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回去了?”
“世子殿下休息好了?”赵衍故作惊讶的看了他一眼,“太子要求臣务必照顾好世子殿下,臣可不敢怠慢,万一世子殿下又在咱们禁军的地盘给受了什么伤,五皇子殿下担待不起,臣也担待不起呀。”
容簇面无表情的看着他说道:“受伤当日我的膝盖无明显畸形,可判断非骨折,后十字韧带中度撕裂,软组织挫伤,局部伤不算多严重,静养十日以上可下地运动,十四日之后,也就是现在,关节活动时无异响,无明显痛感,已达到痊愈标准。”
“赵将军,我没有残废,做点这些简单到弱智的热身运动残不了。”容簇日常噙着的笑容不见,眼神透露些许冰冷。
赵衍被这眼神唬住了,明显怔了一下。
容簇从地上站起来,拍拍屁股上沾染的尘土,冷冰冰的说道:“我不是废人,也请赵将军把我当一个正常人看。”
赵衍眼看着容簇讥诮着看着他,眼中神色诧异。
“你……”
“我回去训练了,大将军。”容簇擦着赵衍的肩膀走过,留下一句话还飘荡在赵衍的耳边。“学学你们家太子殿下的看人眼光。”
也许是容簇的口吻过于冷漠,以至于赵衍僵直的站在那里,后背一片濡湿,久久不能回神。
在容簇看来,禁军的训练方式其实存在着很大的问题。按照禁军的日常操练流程,再换算成24小时制,每天早上七点到八点解决内务,上午八点到十一点训练,下午一点半到六点半,在加上晚上八点半到十点半,一天训练时长高达十小时,但训练内容却极其单一,以跑操、军体拳、刺杀为主循环练习,除此之外再无其他内容。
这并不可取。
容簇是接受过军事化训练的人,对这种无针对性意识进行的训练很不满意,这些基础性的锻炼除了会让这些士兵空长一身发达肌肉以外,并不能让他们在战争中保住自身性命。
不过容簇并不想把什么所谓的意见和建议反馈给谷颐。
通过简简单单十几日的相处,他从这些人身上并没有发现这些皇城禁军,这些本该是最优秀军人的身上看出一点血性方刚的影子,反而面目麻木,每日机械的训练,每日满嘴荤段子,每日浑浑噩噩的在这偌大的兵营活下去。
大政建国数十年,几十年来国泰民安,他们这一代活在太平盛世里早不知战争杀伐的残酷,养在安逸的皇城里庸庸碌碌,早忘了军人的使命。
容簇舔了舔干燥的嘴角,在队伍角落里跟着前面士兵的动作比划着枯燥的军体拳。上次就是在练军体拳的时候栽到张一千手里,容簇这次没有由着自己心来,规规矩矩的学着其他人的动作一招一式的比划着,满心敷衍。
赵衍刚刚在容簇这里栽了跟头,视线随着角落的容簇动作飘忽不定,回想起刚刚容簇全然不似之前笑意满满的模样,身子冷战似的抖了抖,这才觉得谷颐之前说的话不似说笑。
他是真的和之前那个人不一样了,从内到外,不带一丝掺假。
赵衍想到这里满心复杂。
谷颐这家伙知道这小子是这种两面三刀的人吗?他别是被容簇的长相给迷惑了吧。
“拂清。”
忽然一双手附上了他的肩膀,赵衍猛地一抖,扭头发现正是说曹操曹操到的谷颐。
“怎么样?”
“啊?”赵衍一愣,而后才迟钝的反应过来,“没事,跑的时候我让他休息了,累不着他。”
“嗯。”谷颐点点头。
谷颐要走,赵衍却一把拉住他,“哎,熙钰啊。”
“嗯?”
“那容簇……”赵衍欲语还休。
“怎么了?”谷颐皱了皱眉,没见过赵衍有过这幅样子,“容簇怎么了?”
“啊没事,没事没事。这边有我,你宫里那边忙,就不要老过来了,不知道还以为我是在虐待你那小,那小世子呢。”赵衍话到嘴边,却还是把话头咽了下去。
谷颐奇怪的看了他一眼,摆摆手。
“无碍。”
那边容簇练得根本不走心,一抬头便注意到了在前边站了不久便离开的太子殿下,赵衍的动作自然也被他收入眼中。
赵衍眼神有些怪异。容簇笑了笑,赵衍却没把话说下去,这倒有点出乎意料之外。昨天第一次见赵衍,这人对自己的态度就不清不明的,搞得人难受的慌,吓他一下这还能乖了点,不过居然没告状,啧。
容簇稍显意外的撇撇嘴,没看到自己想要的画面,动作更加敷衍。而在中午,容簇还是意料之中的等到了赵衍。
“你到底是谁?”
“摄政王第三子,容簇,容宜卿。如假包换,就是失忆了。”容簇耸耸肩,一脸的你爱信不信。
“失忆了?”赵衍明显不信。
容簇对这人第一印象就很不咋地,也懒得在这儿装笑脸,坐在椅子里翘着二郎腿,摆出一副狂狷霸气的富二代架势就是刚:“赵将军,我对你的太子殿下没有兴趣,这点你大可放心。”
“至于我为什么来这儿,赵将军没必要知道。你真正应该庆幸的是,我来到了这儿。”容簇微微一勾唇,语气意味深长。
“不管怎样,我选择了你家太子殿下,便不会做出有悖于大局利益的事。这个你大可放心,我不过是为了容家的以后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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