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神陆神，人家的目标可是你呢——！”韩嘉慕见陆升仍低头看着书，便看热闹不嫌事大般地伸手推了推陆升的胳膊，企图将陆升从他自己的小世界里拉出来。
韩嘉慕这么一推，陆升也顺势抬起了脑袋，他面无表情地看了一眼韩嘉慕，转而又将目光停留在了符忻冉的身上。
目光与目光对视的那一霎，符忻冉的眼睛都亮了。
奈何陆升却是没有半点反应，他的目光短暂地停留了两秒后，又淡漠地移开了，薄唇微张：“哦。”
“哦……？”韩嘉慕不可思议地重复了一遍陆升刚刚的回复。
虽然陆升的这般反应完全合乎情理，但还是有些出乎韩嘉慕的意料。
“陆神你没什么表示嘛？”韩嘉慕朝着陆升那儿倾了倾身子，小声地询问了一声：“人家都向你宣战了。”
“我有耳朵。”陆升的目光又重新回到了面前的书本上，冷冰冰地应了一声，示意自己听得到刚刚符忻冉说的话。
一语落地，韩嘉慕也识相地转过了身，乖乖地看着自己面前的教科书。
……
新学期开始后，好像一切都发生了一些潜移默化的变化。
林书一去外面参加艺考培训班的次数多了之后，就连空间动态下面的评论也跟着多了起来。
原本林书一的动态发出去之后，就零星那么几个固定的好友会评论几下，但自从开学之后，林书一的评论区下面好像又多了一个新的网友。
而林书一空间里的画风，也大抵如此——
ONE：「真的好困…」
木南考不上戏剧学院不改名：「就好像是中了沉睡魔咒一样(۶ꈨຶꎁꈨຶ)۶」
再比如……
ONE：「兄弟会背叛你，金钱会诱惑你。但数学不会，不会就是不会，怎么做都不会。」
木南考不上戏剧学院不改名：「我也不会(*꒦ິ⌓꒦ີ)」
“……”陆升翻着林书一的空间，眉头不禁一锁——如果他没有推断错的话，这位名字这么长的兄台，应该就是上次给林书一发消息、约林书一去图书馆做作业的秦楠了吧？
教室里人声嘈杂，下课了之后的A班就像是炸开了锅一样，完全不会让人将这个班级会和高三年级有什么联系。
“陆神，这是我新买的巧克力——”符忻冉的声音突然落入了陆升的耳中，让陆升心头一颤，下意识地将手机关了起来。
自从班上多了一个符忻冉之后，他们这一块小区域好像比往常也热闹了许多。
符忻冉好像很闲的样子，有空没空就往他们这里溜一圈，然后再顺手分些小零食给他们吃。
大家也不是瞎子，符忻冉这般表现都已经这么明显了，大家嘴上虽然不说，但心里却都清清楚楚——这女孩喜欢陆升。
“木头，你的。”符忻冉熟门熟路地叫了韩嘉慕一声，好像两个人很熟的样子。
符忻冉这一圈小零食塞完了之后，林书一和程未晞的目光也不由自主地落在了韩嘉慕的身上——这种感觉很微妙，就好像这一个小帮派中出了一个小内鬼似的。
韩嘉慕自是注意到了两个女生审视般的目光，他愣了两秒钟后，才硬是朝着她们挤出了一个苦涩的笑容：“那个……你们别误会。”
“我跟符忻冉不熟……”韩嘉慕极力地辩解着：“你们都知道的——木头是我的网名！”
语毕，两个女生也没有多说些什么。
“我们也没说你和符忻熟呀——你紧张什么？”程未晞悠悠然道了一句，倒是把韩嘉慕给说懵了。
“不说了，我去上厕所了。”
程未晞起身离开后，韩嘉慕的目光才再次回到了林书一的身上。他看着林书一，也不知道是想起了什么东西似的，竟同情地将自己带来的零食放到了林书一的桌上。
“？”林书一看着韩嘉慕递过来的零食，有些莫名。
韩嘉慕好像看出了林书一眼中的那份不解，他松开了手后，又不忘贴心地补充了一句：“我们同是天涯沦落人。”
韩嘉慕说这句话的时候，语气中还夹杂着一丝道不明的苦涩——大家现在都是有情敌的人了。
陆升好像也听到了什么似的，下一秒，他便将符忻冉送过来的巧克力顺手放在了韩嘉慕的桌上，目光落在韩嘉慕身上的时候，还带着一份让人捉摸不透的笑意。
“你们还是有些区别的。”陆升意味深长地笑了一下，随即又抓起了桌上的书，悠然地往后靠了靠，继续看了起来。
“什么？”韩嘉慕有些不太明白。
“没什么。”陆升看起来也不愿意再多做什么解释了。
韩嘉慕安静了一会儿后，才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突然朝着陆升他们那儿弯了弯腰：“诶——你们听说了吗？三年一度的假面舞会又要开始了！”
“通宵呢！”韩嘉慕又兴奋地补充了一句。
林书一一听到这种活动，整个人就好像是来劲了似的：“什么时候？”
“一个月后。”韩嘉慕一边说着，一边偷偷地从课桌里掏出了手机：“你说我们要不要先物色物色服装，到时候买个系列成个套！”
“这有什么好买的？”陆升好像对此完全不感兴趣。
“东方鬼还是西方鬼？”韩嘉慕好像也完全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中，完全没有理睬陆升。
陆升：“……西方吧。”
……
天气渐渐转凉之后，天黑的时间也越来越早了。
高三之后，大家考试的频率也越来越高了。
月考结束后，窗外的天也已经暗了下来。
林书一理完书包，寻思着在回家前上个厕所。
好巧不巧，她刚走进厕所，就看到了迎面从隔间里走出来的符忻冉。
厕所里安安静静的，好像就只有符忻冉一人。
四目相对，符忻冉对着林书一看了一会儿后，脸上也不由自主地露出了一抹让人难以捉摸的笑容：“好巧。”
符忻冉主动跟林书一打了一声招呼。
“……”林书一看着符忻冉，也没有开口回应。毕竟开学之后，林书一就一直看到符忻冉在她的面前晃悠，晃得她都有些烦了。
“这天越来越冷了——”符忻冉一边洗着手，一边跟林书一寒暄了一句：“对了，听说你怕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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