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寅时。
杨瑾瑞来到寝宫外头,见里头毫无动静,又没看到荔儿的人影。
如今离上朝的时辰只有三刻钟不到,若不赶紧起来,一会儿回到宇宸殿还要更换朝服呢!
叹了叹,杨瑾瑞硬着头皮入内,在离床榻还有十步的地方停下,轻声唤道:“大王,时辰不早了,该应卯了。”
床榻里头传来一声,冷冰冰的声音,“传美人过来,侍候寡人更衣。”
“传……美人。”杨瑾瑞怔了怔片刻,赶紧回道:“诺”慌忙退了下去。
就这事,杨瑾瑞已是屡见不鲜,也知道独孤宇寒为什么有这么大的火气了,肯定是因为被晾在了一旁。
不过这事任谁都会生气,莫说这位一国之君了。
若不是他刻意迁就,这人早已承欢君前了,何至于回回都让她给跑啦!
摇了摇头,杨瑾瑞赶紧唤人去了。
片刻,于靖瑶急惶惶地出现在寝殿。
由于夜里在独孤莫她们的房间过夜,于靖瑶就穿着衷衣和披风,随便漱了漱口,拿把梳子梳了一头的长发,就这样长发披肩地出了房门。
轻轻走至榻前,于靖瑶盈盈下跪,“拜见大王,大王万安?”
“免礼。”从帐幔里头传来一声冷若冰霜的声音。
于靖瑶心里叹了叹,站了起来。
轻轻掀开绢纱帐幔,挂帐之时触动薰球,随着薰球的转动,一股清甜宜人的香味四溢,令人心旷神怡。
独孤宇寒下了床榻,瞅一眼于靖瑶,只见她的长发慵懒披肩,穿着衷衣和披风,睡眼惺忪。
刚刚睡醒的模样妩媚迷人,独孤宇寒极力克制想要得到她的冲动,调整心态故做冷漠,“昨夜里你是何时离去的?”冷冷问道。
“回大王,半夜里臣妾有些不适,起来吐了一会。但见大王难得睡个好觉,不敢轻易打搅,便去荔儿的房屋歇觉去了。”说话间,于靖瑶已经帮他穿好了衣裳。
“你身为美人,身份尊贵,又岂能和侍女挤一张床榻,看来这宫规都无法约束你了。”
“这些侍女到底也是无用,主子失了分寸,她们不加以劝阻,反而一昧纵容。而你也是不懂得管束下人,如今才纵得她们无法无天了。”
“这事寡人若不加以惩治,只怕将来有恃无恐,祸乱后宫。”
独孤宇寒瞧了她一眼,高声唤道:“大……”
“别,大王。”于靖瑶赶紧阻止,“不是她们的错,是我,大王要怪便怪我,要罚就罚我一人。荔儿一向克守宫规,是我令她难做了。”说话之时已经替他梳好了圆髻。
“怪你,要怎么怪,自从你进宫起,这身上就没有一日是好的,再这么罚下去,寡人只怕永远都无法亲近美人了。”
“可这确实是臣妾的过错呀!昨夜里荔儿便让臣妾在这个屋歇下。可碍于臣妾有病在身,夜里也没少折腾,而大王勤政治国,日夜操劳,若不能睡个好觉,只怕有损圣体。”
“若臣妾一味地守规矩,置大王于不顾,这才真真该罚。臣妾只想着大王安好,并无怠慢之意,请大王明察。”
于靖瑶做事向来妥贴,说话的同时已经替独孤宇寒梳洗好啦!
“你这磨人的小女子,自己不愿亲近寡人,却总是句句在理。好在寡人向来浅眠,不然当真信了你的假话。”独孤宇寒心里坏坏的想着,但他却不愿这么放过她。
一只手搂住她的小蛮腰,另一只手将她的头发拨到耳后,最后两只手都落在她的腰间。
盈盈一握将于靖瑶带到他的怀里,并趴在她的耳后,邪魅般地说道:“寡人上朝去了,这两日好生养着,两日过后寡人再过来,到时你可得好生侍候着。”
说罢,在她的耳廓轻轻一吻,大笑两声便离去了。
于靖瑶呆呆地站在原地,嘴里叫骂着,“侍候你的头,你以为我不敢打你吗?”
“公主,这人都走了,你就骂给自己听得了。”荔儿走进来听到了,便取笑她事后骂人。
于靖瑶走到屏风后头换上肚皮舞服,边回道,“我的确是骂给自己听的,提醒自己他来时若敢行不轨之事,便打他。”
走出来后,从榻边柜上拿来那颗稀世珍宝,坐到妆奁前,让荔儿替她梳头,边研究那颗稀世珍宝。
这日的颐寿宫特别的冷清,少了伊茹和于靖瑶,那三人向魏太后请安后,百无聊赖,气氛一度骤降。
贺兰转动着眼珠子,饶有兴趣看着魏太后,嘴角微微一裂,满嘴的风凉话,“如今那瑶宫可是圣眷正浓,太后昨日你可是没见到过,这人真是娇媚无比。”
“臣妾看大王那双炙烈眼睛,像是在盯着猎物似的,恨不得将人给生吞了。”
“只可惜了伊妹妹,人家心直口快,却也没有坏心眼,自然是想着大宇国出了这么个美人儿,那可是多有脸面的事情。”
“结果倒硬生生让大王给禁足一月,不能出宫来请安了。”贺兰摇头晃脑,替伊茹可惜来着。
“贺姐姐,话也不能这么说。昨日我问过伊妹妹了,她说是大王,怕为咱们大宇国,惹来了不必要的麻烦,才指责她的不是。可问了问为什么,她便说,这是机密,大王可不能说与她听。”梁燕拿着丝娟掩嘴说道。
魏太后平日里也觉那伊茹嘴巴没把门,听她们这么说法,徐徐道来,“这伊淑仪向来说活如此,大王罚了便也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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