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改睡醒后的烦躁,神清气爽地跟他打了个招呼。
“世子殿下。”
谢秉程对她笑笑,回了个礼。
然后立马有一坨什么东西向她扑过来。
“Duang”的一下,白云岩差点站不稳。
看吧,她就猜到是那小屁孩。
“姐姐姐姐,我们去哪儿玩呀?”
白云岩低头看他,撇了撇嘴。
“我还没想好。”
“啊,”谢秉言有些灰心,“一会儿没多少时间玩了。”
白云岩蹲下身,捏了捏他的肉脸。
“对不起啊,姐姐昨天喝醉了,很晚才起床。”
谢秉言埋进她怀里,闷闷地。
“母妃跟我说,”
“说姐姐很忙,没时间陪我玩,还说让我不要去打扰姐姐。”
没说话了,然后又忽然想起了啥,委屈地说:
“而且我今天晌午就要回去了。”
谢秉言在她怀里撒着娇。
好可怜的亚子。
白云岩拍拍他的背,安抚了一会儿。
谢秉程就在旁边看着,低垂了眉眼,敛下不明意味的眼神。
“哥哥知道一个地方。”
谢秉言从她怀里转过头。
可怜巴巴。
谢秉程走上前摸了摸谢秉言的头。
其实他也疼谢秉言,只是有些时候需要严厉。
谢秉言吸吸鼻子,等着他说下去。
“只是需要现在就走。”
白云岩看向谢秉言。
“走不走?”
谢秉言又回头埋在她颈窝里。
“嗯。”
白云岩有些好笑,看向谢秉程,同样在他的眼中也看到了一丝笑意。
像是白日暖阳里的春风。
就这样笑意吟吟地看着她,直白,热烈,不收敛。
她一愣,敛下心头的悸动,促狭地移开目光。
“走吧。”
白云岩就这样抱着他,让白一安排一辆马车。
谢秉程看着她走出去,低垂下眉眼。
两辆马车,平南王府一辆,凤阳侯府一辆,她向前走几步,把谢秉言放下来。
“你坐那一辆。”
谢秉言拉着她。
“我不,我要跟姐姐一起坐。”
白云岩任他拉着,谢秉程这个时候走上前来,去拉谢秉言的手。
“跟我一起坐。”
谢秉言使劲抽出手,谢秉程蹲下身没再拉他,低声跟他说。
“姐姐是未出阁的女子,不能跟男子同坐一辆马车,尽管你是小孩子,也不可以,明白吗?”
谢秉言听他说,噘着嘴有些不高兴。
谢秉程安抚似的摸摸他的脸。
谢秉言回过头去看白云岩。
白云岩也这样看着他,蹲下身来,正准备安慰安慰谢秉言,走进了些,然后谢秉言突然凑上来亲了亲她的脸。
谢秉程:!!!
然后转身朝着自己哥哥跑过去,向白云岩挥挥手。
谢秉程这辈子没想到他被自己弟弟绿了这么多次。
就很奇妙。
白云岩坐上马车,也不知道谢秉程要带她去哪儿。于是她就发呆,想了想最近的计划。
最近的计划就是没什么计划,大不了就是陪那个小哭包一起玩,然后把他送回他哥手里。
白云岩思绪飘忽,不知怎么的就想到了谢秉程。话说这个谢秉程,她是不是在哪里见过,她觉得应该是在五年前她还没有离京的时候碰到过吧。
白云岩笑出声。
那个时候她在京都是个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存在。
她张扬娇蛮,性格洒脱,经常在京城的街道里纵马疾驰。当人家姑娘家家的都在学这些那些的繁文缛节,都会触景生情吟风对月,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时候,她还在每天与一群男子投壶赛马。
那个时候国师总说她以后不成大器。还记得,当时她什么反应来着?
对了,不屑一顾。
确实是不屑一顾。
她的确在别人眼中不学无术,不务正业,在学业方面样样都没有其他三个人好,但是她的骑马射箭也不差。她经常穿着男装出门,有很多人反对她,说她离经叛道,女子就该有女子的样子。
后来随着五年的边关生活,她与那些在战场上厮杀的男儿相处才真正不用顾虑这些,然后这些记忆就一点点随着战事的冲刷而淡忘了。
五年前发生在她身上的事她可能听别人提起才会想起来。
她从来不会主动去想,一如她不会回头看一样。
不会限于过去而踌躇不定,不会迷于未来而止步不前。
这就是她一直以来所坚持的。
这也是她所能做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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