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淌过河,河里没有乌龟也没有鱼。河很脏,它的颜色却很漂亮。妈妈常说那是喜庆的颜色。”
“你在读什么?”阮尘问道。
“读刚收到的短信。”朱啼晃晃手机,全然不顾正在往下磨蹭的机器。阮尘哦了一声,想下到平地以后再细问。朱啼把手机塞回口袋,静静地看着眼前的风景。
“我说——激流勇进,除了流和进,还做到哪个了。”他幽怨地问。阮尘感受着一节一节磨蹭下滑的机器,也挺感慨的。
刚刚机器卡住的一瞬间他本以为会发生机器侧翻或者是滑下去的悲剧,未曾想车子倒是顽强的爬上了制高点,此时正吭哧吭哧的下落,速度如八旬老人一般。
一车人都挺无语的,刚刚尖叫的那几个人尤为摸不着头脑,这会儿正暗恨刚刚丢脸的自己。
阮尘都听到身后有手游启动的声音了,他好奇的回头看了一眼,又迅速把头扭回来。朱啼又重新把手机掏出来,边打开短信边说,“太无聊了,我觉得这十几米下去都得花个五六分钟。”
阮尘心说那也太夸张了,可嘴上一声不吭,只是把头凑了过去。朱啼扭头看他一眼,“红色的河流?那是什么河,黄河?不不,黄河是黄的。”
阮尘眼睛一亮,轻声问:“你知道血瀑布吗?”
“嗯?”朱啼重复说一遍,“血瀑布?”
“对,南极大陆的一座冰川会流出血一样颜色的河流。因为水中含有大量的铁,氧化变红,所以就会流出血一样颜色的水。”阮尘给他解释。
“啊,在南极呢,”朱啼摸了摸下巴,又好奇的问阮尘,“你怎么会知道这个?”
阮尘笑了一下,说:“因为一直想去南极来着。”朱啼一愣,直拿肩膀撞他说,“牛逼哎,去南极不容易呢,不说多,钱就要花很多吧。”
“嗯,是。所以这辈子还不一定能不能实现,”阮尘扳着指头说,“一次要花几十万啊……”
朱啼拍拍他的脑袋,然后两个人愉快的聊起了南极。
阮尘问朱啼说,“北极熊吃企鹅吗?”
朱啼不假思索地道,“吃啊,那必须吃啊,就说北极熊那么大企鹅那么小,总不能一群企鹅吃一只北极熊吧。”他信誓旦旦地说完就发现阮尘在憋笑,于是诧异道:“不能吧?北极熊不吃企鹅?”
阮尘严肃地科普,“北极熊在北极,企鹅在南极,怎么吃呢?”
朱啼,“……”
朱啼,“行了,聊短信吧。”
他们说话的功夫,屁股下头的机器已经吭哧吭哧的开始爬下一段高峰了,两个人斜着身子琢磨。
朱啼说,“发信息的号码我刚刚试了下打过去,不好意思,空号。退一步说,0499这个区号至少中国没有,真打过去了估计咱们也语言不通。”
阮尘问,“这种中途接到新消息的事情很常见吗?”
朱啼说是,他还说,“分完小组任务以后甚至每组接到的新情报都不一样,挺神奇。所以这也是刚刚那个队长让每小组再单独开群的原因。”
他说完像是刚想起来,就打开了微信弄了一个群出来。又到大群里加了队长以后,把新情报截个图发了过去。
“然后?任务和南极有关系吗?”朱啼问。
阮尘摇了摇头,排除自己提出来的想法。“南极没乌龟啊。”
朱啼小心翼翼地问,“呃,万一是海龟…?”
阮尘,“……”
他说,“那先保留意见,至少先有个方向了。”
朱啼说好,屁股下头机器又开始下落,车上的游客全部头朝下看着。
“所以啥情况?这下去以后就是平轨了,那这一圈其实除了慢点也没什么事情了。”阮尘耳朵尖,听到有人在议论,他想着多一个人多一个想法,就留心了这个问答。
问话的同伴说,“其实我觉得刚刚那一下像是有东西卡着车轮了,咯噔一下就绞死在里面了,一圈一圈的磨,”那人长吁一声接着说,“我估计啊,咱们这圈算是命大,能撑下去,如果不查清楚还继续下一轮,会不会出事就不一定喽。”
朱啼也听到了他们之间的话,偏头看了看阮尘,他意思是他也这么认为的。阮尘就靠过去问,“马上就是平轨了,停了之后我们留下吧?”
朱啼嗯了一声同意了。
等机器再次溅起一层厚重的水花,伴随着咯噔的声音缓缓停下。车上的人就迫不及待的解开安全绳跳到地上去了。一边等候多时的工作人员赶忙围上来,各个弯腰说着抱歉,说不知道机器怎么突然就这样了。
阮尘和朱啼下来的时候还有人正坐在车上没动,朱啼看了眼前面围成一团的人,蹲下去检查车轮。
准确的说,激流勇进的机器是卡在轨道上的,所以它并没有实体的车轮,只算是凭借动力滑行在轨道上。
所以如果真的有东西是卡在轮子上其实不太可能,拿衣物来说,当机器运行时它势必会阻碍前行,不要说像刚才那样硬生生挺了一轮,只怕是在机器向上行驶时就会被打断然后发生意外。
阮尘朝车头走去,那地方已经出了他们站立的地方,悬停在轨道上。耳边是一阵阵水晃动撞击的声音,哗一声哗一声的撞在阮尘心尖。他还听到身后有游客和工作人员激烈的争执这意外该怎么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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