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南桑点点头,盛光明出门时霍韶年还跪在门口,即便讨厌霍韶年,但是那个男人的毅力,却要盛光明倾佩。
可是桑桑不能再受到伤害了。
盛光明便没回头地走下楼梯口。
盛南桑赤着脚从病房跳下,屋子里的消毒水让她几乎窒息。
在拉开门的时候,盛南桑瞧见了一月未见的霍韶年。
“……桑……桑……”
霍韶年挣扎地想从地上爬起,无奈跪得太久,一下子摔在了盛南桑面前。
她别过身子,不想要再看见他。
“……我……”还未等霍韶年说完剩下的话,便大口吐血。
“阿年。”盛南桑满眼担忧,“你怎么了?”
霍韶年躺在盛南桑的怀里,有气无力地说着:“……对……我……”
对不起。
我爱你。
盛光明拎着夜宵,老远就看到盛南桑赤足跪在地上,撑着霍韶年。
“桑桑。身子还未好利落,也不穿鞋,就乱跑。”
盛光明边数落着,边将盛南桑抱回病床。
“爸。”这是这些日子以来,盛光明第一次听到盛南桑开口说话,他一时之间热泪盈眶,应着,“哎。”
“爸。”盛南桑侧过身,看着躺在病房外的男人,满心忧伤:“您能不能帮忙,扶阿年起来?”
“他是个男人皮糙肉厚的,不打紧。”
刚醒来开口的三句话里,有两句都不离开那个臭小子。
盛光明不由得吃了味。
“桑桑。”盛光明端着米粥吹了吹,送到盛南桑旁边,“霍韶年来是跟你离婚的。等到你身子养好了,咱们就去把这件事解决。从此,咱们盛家跟那霍家没关系了。”
离婚?
他们终于还是走到这一步了吗?
“爸。我累了。”盛南桑闭上双眼,也不再继续吃食:“想休息了。”
“你这孩子,才吃了多少——”
盛南桑制止了盛光明的话,“爸。门外的人,劳烦您出去的时候,扶走吧。”
知道自家女儿心善,盛光明出门时将昏迷不醒的霍韶年送去了急诊室。
当霍韶年再次醒来时,胖虎坐在床边,“三爷,您总算醒来了!”
“桑桑呢?”
他记得他昏迷前的最后一刻,望到她赤足下床,也不知道身体怎么样了。
胖虎犹豫了片刻,“那个——”
“有事就说事,别吞吞吐吐的。”霍韶年不耐烦道。
“琰少一早送来了这个。”胖虎从怀里取出一个信封,他颤抖着手,送到霍韶年的面前。
霍韶年拆开“离婚协议”四个字闪瞎了他的眼,他几乎想都没想立刻将协议撕得粉碎。
霍韶年掀开被子,跳下病床,胖虎根本拦不住,只能在走廊喊:“三爷!医生说你的身子,需要静养!”
“不用管我,我要去见桑桑。”
霍韶年丢下胖虎,他来到自己昏迷前去的病房,意外的是,这一次盛光明竟然不在。
小护士刚为盛南桑打输完点滴走出病房,霍韶年竖起食指,暗示她不必声张,在得到首肯后,他悄然地潜进病房。
此时的盛南桑正怔怔地瞧着窗外,不知道在看些什么。
“桑桑。”
盛南桑似乎能感受到身后的灼热的目光,任由霍韶年从后面伸出双臂拥着她。
“是我不好。”他在她的耳边低语:“咱们不闹脾气了,好不好?”
盛南桑只是苦涩地笑了笑。
在他看来,失去一个孩子,不过是在闹脾气吗?
她沉默着。
直到霍韶年的薄唇碾-压着她的干涸,他滚烫的手肆-意地游-行在她蓝白的条纹,贴近了她冰凉的肌肤,盛南桑才恶狠狠地朝着霍韶年咬了一口。
霍韶年吃痛地放开她,抹了抹嘴角的血迹,却傻呵呵地笑道:“看来,我们桑桑的身子是好些了。”
“霍总。”长久的沉默解决不了问题,盛南桑开口道,“离婚协议我已经签了,如果没有什么事......”
“我没有收到。”眼看着盛南桑哭出来,霍韶年又紧紧地搂着她,“我们这辈子没有生离,只有死别。”
“桑桑。”霍韶年又一次吻住她,“是我被嫉妒冲昏了眼睛,我不该那样对你。”
“我也知道现在的自己没有资格说这些,但是桑桑,你不能就这样一棍子就把我打死。”
“这一个月,没有你太难熬了。”
“桑桑。是我错了。”
“别哭,你一哭,我的心都跟着碎了。”
“阿年。”许是哭得累了,“我跟程安凉真的没有什么。”
“嗯,我知道。这个事情,我已经开始查了,陷害你的人,我不会放过。”
可他们的孩子。
一想到孩子的事情,盛南桑哭得更厉害了。
“桑桑。我们下月十四号就把婚礼办了好不好?你知道,我霍三娶媳妇又不是看着天气起来的。”
他的话那么真情实意。
“真的?”
到底还是会被他的甜言蜜语感动。
“我几时骗过你?”
盛南桑这才收住了眼泪。
“那你发誓,说你以后如果再误会我,你就......”终究是被霍韶年惯得性子骄纵许多,可并不妨碍霍韶年喜爱。
霍韶年笑着举起右手,开始起誓:“如果我以后再误会桑桑,天打雷劈不得......”
“好了。”盛南桑用手捂住了霍韶年的后半句话,“不许再说了。”
“桑桑。我们以后,再也不争吵了好不?
“嗯。”
盛南桑由着霍韶年抱在怀里。
走到门外的盛琰想要进去喝止霍韶年,却被盛光明制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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