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顿闹腾的饭吃完,容簇回到了自己的屋子,屏退了要前来侍奉的奴婢,闷头就倒进了床铺里。
容簇哪想得到这古代的床这么硬,只听“咚”一声,他的鼻子就磕在死硬死硬的玉枕上,锁骨也被刮的生疼。
……
人间不值得。
容簇现在简直无欲无求,只想在梦里求一时清静,怎么就那么难,那么难!
跪着身子绝望的捂住脸狠狠搓了一把,容簇翻身躺在硬的和公园长椅有一拼的床榻上,只觉得内心一片荒芜。
果然平时不能多骂老天爷,他这就属于遭了报应了。
不过不管怎样容簇也是在不到一天的时间里就经历了这些难以接受的事情,当紧绷的神经放松下来,他不消一会就沉沉睡了过去。
“容世子,这是主子给您的回信。”
又是那个梦,又是这间他睡的屋子,他还是站在那里,面对着那面镜子。对面是那个面容不是很清楚的紫衣女子,蒙着面纱。
容簇被禁锢在那个小角落里,其实算不上上帝视角,他像一个旁观者,只能看着梦里的他站起来拿起那封信,粗浅扫了几眼便放在一旁的烛火烧掉。
“你告诉他,要是还不能把东西给我找到,我们的交易便就此中断。我顶着这个身份受着如此多的骂名,累死累活的帮你们,可你们的效率却是这么低下。”原主那张和容簇一模一样的脸扭过来看着他,“可就别怪我,手下不留情了。”
容簇明明知道自己是在做梦,但那种跟踪被发现的窒息感从脑中炸裂,容簇无法动弹,惊恐之余发现那女人的眼睛也看向了他,四双如死人般空洞的眼睛齐齐看向他一动不动,容簇对着那两张脸,瞳孔缩到了极致。
“容宜卿!”
“容宜卿!”
容簇在噩梦中猛然惊醒,一下就从床上坐起来,喘着粗气看身上盖着的被子,脸上汗珠滚落,滴到丝绸薄被上便迅速隐入其中。
“醒了?”
容簇猝然惊起全身寒毛,猛地扭头就看到了挺立在床前的太子殿下。
谷颐站在他的床前,脸色一如之前那般冷漠,声音也是冷冰冰的不带感情:“你在梦里喊冷,本王便给你盖了层被子。”
“卧槽!你踏马怎么在这里!”
容簇被吓得心脏一缩,一颗心扑通扑通挑的极快。
“你怎么进来的?!”
看着容簇惊魂不定的眼神,谷颐终于意识到了半夜闯入别人房间似乎有些不妥,思酌片刻递过一方丝帕给他擦汗,语气也不似之前那般生硬。
“你失忆。”
“我……!”容簇努力忍住一脚把他踹飞的冲动,狠狠从他手里拽过手帕胡乱摸了一把脸,气喘吁吁的说道:“我说你们这些人能不能尊重一下别人的隐私,这是我的房间,你作为一个太子大半夜闯别人卧室说出去很光彩吗!”
容簇真的是被他吓得半死,脸色极其难看。
“不知道男男授受不亲啊!大半夜的你别说吓人了,吓鬼也能把鬼再吓死一次。再说我不都跟你说我失忆了吗,你他妈懂老子醒过来脑子一片空白谁都认不得的感受吗!”
“本王没有不信你。”谷颐眯了眯眸子看着眼前气的腮帮子鼓鼓的人,真心诚意的说道。
“切,谁信。”容簇闷闷的咕哝了一声,突然鼻子就有些发酸。
谷颐走到桌前指尖运力点燃蜡烛,整个卧室顿时有了些光亮。容簇这才看清出谷颐现如今的模样,以及地上那滩可怖的血迹。
“我去你这是怎么了!”容簇被谷颐那条还在不断滴血的胳膊吓了一跳,忙穿了鞋子跑到他身前,“你快脱了衣服,你受伤了。”
谷颐一条胳膊不敢动弹,顺从的让他脱了外袍,身上就只剩下被血浸透了半边的雪白里衣。
容簇绕到他身后,在肩头看到了那个已经不在冒血的硬币大的伤口,看样子是箭头之类的所伤,他感同身受的“嘶”了一声,声音逐渐冷静下来。
“伤口周边有淤青,不发黑,应该不含毒素,你能感受到自己中毒了没有吗?”
“没有,只是右臂有些麻痛。”
谷颐从镜子里看着比自己低了小半头的容簇低头小心翼翼的查看着伤口,依言答道。容簇点了点头,去衣橱里拿了两方没用过的素白棉帕过来,一个沾水小心翼翼擦掉边缘血迹露出伤口,另一块叠成一个手掌大小的方块,沾上些许药粉小心翼翼覆在伤口处。
手帕放到伤口上时,谷颐明显的抖了抖,容簇动作放的更柔了些,帮他用腰带固定住伤口。
血液沁出手帕染湿腰带,但好歹没有继续出血的意思。容簇长舒了口气才没好气的说道:“那没事,就是失血过多导致的。被什么伤了的?”
“没看清,应该是袖箭。”
“箭头什么材质的?”
“铁质的。”
容簇眉头皱了皱,这箭头扎的不浅,怕是容易得破伤风。
“怎么了?有问题吗?”谷颐见他不再提问,偏了偏头问他。
古人怕是不知道被铁器划伤会得破伤风,他也没办法给他搞出一支破伤风疫苗来,也不知道该如何给他解释,只能摇了摇头,小心翼翼的道:“你能看清箭头上有没有附着这铁锈吗?”
“嗯?”谷颐不是很明白他为何要纠结这个问题,不过还是认真的回想了一下然后回答道:“应该没有。对方是专业杀手,不会使用发锈的杀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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