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簇咧开嘴无声的乐了一下,觉得自己突然冒出的这个念头挺欠揍。以前多少人捧着他供着他,好声好气伺候着他,他倒觉得无聊没意思,人生不值得。现在刚来就被踢跪下了,倒觉得有意思了,贱的就是。
“有病。”他笑着骂了自己一句。
没手机没电脑没空调没跑车,无聊了连个能消遣的玩意都没有。
自嘲的吧咂吧咂了几下嘴角,要是来根烟也行啊,嘴淡的。容簇舌头在牙上卷过一圈,只觉得这日子没法过。他伸手过去在桌子上摸放在中午送饭的搁桌边的那只当做饭后甜点的苹果,巴掌大的小小一只苹果咕噜咕噜滚过来,被容簇用手拨过来,顺着胳膊滚到前胸上,他偏头下去一叼,牙齿陷入果肉中,嘴里好歹有了点甜味儿。
容簇这动作行云流水,两手瘫了似的摆在身子两侧,两腮耸动着,耍杂技般的不消一会一只小苹果就下了肚。
“中午没有吃东西?”门口冷不丁传来这么一句,把容簇吓得把果核也囫囵咽下去,呛咳着挣扎支起半个身子。
“你谋杀啊咳咳咳,进来不知道要先,卧槽咳咳,先敲门吗!”容簇真被吓着了,呸呸吐掉果核怒瞪着门口的不速之客。
太子爷无辜的抬了抬手,“本王已经站在这里很久了,只是世子没有发现而已。”
“……”
容簇无声的骂了句卧槽,咚一声又倒了回去,语气不是特别好:“欢迎光临,太子殿下有何指示。”
谷颐好笑的拉了椅子坐在他的床边,道:“本王发现世子好像对宫廷礼仪这方面知道的不是很多啊,本王一介太子,进入士兵的营帐还需要敲……门?”
容簇一时失言,现如今也收不回来了,瞥他一眼看他也没有表现的生气,顿时想得寸进尺,“太子殿下也知道我一个失忆患者,本来就什么也记不得了,对这些所谓的尊卑也没什么概念,况且您武功高强,刚刚悄无声息的进来一点声儿都没有,我早上本来就惊吓过度,现在又被您这么一吓,自然就口不择言了。”
强词夺理。
谷颐看着容簇一脸理所应当的给他讲道理,轻笑了一声,“你还真有理由。”
容簇嘿嘿一笑。
“以后在我面前无所谓尊卑,在外面还是需要注意的。”谷颐被那率性的笑晃了晃眼,“你是世子身份,身后又代表着整个摄政王府,这般行为放在外面虽没什么实质性损伤,但对你的名誉总归有些影响。”
“知道啦。”容簇好歹也是看过不少古代电视剧的,完全代入角色需要点时间,有样学样还是没什么大问题的。来到古代这些天他也特意抽出一点时间出去城里转了小一个时辰,与那些影视剧里描写的也没什么大的出入,风土人情其实与唐代那时没差。
真正令容簇感到有些意外的是谷颐这个人。第一次见面他便开始留意这个太子殿下,今日早上他更是有意试探,开口叫了他的名,他对此居然也未有太大反应,甚至他在他的眼里看到了些许惊喜。
让他搞不懂的点其实就在这里。说起来他们也不过见了三面,他堂堂一介太子殿下凭什么对一个失忆的庸碌世子如此搞特殊,单凭一次他故意为之的救命之恩?还是想从他这里做突破口从而得到摄政王的信任。
容簇眼神讳莫如深。他从不信有人会平白无故的对另一人好,而谷颐对他已经可以算是纵容的好,好的让他有些不适。
“过几日禁军左卫将军赵衍回京,之后禁军的日常操练由他来做。”谷颐摩挲着杯子,突然说道。
“嗯?”容簇骤然回神。
谷颐低下头盯着他,容簇与他眼神对上,他说道:“赵衍,赵拂清。张一千本王已经将他撤职不再管理日常操练,普通的操练事宜以后都由他负责,此人不会做出为难你的事情,等你伤好之后便可以投入训练。”
容簇不动声色的点了点头。
谷颐想了想,有补充了一句:“你要是有事可以直接来主帐找本王。”
“没那么玻璃心。”容簇嗤了一声,摆摆手拒绝道:“既然太子殿下说了他不会针对我了,我自然就相信他的人品,打小报告这事干不出来。”
本来就够特殊化不招人喜欢了,再天天找他说小话,可想而知他的人品得被诋毁成什么样子。
玻璃心?
谷颐挑了挑眉,对容簇间或蹦出来的一两个他之前闻所未闻的词汇心生好奇,不过最吸引他的不是容簇这些新鲜词,而是容簇的信任。
容簇冲他瘪瘪嘴,一脸无所谓。
看着他这副无畏的样子,谷颐心里陡然升起一股莫名的感觉,他不动声色的移开目光不再看他,站起身来说道:“傍晚医师会给你检查,这几日你好好休养,别留了后遗症。本王先走了。”
“嗯。”容簇笑眯眯的目送着这尊大神掀帘子离开,直到确认谷颐彻底远离这片区域,笑容这才慢慢收回。
容簇被简易的夹板束缚在床上整整两个星期不能动,每天只能躺在床上无所事事,除了晚上没人了能偷偷摸摸稍微练几把,其他时间就是吃了睡睡了吃,到解放的那一天早上,容簇努力揪着他九九归一的平坦小腹,怒瞪着不争气的膝盖时表情狰狞的把拆绷带的医师也吓了个够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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