哥哥的思念，而是……对喜欢的人的思念。
余棻好像确认自己喜欢涂山了。
“早点睡吧，明天见。”涂山温柔说道。
“好。”余棻点点头，然后把电话挂了。
此时，雨已经停了。天空中的云层很薄，黑幕之中，隐隐约约可以看见一轮月牙。
第二天，余棻找到时间，把熊还给了许言。但是她没有亲自还给他，而是在六班，让王子瑞帮忙还给了他。
当许言看到王子瑞把熊递给自己时，许言心里一痛，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没事，再接再厉。”
“她不喜欢这个礼物吗？”许言心里默默想着。
以前喜欢她，是一件想起来甜甜的事情。而现在喜欢她，想起来心里却是隐隐作痛的。
今天是周六，余棻格外期待放学。她期待，一冲出校门，就能够看到他。
这种情感，让余棻心里又紧张又害怕。
她要好好藏起来，她怕把他露出来，他会远离自己。
张熙在旁边打趣道：“期待放学吗？”
“期待！”余棻激动说道。
“你喜欢上他了，对吧？”
“嗯……”余棻直面自己的情感，“可是我还是不确认，他对我究竟只是对一个妹妹的好还是男女之间的喜欢。”
“肯定是喜欢啊！我告诉你，没人会对你莫名其妙的好。要记住一句话，无事献殷勤，另有图谋！”
“可我还是会藏好这份情感的，像以前一样对他。”
“你呀，藏不住的！喜欢一个人，根本藏不住，因为会从眼里跑出来。”
“跑出来什么？”
“星星啊！”
余棻用手撑着脑袋，看着张熙，调侃道：“不错啊，你没吃过猪肉倒是见过猪跑，什么都明白。”
“那当然！我可是你张哥！”张熙拍拍自己的胸口。
余棻看着她笑了笑。
这是她在这个学校，最好的朋友。
下午放学的时候，余棻专门拿出了一面镜子，看了看自己的头发乱没有，还准备涂了一层淡淡的口红。然后出门了。这次她不是冲出去了，而是有所期待的慢慢走向校门口。
一走出校门口，余棻便看见了涂山，她加快了脚步，走到他面前，然后抬头看着她。
涂山穿着干净，一件白色卫衣，一件牛仔外套，一条灰色的运动裤，背着一个蓝色的背包，站在校门外。
“哥哥！”余棻看到他，甜甜叫了一声。
涂山低头看着她，然后笑着摸了摸她的头，带她去了公交站台。
但是，站在不远处的许言看着他们，看着他摸余棻的头，许言似乎懂了些什么。
许言看了看自己手上的熊，即使心痛也是讽刺。
他提着熊，走在路上，恰好身边经过一辆垃圾车，停下来，正在收路边垃圾桶的垃圾。
许言走上前，然后把熊扔在了垃圾上。最后走了。
熊待在垃圾车里，两个黑色的眼睛盯着前方，微笑着，周围都是酸臭的垃圾味。
余棻和涂山一起上了车，坐在了座位上。
在这个点，上车的人较多，很多都是一个学校的人。
两个人聊着天，欣赏车外的景色，还在车上一起打游戏。
涂山一直陪她坐到了她家的站台。
最后下车的时候，涂山从书包里拿出一个盒子，盒子里装着他给她的生日礼物。
余棻小心翼翼接过盒子，然后说了一声谢谢。
眼看着坐了一个多小时的车，天色有些不早了，涂山说道：“快回吧，不然你父母回来了，又要说你了。”
余棻点点头，说：“那让我陪你等车，你等到车我就回去。”
“好。”
两个人走到了对面站台，一起等车。
这个车太给力了，两个人还没有等两分钟，它便来了。
涂山准备上车，余棻伸手拉住了他。
两个人都傻了一下。
余棻放回了手，说：“路上小心。”然后露出虎牙笑了一下。
涂山看着她，稍微克制了一下，摸了摸她的脑袋，然后转身上车了。
一直等到车开走，余棻才转身回家。
回到家的余棻把盒子打开，映入眼帘的一对卡片，她一张一张地看着，一共有十八张卡片，从零岁到十七岁。
零岁：棻，今天你出生了是个哇哇大哭的婴儿，躲在襁褓之中，而我已经四岁了。
一岁：宝贝，你一岁了……
二岁：会走路了吗？头发可以扎个啾啾了吧，戴个蝴蝶结，一定很可爱。
……
十岁：现在的你有多高了呢？你们班一定有很多男孩喜欢你吧？我已经十四岁了，我上初中了，如果可以，我也很想去接你放学。
……
十五岁：今年你十五岁了，而我在高考失败了，我要复读了，再过一年，我们就要认识见面了，宝贝。如果我提前知道，我一定很期待和你见面。
……
十七岁：你终于十七岁了，永远十七岁吧。这是我陪你过得第一个生日，有男孩在窥窃你吗？你的虎牙、酒窝和笑眼我都想占有。以后还要陪你度过很多个生日。生日快乐，我的宝贝。
余棻看着这些卡片，眼泪泛起，他没有出现在自己的每一个生日里，但是他似乎已经出现在了生命里的每一步。
她拿开卡片，盒子装着一些相片和一个拍立得相机。
她很喜欢。
因为她一直都想要一个相机，她喜欢记录一切。
她拿起相机，拍下了涂山送给自己的卡片，照片很快就从拍立得出来了。
她抱着相机，露出一个笑容，眼眶红红的，心扑通扑通地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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