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谈中,林则徐也在不停的打探我来的来历。
对待他这样真正的坦荡君子,我也无需隐瞒他太多,告诉他我乃不出世的隐士,言语间还是有些飘忽,他则从我的相貌以及吸食鸦片而不受影响的特殊能力上,断定我是鬼谷门的入世弟子。
说的信誓旦旦,我差点就信了。
但我也只能更加含糊其辞,总不能告诉他,我从冥界来这种骇世惊俗的事实吧。
我越模糊其次,他越断定,只拉着我的手,激动的说,终于找到高人了。
我有些诧异,问道:“林大人,清政府已成腐木,即便我是你口中的高人,又能为你做些什么呢,历史的洪流是任谁也抵挡不了的。只怕要失了大人的心了。”
林则徐怎么说也是两广总督,朝廷的忠臣,我这说辞他当然明白的很。但他却一点也介意,说道:“林某与先生一见如故,只盼能交个挚友,别无他想,先生莫要多疑了。”
他虽这么说,我却不能这么想,还是抱拳问道:“不知卓某哪里可以帮上大人,若有差遣,愿助一二。”
林则徐也是聪明人,明白我不是个拐弯抹角的人,当即感叹道:“果然是高人,我也就不与贤弟兜圈子了。”
我心里一乐,这一来二去,我却变他贤弟了。
林则徐皱着眉头,看着窗外,沉默了许久,才又望着我说道:“先生既是玄门中人,可曾听说过洋人的巫术?”
我摇了摇头,说道:“不了解,也没打过交道。大人你说说看。”
林则徐点了点头,接着说道:“说起巫术,其实和咱们华夏的本土道教是一个道理,都是他们本土的教派,只是相对于华夏的宽容,无欲无求。巫术一脉就显的残忍了许多。”
“具体来讲,他们对教廷的仪式和教义看的比什么都重要,喜祭祀,无论是动物,还是活人,都可以拿来当作祭品。”
“这也很正常。”我笑了笑说道:“任何民族在从野蛮进化到文明的过程中难免要经历一段无知的岁月,说起来,咱们华夏也曾有类似的祭祀。”
“话虽如此。”林则徐接过话说道:“但先生可曾听说过一个叫德鲁伊的教派?这个教派中有一项三重死亡的祭祀仪式,先生可曾听说过?”
我摇了摇头,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首先,用斧头将牲人打晕,再迅速用由动物肌肉扎成的有三个结的绳子将其勒杀,并同时割开其喉咙,最后面朝下地将牲人放在四尺深的水里,表示最后是淹死的。牲人要经历过勒死,割喉,淹死三重死亡。”
我问道:“这样做,又为了什么?”
林则徐则缓缓道来:“据说寓意着收割,三重死亡则寓意着有着最高程度的收割,这种收割可能是民生,财政,甚至是战争方面。”
我疑惑的问道:“那又与我华夏有什么关系呢?”
林则徐摇了摇头,感叹道:“其实这些,若没有洋人的出现,我也不可能得知,可最近洋人使馆里就出现了德鲁伊的教士,而且听说教士的等级还不低,好像是叫什么通幽师。”
“哦?”我又问道:“洋人派这种教士前来,想必不是为了传教的吧?”
“传教?”林则徐怒道:“若是传教还好说。只是他们包藏着霍乱华夏的野心,甚至不惜动用歪门邪术,实在令人不耻!”
“我华夏能人异士也不少,难道林大人就没从中求教一二?”
林则徐听后,则尴尬的苦笑道:“说实话,我华夏奇人是不少,可大多都是汉人,或者一些偏远的少数民族也有一些。但他们的心不在大清朝,即便这几百年来,都是如此。他们闲云野鹤,过着神仙般的日子,又何曾真的替天下百姓分过忧呢?我寻过一些,要么是徒有虚名之徒,要么就是不知去向。好不苦恼。”
“大人口中这个通幽师,到底又是怎样的存在呢?”我问道:“区区一个术士,难道能抵挡千军万马?”
林则徐又摇头道:“现在毕竟局势还未开朗,洋人求财,清政府求稳,毕竟现在内忧也不少,一时之间关系也是微妙的很。”
“可洋人心太大,企图利用鸦片,卷走我大清所有的白银,先生可知白银那可是硬货币,历朝历代都不可或缺的,一旦真的被他们得逞了,你说我华夏的钱将不在是钱,民必逼官,天下将要真正大乱了。届时洋人在发动侵略战争,华夏又如何抵抗?”
我点头称道:“林大人说的有理,但我觉得事到如今,战争恐怕已是不可避免,清政府身上的毒瘤,不是一日而起,恐怕战争一起,林大人一番热血还是会被辜负啊。”
林则徐听后,两眼发红,泪在框中,几欲流下,突而愤声呼道:“我辈抛心给天看,赤心可否?黄泉路上孤身影,可自怨否?不过就是微微萤火之光,也要照出一片光亮,死而无憾也,死而无憾也!”
林则徐的话在我耳边,震耳发聩,我望着他的两行清泪,心中突然沉寂了许多。
许久,我抱住他还在颤抖的手,说道:“不知林大人对我有何期盼?”
林则徐,转过头,看着我,点了点头。说道:“忠志者,言勿多。先生请受我一拜。”
说罢林则徐摘下领带花翎,对着我单膝跪地,我也不拦,他拜了,我受了,便会了了他一桩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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