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云岩远远地瞥见倚在石桌旁的阮颜。阮颜眉头紧皱，一张白皙的小脸写满担忧。
白云岩抿了抿唇，微微叹息。
这阮家姑娘，好福气啊。
***
转眼就到了饭点，三个人共同前往大厅。大厅还是一样的，男女客分开坐。
这座位安排也是有规矩的，主位上坐的是今天宴会的主人公，主位两边逐渐向大门，等级由高到低，大厅中间是表演才艺的大场地。
白云岩就坐在平南王妃右手边。
不是右边的下位，就是在平南王妃主位的旁边。就跟坐在主位上差不多，只是位置偏右。
白云岩：！！！什么意思什么意思！！！
这里还是同在后花园一样，只不过从站着说话变成了坐着说话。
在深宅大院里的勾心斗角把世家小姐培养地各怀鬼胎，但是这个年纪的女子只是有些小聪明而已，同白云岩这样在战场上厮杀，把天下玩弄于股掌的将军是没法比的。
在这女眷云集的平南王府，白云岩像看戏一样看着这些女眷的你来我往争锋相对。
不一会儿，平南王妃上来了，笑意吟吟地：“不好意思，让各位久等了。”
雍容华贵，礼貌大气地站在大厅中央对在场所有女眷说：“今天是本王妃的生日，各位不用拘束。”
下面有人在窃窃私语。
“凤阳侯怎么做在平南王妃的右边？那不是未来儿媳才能坐的位置吗？”
“平南王妃难道有意让世子殿下娶凤阳侯为妻？”
其实嘴里说着，心里想的是白云岩千万不要嫁给谢秉程。
“啊？不会吧？”
“宴会上的座位安排是大承明文规定的，儿媳在宴会之时须坐在自己婆婆身边，陪同婆婆招呼客人。你看人家凤阳侯，这不是挨着平南王妃的嘛。”
偏生平南王妃还一点不避讳，拉着白云岩的手越凑越近，兴致勃勃地跟白云岩说些什么。
“别说了别说了。”
说话声音不大，但是肯定会被身边人听到。现在人多嘴杂，指不定后来传成什么样子还要追究她们的责任。
此时此刻，平南王妃正拉着白云岩的手讲她前几天看的话本子。
“你知不知道有一种东西，它是那种在话本子里经常有的情节？”
白云岩疑惑：“什么？”
平南王妃笑：“当然是穿越了。”
白云岩心里咚的一下，面不改色地：“知道啊。”
“最近有个特别受欢迎的话本子你知道不？”
“什么？”
“《人间四月》。”
白云岩皱眉，表示没听说过。
“我这几年在边关啊，这些东西都是禁品。”
“那我给你讲讲怎么样？”
平南王妃两眼放光，期待地看着她，激动的神色让人不容拒绝。
白云岩心情复杂地点点头。
……
男客那边主要由平南王和谢秉程操持。
男人之间的纷争嘛，主要就是朝堂之上的刀光剑影，偏向于生意和政务。大厅中央有舞女和歌女在助兴，男女客之间用一面又高又长宛如城墙的屏风隔了起来。
男客这边倒是比女客那边安静，所以说时不时地还可以听见女客那边的动静。
女客这边已经炸开锅了。
白云岩没有想到，京城的有些世家小姐比边关的土匪还要炸。
因为都是女人，所以也不乐意去欣赏舞女歌女的才艺，现在各个明里暗里起哄推人家上去表演才艺。
那叫一个热闹。
平日里争先恐后的小姐们，现在安静如鸡谦让地不得了。
欲擒故纵，欲拒还迎。
就跟你过年拿红包一个鬼样子。
白云岩暗自翻了个白眼。
怕是不想让别人看出来自己其实是愿意表演节目的。
这种闹剧她见多了。
平南王妃说累了，也不可能今天的所有重心都放在白云岩身上，所以暂且放过了白云岩。
白云岩就坐在座位上，悠哉悠哉地靠在靠椅上磕着瓜子，眼神玩味地看着底下的那么个别几个贵女们闹。
哎哟我，那他妈叫一个爽。
白云岩快笑死了。
你看看，就那几个坐在靠后位置的女子拉扯来拉扯去，脸上的那种洋洋得意却又得装作不好意思或者才疏学浅的那种小人得志嘴脸，真的是让白云岩小刀拉屁股——开眼了。
两边靠前的是嫡出，靠后的就是庶出。大承向来嫡庶分明。
你说是不是一群人中就总有那么一群标新立异的奇葩？
看这些人坐的位置，还真就是庶出。
白云岩“啧”一声，笑得更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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