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64年秋初,但我辗转回到壮州军营时,眼前已是物是人非,荒草横生,野兽在其中穿行,哪里还见的到一个人影。
军营也不复存在了,唯留下一些斑驳的朽木,证明这里之前有人驻扎过。
躲在深山里的百姓告诉我,太平天国亡了,天王洪秀全在夏初病逝,幼天王洪天富贵在石城荒山山洞被搜俘。
自此几欲要推翻满清政府统治的太平天国,彻底退出了历史的舞台。
自始至终,我没见过洪秀全,在我的认知中,恐怕他也是能收到留言的人之一。
起义的成功与否,并不是他说了算,有可能在某个时候他收到了留言,要求兵败也说不定。
然而这一切都是我的臆想,蓝萍和玄清所带给我的后遗症,在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越发明显。
之后的岁月里,我也见过了不少能人异士,有力大无穷,用肉身开山凿石的壮汉,有身高两米七,伸手能爬上三层楼的怪人,有倾国倾城将各路军阀玩弄于股掌间的奇女子,诸如此类,我总会下意识的认为他们也是能收到留言的人,有意和他们接近,但同时又刻意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比如之前说的倾国倾城的奇女子,她是我认为行走在人间睡过的最美的女人,那时她见我非于常人,非常主动的对我投怀送抱,有意将我成为她众多裙下之臣中的一位。
然而我让她失望了,见过了那么多生死之后,我的双手不愿沾上任何血腥,所以她想让我帮她杀的人,我总是犹豫不决,错失良机。
到后来她居然派人来杀我,似乎是我白玩了她,需要付出生命的代价。
这个世界上没有人能杀掉我,即使是将我的头颅砍掉,我也会像孙猴子一样,很快新生出另一个一模一样的脑袋。
这个女人最终被我吓的精神错乱,大小便失禁,再好的皮囊,也都废了。
一个人孤独的像浮萍,飘荡在无风的湖面上,偶尔遇到跃出湖面的鱼,也只是匆匆见得一面。
满清政府腐朽的大厦,在没多久后,终于倒塌,在帝国大厦中寄生的魍魍魉魉也全都窜了出来,江湖一时间,又开始了一场旷日持久的浩劫。
各路军阀分割领地,成为一城之王,革命的星火开始燃烧在这片千疮百孔的华夏土地上。
那是一片激情动荡的岁月,然而与我没有任何关系。
这些年,我偶尔会去找慧和法师,也就是之后的虚空大师,品一壶苦茶,听他念念佛经,感受着古寺中的寂静和深邃,心神也渐渐的放松了下来。
慧和法师,有意想让我皈依佛门,我只听他说,却从不开口应承。
时间过去的很快,转眼走过了一个世纪。
而回忆也拉伸的很长,随后在我热泪盈眶的双目中,极速回转。
...
2016年,这是我从出野居士那里逃一般的出走后的第二年。
之前整整一年的时间里,我回到了江城,躲在祝瞳的坟头前,无人打扰,一坐便是一年过去。
这一年,我的脑海里,翻腾着过去的种种。
能够记起来的,说明是刻骨铭心的经历,而依然忽略掉的,也许更是我不愿回首的往事。
一幕幕,一桩桩,就像天际中划落的星辰,令人怅然若失...
我想明白了很多事,出野说的没错,我们很快就会见面了。
因为第二年,我一个人乘车又来到了阳县。
还未来的及打听,出野就出现在了我的面前,我在街头,他在街角,望着我,嘴角含着浓浓的笑意,看起来充满了友善。
“我说过,我们很快就会又见面的,卓莫大师?”出野笑道。
我随他来到他的那间起名店,进了他的卧室,很简洁,没有多余的物件,一张床,一壶水,一副桌椅,还有许多书。
我端着手中的茶水,看了他一眼,一时不知该如何开始这段谈话,因为毕竟这之间的内容实在是太过错综复杂,我并没有梳理的很好。
他似乎看出了我的窘境,开口为我寻到了一个契机。
他说,记起之前的事了?
我点头,但又摇了摇头,我不肯定他说的之前的事是哪一件事。
出野却并不在意,淡淡一笑,说,那好我来给先生提示一点,比如说,先生你觉得我应该是什么人?
关于出野提到这个问题,其实我早都想过了很多遍,所以回答起来倒也没有犹豫,我说道:“你应该神秘组织中一员,或者说是能够给那些奇人发送留言的人。”
出野出乎我预料的,直接点头,称道:“确实,这一点你是对的。那么我们的组织到底是什么组织,你是否有了眉目?”
我摇了摇头,说,这个问题几乎纠缠了我一百多年,在最初遇到你们的组织,以及现在遇到你的这个时间里,我一直都在想,想来想去都觉得你们应该不是地球的文明,可你又否认,这就让我很难理解了。
出野听后,笑了笑,随后站起身来,走到门口,停了下来,沉默了很久才说道:“卓先生,如果你走在大街上,发现踩坏高跟鞋的女人,接电话情绪激动的男人,街头乞讨的小孩,和你迎面撞来的小偷,抑或是白首到老,相互搀扶的一双老人,街头激吻的少年少女,等等,你是否有过一个恍惚的时刻,觉得眼前的这一切,似曾相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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