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见过吗？”
燕九问了一句话，自己都笑了。
“你踏马是来杀我的吧，我居然还跟你打招呼。”
来人也笑了。
“姜笑同说你是个有趣的人，我一直不懂，现在我懂了。”
来人自我介绍，“我叫况天臣，是赶尸一脉的传人，也是姜笑同的...哥哥。”
况天臣说到“哥哥”两个字的时候，略微停顿了一下，语气说不出的失落。
燕九顿时就明白了。
这况天臣是姜笑同的备胎呀。没想到，姜笑同也是个高端绿茶。
再结合燕玄1号传递回来的信息，况天臣是赶尸一脉真正的传人，而姜笑同应该是利用了自己的美貌，以及况天臣对她的喜爱，从他那里弄来了赶尸一脉的绝学。
不论况天臣到底是什么身份，他的目标应该比较单纯：杀燕九。
况天臣伸出手。
他的手很白，白的像是玉。
他的手触摸燕九的脸。
手很冷。
冷的好像是冬季的冰。
冰凉的触感从燕九的下巴开始，一直向上，直到额头。
“你的眼睛好美，有了这只眼睛，也许她会高兴，她要求我在你活着的时候扣下来。”
燕九知道这是姜笑同跟金瞳真人的交易。
况天臣就是最后来执行挖掉自己眼睛的人。
此刻燕九被爆炸波及，一点力气都没有，动也动不了。
况天臣凝视着燕九的眼睛，突然问道：“你为什么要来呢？本来我好很担心，担心你根本不来。”
他似乎没有想等燕九回答，而是自问自答：“我明白了，这就是笑同说的阳谋，告诉你你就一定回来。”
似乎是了解了自己的困惑，况天臣笑了。
而后，他的手指放在燕九的眼眶上，就要挖出地仙之眼。
但他的手指没有按下去。
因为他的额头，突然多了个血洞。
况天臣整个人顿时失去了全部力量，哪怕轻轻动一下，都不可能。
随后他倒了下去，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显然是死了。
“我来这里，从来不是因为我中计，而是因为要让你们中计。”
燕九爬起来，生龙活虎。
另一边，李当归也站了起来，他拍拍身上的土，整理一下自己的头发，像是个少年就要跟自己喜欢的女孩子见面时的那种紧张。
他的确要见自己的爱人。
不远处，爆炸的中心，玄鲨真人缓缓走出，毫发无伤。
她来到况天臣跟前，无视李当归。
“好久没有这么暗算人了，真爽。”
玄鲨真人虽然有些憔悴，但眼神当中全是兴奋。
此刻的她，仿佛是脱出囚笼的猛兽，要吃人血肉，要将人嚼碎。
燕九笑着展开双臂，“欢迎师父回来。”
玄鲨真人没有训斥燕九，而是跟她拥抱在一起。
燕九的个子小，反而被玄鲨真人反抱在怀里。
很柔软。
“你们控制一下。”李当归的声音传来。
这厮都快看傻了，毕竟玄鲨真人是玄鲨成道，身高比之男子都高，身材也是婀娜多姿，此刻穿着囚服，更有一种惹人犯罪的感觉。
李当归喜欢玄鲨真人，馋她身子也不是一两天了。
玄鲨真人对着李当归笑了一下，轻轻伸出手指。
下一刻，李当归全身抽搐，显然玄鲨真人给他来了个超级电疗。
而后玄鲨真人放开了燕九，“我的徒弟果然都够聪明，我的计划一下子就知道了。”
她放声大笑，颇为快意。
原来，玄鲨真人从来没有背叛门派。或者说，她从最一开始，就不是云派的人，她是长生派的卧底，只不过一直以来都潜伏着。
上一次魔宗入侵后，长生派以及掌门就高度重视，玄鲨真人被启用。
她甚至主动去跟海云道君请缨，勾结妖族，这是一出计中计中计。
玄鲨真人的心思很细腻，对于自己被捕后，紫电宫众人会有什么结果，也都想过。
所以她在被捕前，找云出尘安排好了一切。
燕九也是那一日，才知道玄鲨真人的目标的。
很快，天白真君带着人来了。
他的手中拎着自己哥哥的人头。
看得出来，他很开心。
“小玄鲨，你的计策真好，这一把我们可是把对手杀的大败，云派的人损失不少。配合着掌门的动作，今日结束，至少一半的云派会被干掉。”
“还是道君厉害，能够如此轻松的打败对手。”
玄鲨真人恭维一句，天白真君大笑，的确有风流名士的感觉。
随后天白真君把注意力转移到燕九身上。
“这就是你的徒弟，那个叫燕九的小姑娘。”
天白真人看起来年轻，但实际上已经不知道多少岁了，此刻叫燕九小姑娘，也行。
“正是她。”玄鲨真人垫了一句话。
燕九装作懂事道：“参见天白真君。”
天白真人“嗯”了一声，表示满意，随后他指了指不远处，“孩子懂事，我很喜欢。不过第一次见面，我也没有什么送你的，那边有个叫金瞳的，是你师父让我给你留的。去吧。”
燕九一喜，道一声谢，便赶往那边。
......
“原来如此。”
刚才发生的事，燕九都告诉了金瞳真人。
这个身受重伤的金丹真人听完之后，痛苦的又哭又笑。
“原来我们都是别人计划中的小人物，哈哈哈，好愚蠢。”
燕九看着金瞳真人，没有动作。
然而下一刻，金瞳真人动了。
他的速度飞快，一点也不像受伤的样子，眼看着便要将燕九击杀。
“去死吧，你的眼睛是我的。”
燕九没有动。
因为她的地仙之眼更为敏锐，能够看到金瞳真人的变化。
如今的金瞳真人，在燕九眼中，跟猫没有区别。
金瞳真人在半路上突然跌倒了。
他捂着自己的眼睛，痛苦的哀嚎。
“怎么回事，我的眼睛看不见了。”
金瞳真人眼睛流出鲜血，可怖至极，凄惨至极。
燕九来到他的跟前，召唤出红莲，废了金瞳真人的四肢。
“你知道吗，你的眼睛从来都不属于你。”
燕九蹲下身子，说出了一个秘密：
“我六岁之前，是没有这只眼睛的。”
她指了指地仙之眼。
“六岁那年，家里发生了巨大变故，我也被人带走。那个人挖下了我的眼睛，将地仙之眼给了我。”
这才是地仙之眼的由来。
那是个极为恐怖的故事，一个六岁女孩，当时有多么害怕？
也正是那一年，燕九从一个懵懂无知的小孩子，变成了一只地狱中爬出来的复仇恶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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