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灯初上时分, 远远的, 犹他颂香就看到等在那里的苏深雪。
长发披肩, 着浅绿色连衫裙,安安静静站在庭院灯下。
七点半, 犹他颂香有一个宴请比利时外长的晚宴,他需回住所洗澡,他身后跟着拿晚宴礼服的秘书,苏深雪今晚也在何塞宫接待比利时外长家属们。
抬手看了一下腕表, 六点十分。
两名秘书很识趣, 先于他之前进入寓所。
犹他颂香放慢脚步,朝苏深雪走去, 站在庭院灯下的苏深雪像过去的苏深雪, 咋看与世无争, 但……
犹他颂香决定放弃往深处想,再怎么说,眼前的女人冠着他妻子头衔,选择她是因为心里清楚,她适合他,适合当一名首相夫人。
更重要地是,他相信苏家长女可以把“首相夫人戈兰女王”这两个角色兼并得很好。
目前, 苏家长女的表现可圈可点。
停在苏深雪面前,柔声问“怎么来了?”
何塞宫的招待晚宴八点开始。
没应答, 之前眼睛还直直看着他, 但当他来到她面前, 她却是一直垂着眼帘。
对了,今天苏深雪可是结结实实充当了一名差点让他下不了台的捣蛋鬼。
所幸,结果是好的。
现在整个社交网因“女王的即兴表演”陷入狂欢,被邀请参加《与首相先生连线》的外媒也热情空前,报道大多数以褒义为主:在年轻的首相和女王看到了夫妻间的默契。
戈兰的大街小巷都在歌颂首相和女王的爱,是理所当然,也是不可思议。
犹他颂香不想知道苏深雪是出于什么的心态来这么一段“即兴表演”。
有些事情偶尔为之尚可,多了,风险指数会升高,幸运不会长伴人们左右。
更有,她是这个国家的女王。
“下次,别干那种事。”想起电话里那中年女人的声音,和让他不怎么下得了台的话题,犹他颂香有点头疼,“苏深雪,你是这个国家的女王,不是杂耍艺人。”
她点头,还是垂着眼帘。
再看一眼腕表,六点十七分。
老实说,就目前,犹他颂香心里充斥着地有一味情绪叫做“不耐烦”,左右这味情绪其一为时间所剩无多;其二,他对于苏深雪没打招呼就出现在他住所前有一丝丝反感。
不是不欢迎她出现在他寓所前,但他希望她能在出现前给他打个电话,或者让人通知他。
犹他颂香讨厌所有影响到他生活的突发事件,他喜欢把所有事情都掌控在手中,这苏深雪是知道的。
尽能力让声音听上去是耐心的:“苏深雪,待会……”
“颂香。”她打断了他的话。
该死,他讨厌说话被打断,但眼前的女人是他的妻子。
“说。”
“你是怎么认出我声音的?”她低声问道。
苏深雪等在这里就是因为这个?
见鬼,这有什么值得好奇的,答案多地是。
“我……我一整个下午都在想这件事,我想知道答案。”
“我的女王陛下,”犹他颂香呼出一口气,“你认为这个答案值得你抛下你的客人,把时间花在路程上,等待上。”
片刻。
“嗯。”她轻声应答。
老实说,犹他颂香很不满意苏深雪现在的行为。
现在的苏深雪让他联想到海瑟薇儿,海瑟薇儿是让人头疼的姑娘。
这次,犹他颂香没克制自己的不满,冷冷问:“为什么想知道?”
“我就是想知道。”苏家长女表现得很固执。
好吧,好吧,苏深雪是犹他颂香的妻子,让妻子愉悦也是一名丈夫的责任,或许他应该和她说“你是我的妻子,我们从小认识,要认出你声音并不难,比如,苏深雪惯有的说话节奏就是很好的漏洞。”更动听一点还可以是“傻姑娘,你说一名丈夫认出自己妻子的声音还能因为什么?”
他理应该这么说。
眼睛落在她半垂着的眼帘上,苏深雪的眼睫毛和她的头发一样,浓密黑亮,它们近在咫尺,呈四十五度静态状,但,如果你细细看的话,可以看到它们在微颤。
地心引力?气流带动?空气学?
不管是什么,它们现在看起来有点迷人,他想象它们应该有着羽翼般轻柔触感。
想象中的柔软触感似是肉眼可寻,心里一动,开口,然而,从犹他颂香口中说出地并非是存在于思想间理所当然的话语,而是——
“皮埃尔在耳麦告诉我,节目最后一通电话为女王陛下所拨打。”
这就是这个下午让戈兰民众狂欢“首相和女王默契十足”的真实原因。
如果有人问他,会把那名中年女人声音认出来吗?他也不会对此作出任何回答,因为这是一个本身不存在的问题,他不会把时间浪费在任何假设性问题上。
回答完问题后,犹他颂香居然有种松了一口气的感觉,这种感觉不在他计算之内,随之泛上地是,丝丝快感。
苏深雪,这个答案是不是让你后悔把时间花在路程和等待上,以及,现在你明白到自己干的事情有多傻了吧?
苏深雪一直半垂着的眼睫毛抖了一下,很大的一下,掀开,黑白分明的眼眸看了他一眼。
点头,转身。
他还有点时间,他很乐意把这点时间花在目送苏深雪离开的背影上。
苏深雪,为了一个十分无聊的问题,不打一声招呼就出现,就盲目等待不适合你,经受了教训,你下次就不会干这样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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