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星临曾经无数次想象过这个场景, 但是当真实上演的这一刻却只觉得……想发笑。
她也确实笑出来了。
车厢里安静的只有她的笑声，还有耳坠碰撞在一起的清脆响声。
凌霍脸色有点难看, 片刻后变得僵硬, 他也不说话，只转过头静静看着笑个不停的女人。
他不觉得这有什么好笑。也不明白她在笑什么。
“凌霍？”对面的人举着戒指，漂亮的眼睛几乎都快笑出眼泪来了, 她看着他, 慢慢问，“你什么意思啊？”
“你应该还不至于笨到这种程度。”凌霍看着她的表情, 目光冷淡, 尽量让语气平静。
“求婚？”沈星临笑了两声, 拿起戒指。
凌霍神情很淡, 沉默的看着她, “嗯。”
“哦……”沈星临收起笑, 做了个了然的表情，把戒指套进右手无名指，不大不小刚刚好。
她看着手指唇角弯了弯, 又抬起头看着凌霍, 笑容是熟悉的甜蜜, “刚刚好。”
凌霍看着她的脸, 是以往熟悉的样子, 他心里微微安定了几分。
沈星临笑着比着戒指, 还拿出手机拍了几张照片。
凌霍看着她的动作, 心里有很清浅的温柔慢慢浮起来，他伸手握住她的手，声音温和几分, “其实上次就想给你了。”他顿了顿, 低头看着她，目光柔和几分，“别生气了好吗？”
沈星临也抬头望着他的脸，心里想是不是每个薄情的渣男都有一双像凌霍这样的眼睛，极具欺骗性，不爱的时候冷的彻骨，假装爱你的时候又温柔似水。
“我不生气。”沈星临看着他，低低的笑了一下，“只是觉得自己有点蠢。”
凌霍没太懂她的意思，皱眉看着她。
“凌霍。”沈星临嫣然一笑，抽回自己的手，将戒指取下来放在两个人中间。
凌霍看着她，面色微变，声音却平静，
“星星，别再闹了。”
闹？
哦，原来在他眼里，她提的分手只不过是闹脾气？
只要他勾勾手指头她就又得乖乖跑回来？
他算什么？
她算什么？
沈星临慢慢勾起唇，漂亮的脸上带着点恶意的笑，“凌霍，你说过，你不会求我回来的，”她微微一笑，晃了晃手上的戒指，“那你现在，是在干什么呀？”
“求我回来？”她笑着，眼底却一片冰冷，“那你就给我跪下来，跪下来我就原谅你。”
说话时她心里有一种很恶意的快感。
谁叫他在一起时不爱她，谁叫他分手时还拿戒指来羞辱她。
他凭什么觉得他求婚她就得接受？
他凭什么觉得她就要永远爱他？
分手这一周她极力掩饰的太平在此刻才完全崩塌，她努力维持表象的爱情，内里究竟有多空泛，什么都没有，有的只是她的盲目又汹涌的爱意和他的冷酷又仁慈的恩赐。
凌霍一直没说话，他盯着她，目光到表情都平静地看不出一点情绪。
又来了，又是这样。
沈星临想发笑，却发现眼里酸胀一片。
不能哭，凭什么，凭什么现在还要她哭。
凌霍面无表情看着她，眼神讥讽又冰冷，他唇角扯了下，轻声道，“沈星临，你真是个白痴。”
“凌霍，你真是天底下最恶心的男人。”沈星临眼泪滚下来，平静道。
两个人互相沉默地对视着。
凌霍平静地看着她，很短暂的沉默之后，他移开目光，单手把衬衫扯开。
前面红绿灯马上要过去，两个人的车子不动，后面都在催促。
凌霍踩动油门，沈星临却偏过头，拉开车门就要下车。他一把拽住她，将车门落锁。
“开门，我要下车。”
沈星临声音发颤，但尽量克制着。
凌霍不说话，沉默的开车。
“开门！我要下车！”
沈星临直接踹门，她一刻都受不了了。
“沈星临。”凌霍扯了扯领口，一把将人捞过来摁进自己怀里，语气冰冷，“想死我不陪你！”
“你给我滚！”沈星临张嘴狠狠咬住他的手臂。
凌霍面色微变，额头青筋跳了跳，一转方向盘朝着旁边开过去，停下车。
车一停，沈星临直接打开锁就下车。
凌霍迅速跟上去。
“你在这里打不到车。”凌霍拉住她，面无表情道，“跟我上车。”
沈星临狠狠抽开他的手，头也不回往前走，前面就是车流，她却走的不管不顾。
凌霍快步上前，一把将人拉住，不由分说拦腰抱起人就往回走。
“滚开！”沈星临脸上眼泪早已经干了，又恢复那股生气勃勃的模样，伸手就要往他脸上抽。
凌霍双手抱着她腾不出手，又挨了一巴掌。
脚下步子加快，他放下人直接摁着她的肩膀压在车门上。
“滚！”“沈星临！”
同一时刻，两双怒火灼灼的眸子亮亮地对视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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