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胥筠四人绕过石壁, 从侧边的门进入第四中学。
第四中学已经荒废许久, 不管是何处都覆盖了一层灰。灰尘上留下了很明显的印记, 应该是主播队伍活动的痕迹。
他们此时顾不得追踪主播队伍活动的痕迹，而是直扑王陌和冯倩倩的死亡之地。
看到两个鬼影后, 华胥筠知道自己的判断没有错误，死亡后，他们几个一直在死亡地附近。
四周没有打斗的痕迹, 主播队伍应该无恙, 只是不知道去了哪里。
“你们竟然脱离了幻境？倒是小瞧你们了。”鬼王陌注意到他们惊讶道。
说着说着他突然脸色一变，“幻境崩溃了？”
“你们这群人干得好事！”鬼王陌眼神冰冷看向他们，话音突然一转，“不过你们若是愿意赔偿一二，这个事情我就不计较了。”
鬼冯倩倩存在感不高, 但关键时刻总出来搅局, “别理他。”
即便鬼冯倩倩不说，华胥筠也是不会答应的。鬼王陌这么说, 一是为了多从他们身上弄点好处，二是为了拖延时间, 等着时间到了, 他们任务失败, 鬼王陌就是最大赢家。
“幻境其实并不是你们弄得吧, 你们根本没有这个能力。”华胥筠反驳道, “反倒是它在生成的时候, 感知到你们想要往生的念头, 卷入你们的部分记忆、想法，才有了之前的幻境。”
“你怎么知道？”鬼王陌惊讶道。
华胥筠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道：“我还知道你们只能感受到幻境的情况，但无法操控。”
“你说的没错。”鬼冯倩倩突然道，“事实上，我们也不知道它为什么会产生，可能是因为脚下的阵法，也可能是因为一些风水上的东西。”
“冯倩倩！你怎么把什么都说了！”鬼王陌气急道。
鬼冯倩倩一点也不怕他，活人的时候她都敢动手，死了就更不怕了，不过早知道这个人会被别人弄死，她就不动手了，白搭上自己一条命。
阵法？华胥筠意识到这个可能是一个关键点，她追问道：“这个阵法用处是什么？”
鬼冯倩倩摇摇头，“我不清楚，只是在幻境生成的那天看到过一些纹路亮起。”
华胥筠有些失望，她正正神色，将话题转回正轨上来，“王陌，真正害死你的人……”
“是谁？”鬼王陌急切道。他稀里糊涂死了后，一开始以为杀自己的是冯倩倩，还跟她不知干了多少次架。结果有一天两个同学谈论起他死亡的事情，他才知道自己是死于中毒，凶手根本不是冯倩倩，只是那两个同学也没说到真正的凶手是谁，让他一直心存疑问。再后来同学们都走了，校园空了，他更无从知晓。
华胥筠没有卖关子，直接道：“是裴娇。”
“你胡说，不可能！”鬼王陌下意识反驳道。
“为什么不可能？”华胥筠早知他会是这个反应。
“娇娇那么善良的一个女孩，怎么会杀我？她根本没有理由！”鬼王陌回想起记忆中的情景，斩钉截铁道。
“善良？裴娇可跟这个词不沾边。”鬼冯倩倩发出一串笑声，“哈哈哈哈哈哈……你知道我是怎么发现你因为打赌才追我的吗？”
“对啊，我瞒得好好的，你是怎么知道的？”鬼王陌这才意识到其中的问题。
华胥筠之前也没觉得其中有什么问题，因为赌约的事情有好几个学生知道，传到冯倩倩耳中并不稀奇。但现在看来根本不是那么简单。照冯倩倩的意思，难道是裴娇说的？
“当然是你的前女友裴娇，你心目中善良可人的她，私底下找到我。”鬼冯倩倩声音冷冷的，“她说我们两个都是可怜人，她不忍心欺瞒我，希望我早日认清你的面目，然后把赌约的事情原原本本说了出来。”
“不可能，你是不是看他们说裴娇是给我下毒的人，所以故意往她身上泼脏水！”鬼王陌还是不愿意相信。
“呵呵，当时她来找我的时候，周围没有其他人，所以没人知道。她还带了一把刀，就是我捅你的那把，惊喜吗意外吗？”鬼冯倩倩故意问。
“现在想来，我真的特别傻。她说她怀孕了，你不想要，孩子活不下去，她作为母亲也不想活下去，而你这个罪魁祸首又怎么能够独活，所以她宁愿拉着你一起死。但是她同情我，在死前告诉我真相。”鬼冯倩倩声音有些哑，“我当时一怒之下，拿走了她带着的刀，说愿意代替她去，她还有孩子，不应该去死。”
“一日日的回想中，我才慢慢意识到，裴娇其实是在利用我。”
鬼冯倩倩淡淡望了鬼王陌一眼，“你也是真是傻，什么都不知道。”
华胥筠万万没有想到中间还有这么一段，因为王陌不是死于冯倩倩之手，所以这一方面完全被她忽略，只知道冯倩倩确实有动手的动机就不再查了。
“我的天呐，这女人也太可怕了吧。”女尼站在夜风中抖了抖，不知是冷得还是被吓得。
鬼王陌在鬼冯倩倩详细的讲述中露出颓然之色，他缓了缓问：“她是怎么下毒的？既然让你杀我，又何必下毒？”
“这就要让他们给你解释了。”鬼冯倩倩说出心中积压多年的事情，反倒松快许多。
“裴娇告知你怀孕，而你让她打掉是在你死亡那天之前的事情，对吧？”虽是一句问话，华胥筠语气却是肯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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