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审讯
碧水阁这一场大火来势汹汹，在如今比较太平的仙界，这已能算是个不小的新闻，于是消息很快就传开了。
接到消息的白铃很快赶到了蓝氏，直奔碧水阁。
大火已被众仙人合力扑灭，可是此时的碧水阁已经被烧得面目全非，目光所及之处皆是狼狈不堪的。白铃想起了昔日的白氏，心里有点不好受。
把注意力转移开，她看见了比她早赶到一些的“蓝隐”，看来蓝隐体内的灵识仍然在努力扮演好蓝氏统领的角色，现在才会出面维持秩序。可是一想到那灵识的身份和目的都不明朗，白铃比较难对她有什么好脸色，勉强扯出一个笑容，对她点了点头，对方也回应了她。
白铃深吸一口气，终于还是朝她走过去了。
“凤懿鸾前辈，林初呢？她可还好吗？”四下里没有什么其他人，白铃索性直接声音不大地这样称呼了那自称是凤懿鸾的灵识。一方面是不想叫她蓝儿，另一方面，也是想看看她听见这个称呼以后的反应。
她看见对方明显僵了一下，不知是没想到她会直接这样叫还是怎样。
“刚刚白虎族统领来说，林初失踪了，他现在正在寻找着。”
白铃心里一沉，说了声“多谢”就往碧水阁的废墟当中走去了。
废墟当中，不少仙娥正在安静地收拾残局。她们拾起一些尚存的法器, 而后步履匆匆地往外走。看见白铃的时候, 她们都会朝白铃行礼。
白铃则一直看着地上，她在寻找林初留下的踪迹。
林初曾经是水灵的时候，若是在大火中丧生了，很可能什么都不能留下。但现在她是仙人了, 如果她不在了, 至少会留下一枚灵丹。白铃便是在找那灵丹，但她又害怕自己真的会找到, 内心很矛盾。
她还一直在想, 为什么自己明明看过那幅画，却没有坚持让林初留在自己身边？
最后她把整个废墟都搜寻了一遍, 并没有找到灵丹之类的东西。松了口气, 抬脚往外走的时候，遇上了在外面搜寻回来的封温纶。
他脸上生了些胡茬，衣袖上还有一些被烧灼过的黑色痕迹, 整个人看起来沧桑了不少。白铃朝他挥手他都没看见，一直到白铃走到他面前了，他才微微低头，愣了一下道，“你来了。”
“没找到吗？”白铃直接问他。
“嗯。”封温纶望向白铃身后，“我一直没敢到碧水阁里寻找，也没让他们寻。你刚刚去看过了？你......”
“放心。”白铃打断了他, 没有让他说出那个最坏的可能性，“没有找到林初的灵丹，她可能只是逃出去了。”
封温纶停顿一下，随后笑了，“是吗？逃出去了吗？须怀章也是这么说的。如果我们一年两年, 一百年都找不到她，是不是也要这么骗自己说, 她只是逃出去了？”
“封温纶。”白铃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现在确实没有证据证明林初已死, 你冷静点。”
封温纶长出了一口气，“抱歉, 失态了。”
白铃故意用比较轻松的语气逗他，“没关系没关系，反正你也是经常失态的。”
封温纶配合地笑了一下, 但是白铃看得出来, 他并没觉得好受点。
就在白铃考虑着现在该怎么办的时候，封温纶开口道, “纵火之人已经知道是谁了，是沈霄月，须怀章去抓她了，这时候说不定已经将她带回了青龙族。”
这个进展是白铃不知道的，她眼睛一亮，立刻说，“那很好啊，找到了她，很可能就能知道林初的下落。还愣着干什么，一起去青龙族吧。”
可是沈霄月说林初死了。这话在封温纶脑海中闪过，盘旋以后，最终还是没能到他的嘴边。
他也知道，沈霄月那么说更大概率只是为了让他难受。
再抬起眼时白铃已经急匆匆地走出去了一段路，他便也迈开步子跟上去了。
“对了，你看见凤懿鸾了吗？”追上白铃以后，封温纶问道。
白铃叹了口气，“看见了，简单说了几句话。我现在根本不知道该怎样对待她比较好，甚至有点想逃避，可是逃避与她有关的事多一天，蓝儿就晚回来一天，很矛盾吧。”
“是啊。”封温纶点头，“就像我也不想看见沈霄月，可是想找到林初，又不得不见她。”
白铃这才扭过头看了封温纶一眼，对他露出一个“同是天涯沦落人”的苦笑来。
她说，“我只是很害怕, 怕这次的灵识想做的事情不像前两位那么简单。万一是伤天害理的事情、为祸苍生的事情怎么办？”
在封温纶回答以前，她却自己回答自己, “算了，事情还是要一件一件地做，总会做完吧。”
他们赶到青龙族时须怀章的确已经带着沈霄月回去了，因为沈霄月现在是被逐出了白虎族的无名仙人，所以须怀章可以把她束缚在牢里，没有人会指摘他的做法。
地牢中不算很暗，有长明烛的烛火映照着几人的脸庞，足够明亮，却毫不温暖。
须怀章手执刑具面对着沈霄月，白铃却看出他下不了手，上前两步把刑具接了过去，对他说了声，“我来。”
刑具是一根木制的藤条状的法器，抽打在犯人身上，会将木系之毒嵌入到犯人的身体里面。白铃不像须怀章那么心软，刚刚接过刑具，就在沈霄月的肩膀处抽了下去。
沈霄月发出如野兽般凄厉的嚎叫。不等她缓过来，白铃又重重地抽了一下。
这次结束便不需要她再动手了，毒已渗透进沈霄月体内，不会致命，但是足够让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白铃把刑具还给须怀章，目光却还是盯在沈霄月身上。
“我知道你曾经金尊玉贵，连战场都上过，哪里受得了这种苦？既然受不了，为何不肯配合呢？”
白铃说完话以后自己都有点惊讶。她的语气很像蓝隐对待敌人时会用的语气，冰冷又充满压迫感。
现在的蓝隐被灵识侵占，她有一阵子没和蓝隐好好说过话了，可是蓝隐说过的话做过的事好像被烙印在了她脑子里，在她需要蓝隐却找不到蓝隐的时候，她自己便可以充当蓝隐。
“我不知道......”沈霄月不再像那时候面对须怀章和封温纶那样有底气了，她的声音弱了下来，甚至带上了些恳求的意味，“我是与人合作的，我答应他事成以后就把林初交给他，我也不知道他把林初带去了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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