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卿讲得跌宕起伏，生动无比，许多人听得意犹未尽。
下面又是一阵阵的赞叹。
“这凤阳侯还真是个奇女子啊。”
“是啊，若能一睹凤阳侯的风姿，真是三生有幸啊。”
“是啊，我怕是……”
柳卿满意地看着他说书后所引起的反响。
谢秉程了然，低下眉眼喝了口茶，眼神晦暗不明。
旁边的平南王眼神探究地看着他，有点好笑。
他这儿子，估计开窍了。
***
白云岩换好衣服回来，候场。
女客里渐渐安静下来。
两旁和主位前的白纱放下来，遮挡住众人的视线。殿内的灯火被熄了几盏，只有白云岩窈窕身姿的倒影朦朦胧胧影影绰绰地倒映在白纱上。
有一种隐隐约约不真切的美感。
音乐响起，她在大殿中央漫步走来。
身轻如燕，婷婷袅袅，收放自如。
髻上有华贵的簪花，身上有飘逸自如的红裙。
有柔有刚，她的舞姿里透着杀气，还有一丝英姿飒爽。
隔着纱布，迎面却扑过来一阵阵凌厉的风。
她转头拿起放在地上的木剑，两边的白纱霎时间升起。
众人恰好看到白云岩意气风发明媚如火的笑意。
果断利落，快起刀落。
这跟跳舞时的她完全就像两个人。
面上是肆意的笑，手下在毫不留情地挥舞着剑。
这才是真正的白云岩。
真正的在战场上厮杀的白云岩。
惊艳。
这是平南王妃心中唯一的心理感受。
凤阳侯白云岩在平南王妃生日宴这天，用一支舞，走近了人们心里。
当多少年后，后人们想去追溯白云岩当年的风姿，只能从前辈们艳羡的眼神和语无伦次的语言中窥探到一星半点儿。
这些在场的小姐们到了后来会想起来自己人生中碰到了一个肆意张扬的姑娘。
这个姑娘在大承的京城里消失了五年，回来以后用一席样式简单的红衣跳了一支舞。
张扬肆意。
的确是张扬肆意。
她给人留下的印象很深刻，甚至在别人回忆起今天的时候，还能用画笔细细勾勒出她的风姿。
程虞鸪看着白云岩，面上浮现欣慰的笑意。
云岩呐。
她生来光明，这一辈子就是为了来照亮别人的生命的。
她就应该像这样潇洒地不受束缚地活着。
***
舞毕，人群中鸦雀无声。
人们还意犹未尽。
随即响起惊天动地的掌声。
“好！！！！”
程虞鸪很高兴，主动捧场。
“白云岩！牛逼！”
沈筠柒对她束起大拇指。
白云岩一脸骄傲地朝她俩笑，一点也不准备谦虚。
平南王妃被舞姿惊艳到说不出来话，缓了一会儿，等到掌声停下，她向白云岩投去赞许的目光：“不愧是凤阳侯，小白，跳的好！！”
真心实力捧场。
白云岩笑得很灿烂。
她觉得平南王妃肯定会跟她成为特别好的朋友。
有一个词语是什么来着？
对，忘年之交。
可以的。
白云岩很开心，但是她熟悉的人只是少数，所以她只能压下脸上的笑意，十分谦虚地对在场所有人说：“献丑了。”
然后回到座位上，继续看接下来的节目。
此时此刻大多数人被白云岩惊艳，无心再去观看下来的表演，要么就是暗戳戳地跟别人讨论，要么就是心里计划着要加强舞蹈训练。
当事人悠然自得，喝着平南王府上好的茶，跟平南王妃谈天说地。
她突然有个想法冒出来。
转过视线，眼神玩味地凝视着程虞鸪。
程虞鸪被这眼神看得心里发毛。
心里叹了口气，转过头与她对视。
“听闻右丞棋艺精湛啊。”
程虞鸪无奈笑笑。
这傻逼怎么跟三岁小孩似的。
“凤阳侯谬赞，只是略懂些皮毛。”
沈筠柒在旁边看着两人你来我往，心里暗笑。
私底下两人互不退让一个傻逼来一个傻逼去的，到了明面上开始彬彬有礼了。
白云岩转头看向平南王妃。
“王妃，右丞棋艺精湛，我有一个不成熟的小建议。”
平南王妃：？？？
平南王妃：说话怎么一样一样的。
她笑着看白云岩，好像很有兴趣：“请说。”
“不如这样，”白云岩幽幽地看向程虞鸪，“让男女宾客来一次棋艺比试如何？”
平南王妃眼神微动，有了愉悦的笑意。
“如何来比？”
“女客派一个代表，男客再派一个代表，由两个代表来进行棋艺比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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