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郁越想越气,突然一个猛地站了起来,急惶惶地往外走去。他一口气跑到了宇宸殿,内监还来不及进殿内禀报,他便气冲冲地径直闯了进去。
“王兄。”未见其人,先闻其声,独孤郁在外头大呼小叫。
待走到独孤宇寒案前,躬身作揖道:“这该死的伊氏,竟将王嫂害成了痴呆症,如今就连泊然兄都束手无策,而臣弟等人从旁协助结果收效甚微。”
独孤郁越说心里越心里憋闷,想到于靖瑶的遭遇,又无奈得摇首顿足。
于靖瑶突然痴呆,独孤宇寒不但要日日前往瑶宫照看,加上那繁忙的政事,经常两边跑,使得他的精神和体力都出现极度劳累的状况。
如今批才好了奏折,便赶紧放下手中的毛笔,站了起来,双手放置身后。
他边走边说,那语气充满了自责,“寡人实在是悔不当初,当时瑶儿执意要带莫儿离开,偏叫寡人留了下来,方才害惨了她……”
见他悔过自责,独孤郁极力劝解,“王兄怎么能如此埋怨自己,实就是那伊氏狠毒,要不是她蓄意谋杀害宁儿嫁祸给王嫂,岂会有今日这事。而王兄也别太过自责,王嫂怀上了公子,他人难免会觊觎,只是实在太过便宜了伊氏族人。”
独孤郁说起当日之事,现在还愤愤不平,“那日臣弟听闻王嫂小产,听得臣弟那叫一个心惊肉跳。又听王兄提及,那伊氏已经被押至廷尉署。当日下朝后,臣弟去了一趟廷尉署,只见那萧元被折磨得不成人形,仍不改当时之口供,可见这事还真的是那伊氏做下的。”
独孤将心的中疑问说与独孤郁听,“王叔再三审问伊氏,她一口咬定仍梁氏所为,便说是梁氏的保母,特意跑来说与她听,司膳房进了一批兔子甚是可爱。之后她才寻去司膳房,特意要了只兔子,送到太学院之后,便也就回了。总之她是死活不肯认罪,但对她母家派人行刺,及推倒瑶儿害她小产一事,供认不讳,王叔这才定下伊氏族人的罪行。”
“她那是心机狠毒,将梁右昭仪拉下水,那王兄必定认为右昭仪虎毒食子,将魔掌伸到那宁儿身上,自然也是为了转移罪责。可到底王兄仁慈,只将他伊氏族人发配流地,这样的刑罚实在是太过轻了,最好将他们处于斩刑,让那些心存歪心思的人看看,胆敢以下犯上的下场就是如此。”
独孤兄弟走出宇宸殿,独孤宇寒抬头遥望天际,此时正是秋季最后的一个节气霜降。
天气渐冷,便已经开始降霜了,天上阴沉沉的像极了他此时的心境,“她乃鸿儿之母,又辛苦为寡人诞下鸿儿,虽她犯下不可饶恕的罪行,但寡人却不能将她处于斩刑,她不仁寡人却不能不义。杀人不过头点地,他伊氏一族去到了流地,若得以存活下来,那也是天意。若寡人将他们处于斩刑,这满朝文武如何看待寡人,他们定会认为寡人薄情寡义,对待肱股之臣凶狠残暴,那往后叫他们如何尽心辅佐寡人。”
随着独孤宇寒的眼神,独孤郁遥望天际后,叹了叹,“王兄主张仁政,宽厚待人,施以恩惠,方能长冶久安。当日见王兄对那伊氏恨之切骨的神情,原以为王兄定不轻饶,可为了顾全大局,更为了鸿儿,王兄做出了很大的让步,却也委屈了王嫂!”
“的确是,那伊氏派人刺杀瑶儿,便已经触犯了寡人的逆鳞。如今她竟恶毒的杀了寡人的王儿,当时寡人的确很想活活将她勒死,可勒死后,便又能怎么样。王儿没了,瑶儿犯了痴呆症,这些都于是无补,寡人又何苦再造杀戮。但,寡人却也不能让瑶儿受委屈,如今寡人已经拟好了,晋封她为贵嫔的圣旨。原想着等她病好后再传旨,可如今她这副模样,寡人势必要提前晋封,以免瑶宫让人轻视了去。”
“晋封为贵嫔。”独孤郁惊愕道:“王兄,若是臣弟认为,晋封王嫂为王后都不为过。可如今她失去公子,王兄体恤,即便要提升位份,却也不能在左右昭仪之下,魏婕妤之上,这样只怕几位王嫂颇有微词。”
眼看着瑶宫就在跟前,独孤宇寒叹了叹,“颇有微词又如何,只要寡人的意志坚定,那瑶儿的地位便不可撼动。后宫这些女人永远都是无法满足之人,即使是当上了王后,也无法令她们安心。正如瑶儿所说的,权力越大越是无法安生,既想得到至高无上的权力,又害怕失去,这样的心态只会惶惶不可终日。”
“王兄,王嫂到底是个透彻之人,所说的话也是一针见血。这谪仙般的人儿,可偏偏命运让她落在了这波云诡谲的地方。王兄,若王嫂难以复苏,那王兄又该如何自处?”
独孤宇寒从未想到这个问题,或者说他不敢往这方面想,如今经独孤郁问起,他一时间无法回答。
想了想,方才忧忧道:“那寡人便让她安生的待瑶宫。郁,当初寡人便是怕替她招来忿恨,时时忍着不敢前去瑶宫,可结果还是害了瑶儿。横竖都要遭人觊觎,如今寡人可顾不得那么多了,寡人只想将最好的给她,只想更好的保护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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